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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发家史(68)

作者:马尼尼 时间:2019-02-25 11:58:15 标签:双性 病娇

    辛文芳冷笑着说完,不顾辛文军难看恼怒的脸色,拿起桌子上小块肉扔给他。
    “大妹你……”
    辛文军手忙脚乱的接过肉,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他没想到以前好说话的大妹今天却变了个人似的,刻薄的话像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这时,辛老头从外面走进来,撞上辛文军乍然发亮的双眼,老爷子背着手,不咸不淡的对他说,“文军,你大妹话既然说开,你们走吧。”说完,挥了挥手。
    原本寄希望于辛老头的辛文军立刻煞白了脸。
    “大伯!”他惊怒又惶恐,“大房和二房这是要离心啊!”
    几十年来,从他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时候,大伯就关照他,帮他娶媳妇成家,有困难了什么时候都能拉一把,可今天,大伯却站在大妹那边,显然要真跟二房断绝关系!
    他怎么能同意?!
    “大伯这话要是让我地下死去的公公知道,你就不亏心?你们大房吃香喝辣,我二房吃糠咽菜,大伯刻薄的名声传出去叫村里人笑话!就你家那四个不中用的,一个婆家不要,一个傻子,一个瘸了腿,还有一个长不长得大还是一回事,到时候还不是要靠我两个儿子传宗接代,断子绝孙的罪名大伯背得起吗?!”
    一直在旁沉默的葛金花突然开口,她声音尖锐,抬着头,眼里泛着狠光,句句直刺辛老头的心口!
    狗改不了吃屎,葛金花也学不了乖!
    竟然咒他活不长?视线从辛家二房,尤其是沉默的让婆娘出头的辛文军身上绕了一圈,辛安冬紧攥着拳头,眼底尽是冷漠。
    辛老头被葛金花一番话说得脸色青白,一个踉跄,辛安冬眼疾手快扶住爷爷,辛老头颤抖着手,指着葛金花,还有默不作声的辛文军,突然间老泪纵横,声音苍老沙哑,“滚!”
    这就是他掏心窝子待的二房,原来是一群狼心狗肺,老婆子没说错,他就是瞎了眼啊!
    他指向院门,满脸都是对二房的厌弃。
    老父亲这次终于摆明了态度,辛文芳心头一阵解气!
    “我辛家大房有没有后关你屁事!你们家就是吃屎也是该!滚!都给我滚出我家!”
    辛文芳拿起院子里扫鸡屎的扫帚就往二房人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骂。
    一想到大闺女的孽缘也是葛金花造的孽,她怒火更盛,手下用了狠劲,对葛金花尤其不手软。
    辛安冬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执起手边的白瓷缸对准葛金花的脑门砸!
    “啊!”葛金花惨叫一声,‘哐当’瓷缸掉地,葛金花捂着流血的脑门抬头,对上辛安冬狠厉的眉眼,霎时吓了个哆嗦。
    她在牢房里不是什么也没学会,至少她懂得看人眼色,什么人好惹什么人绝对不能惹,葛金花一清二楚。
    辛安冬的眼神让她熟悉又陌生,却本能的缩紧爪子不敢再动弹。
    辛文芳被儿子的凶狠也是吓了一跳,但她护犊子,更加挺直腰杆,尖刺的扫帚条抽在二房人身上,除了屁点大的小孩,连辛文军也不能幸免。
    “大妹!你真要做得这么绝吗?”辛文军退到门口,对辛文芳怒吼,遮着脸一边躲闪。
    他太自以为是,只以为说两句软话,两家就能和好如初,大房也能继续帮衬他们家,可没想到温顺听话的大妹变成现在这样,竟然连家门都不让进,他心里头既有对辛文芳不懂事的恼恨,又把罪魁祸首的葛金花恨了个要死。
    辛文芳气笑,“咒我儿子,骂我辛家断子绝孙,我还不能有点脾气?到底是谁满嘴喷粪把事情做绝?!滚吧!趁我还喊你一声大哥,把你家不要脸的大儿子还有让人恶心的媳妇赶快领走!”
    说完,又是毫不客气的一扫帚!
    一直坐在一旁抿茶的江二叔心里嘲讽,今天可真是看了一出好戏,竟没想到辛家二房能这样不要脸。
    辛国强咬牙切齿的狠瞪了辛文芳一眼,只能满心不敢的抱着儿子离开,辛文军一看儿子走了,底气顿时泄了一通,踢了一脚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婆娘,最后满脸失望的对辛文芳叹了口气也走了。
    辛家人被灰溜溜的撵走,一路上脸上的血痕脏污全被村里人看在眼里,不到一刻钟,全村人都谈起新的八卦,辛家大房与二房彻底断绝关系啦!
    等江二叔将辛家人送到县城再回村,又‘一五一十’将自个今天在辛家撞见的好戏从头到尾给村里人好好说了遍,终于让好几个因为嫉妒老辛家故意编排大房狠心的几个碎嘴妇女闭了嘴!
