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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光(29)

作者:平生好剑 时间:2018-11-13 23:34:33 标签:情有独钟 娱乐圈

  “还有,因为‘周雪生’继承了玻璃工坊,会拍摄他做工的过程,所以祝夏需要再学习一些吹制玻璃的技法,我会请人来教你,你们四个都需要学手语。”
  “嗯。”
  “‘周雪生’是一个聋子,你对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想法?”文嘉仪接着问祝夏。
  祝夏还真想过,毕竟这个角色第一个引起他兴趣的点,就是后天失聪,对“周雪生”来说,十一岁之后的世界是无声的。他的表情变得苦恼,说:“我是想模拟一下丧失听觉是什么感觉,但几个牌子的降噪耳机我都试过了,多少还是能听到一