作品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 觊觎
    父母带着二姐、三姐在县城开店,辛安冬就在家陪两位老人和大姐。大姐魔障了脑子转不过弯,既不想回范家也不愿振作,每天以泪洗面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辛婆子坐在床边唠叨,一边开导她,但收效甚微。
    开学前辛安冬也没事做,每天在家写写作业,江大河有时来找他玩,但辛安冬怕冷,而且不喜欢那些爬山下河的游戏,所以每天过得很颓废。
    还不如赶紧开学呢。
    王启军这个年过得同样不是滋味,他背着手站在门口一天要张望好几回。辛家怎么还没来人,辛家不会真与他断绝合作了吧?
    这些念头在这段时间不断在他脑子里徘徊。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王启军心口就像漏了个大洞,冰冷刺骨的风就不断争先恐后的朝里面涌,往日时常叼在嘴里的大前门香烟也抽得没甚滋味!
    他身体晃了晃,灰白的脸上闪过悔恨。
    他脑子不蠢,想通了也就明白过来,他和辛家两方的合作,辛家才是主导的一方,龙虾河里多的是,没有他王启军,也有张启军、李启军,总不缺给辛家提供龙虾的人,而他王启军,如果不能给辛家供应龙虾,他就再也挣不到那么容易赚的钱了!
    只要想到白花花的票子从眼前飞走,王启军的脸上一瞬间扭曲,不行!他一拍大腿,扔掉烟头,急匆匆跑回院子,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辛家从新年之后,供应商就换了人,王爱华还要上学有心无力,但他几个辍学原本准备去广州打工的好兄弟突然想当辛家的龙虾供应商,缠着找他说和,王爱华之前帮了辛家大忙,本人也算在辛家这边有几分分量。
    他一说,辛文芳试用了那几人,两三次过后觉得挺负责准时,便点头同意了,写下合同,将从前王启军的大头从此分给了王爱华的三个好兄弟。
    这事辛安冬自然也知道,所以当他打开门看到门口对他笑得一脸讨好的王启军时,眉头蹙了一下。
    不过来者是客,辛安冬将人迎进家门。
    “王叔喝茶。”他倒了杯热茶给王启军,客气有礼。
    “哎!”一直惴惴不安的王启军轻轻松了口气,他感激的端起茶杯,笑颜逐开道,“我早先该来拜年的,只是家里头一堆事脱不开身,这不,家里的活计一弄完,我立刻就登门了,外面牛车里放的全都是龙虾,整三桶,70斤,就怕过年馆子里生意好龙虾供应不上!”
    或许是辛安冬态度不像那天冷漠,他说着底气越来越足,好似他王启军帮了辛家大忙。
    辛安冬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他虽然与王启军闹翻,但也不愿过多追究,看在双方合作一场的往日情面上,他默认双方是和平解约。
    只是没想到王叔突然上门,竟然还来送龙虾?
    他眼眸闪了一下,说,“王叔,我以为我上次的态度已经很清楚,我们两家的合作已经作废。”
    他说话很直接,话音一落,王启军霎时脸色僵住,睁大的瞳孔里掠过愤怒。
    “小辛,叔上次猪油蒙了心,今天给你认罪,下次叔不会再犯,你看咱两家都是老合作了,其他人也不定比我更了解你们家龙虾馆,给叔一个面子?”
    王启军在王家村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很聪明尤其识时务,不然也不会在村里人勤勤恳恳种庄稼的时候被辛安冬当时随意忽悠两句就跟他干,他能屈能伸,从辛安冬的语气里他知道上次的事对方心里肯定有怨言,所以被人当面下面子,他虽心头愤怒但依旧能舔着脸求和。
    他殷切的看着辛安冬,明明白白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悔过和恳求。
    然而即便他如此‘低声下气’,辛安冬也没有松口,最终客客气气的将他请出辛家。王启军铁青着脸,握紧了拳头离开辛家,望着那被贴了春联的木门,心底气急之余夹杂着一丝恐慌。
    刚才辛安冬说了,当初两家合作,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违约是要付违约金的,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追究,不过他要是不依不饶,那他就要报警。
    只要一想到那个半大少年平淡的双眼,王启军滔天的怒火以及更多报复的欲望瞬间胎死腹中,剥去所有情绪,只剩下对过去贪心的深深懊悔。
    ‘啪!’
    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十几岁,弓着腰满身颓废的离开。
    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永远没有再回头的机会。
    “冬子,刚才谁来了?”奶奶耳朵有些不好使,刚才在房间里陪大姐,隐约听到孙子和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刚推开门却不见了人影。
    辛安冬轻笑,“没谁,不打紧。”说到底这件事错在王启军,如果他当初不是见财起意,不卡着开店用的龙虾,以至于让他父母深更半夜下河捞虾,他今天也不会这么冷淡。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王启军是,他也是,之前发生的一切不都是因为他当初看走眼嘛,他不怪谁,但也不会轻易原谅谁。
    辛婆子疑惑,开口还想说什么,辛安冬一个激灵快速说道,“奶,梅姨昨天不是送了根藕吗,我们煮糯米藕吃吧?”
    他口中的梅姨就是江大河他妈,江大河的哥哥江大江在外当兵,过年的时候回家探亲,不知道从哪里带了好多新鲜藕回来,梅姨特地让大河给他们家送了一根。
    对孙子,辛婆子自然有求必应,瞬间忘了刚才来人的事,“好勒!家里还有些老红糖,正好你姐最近吃不下饭,给她嘴里沾点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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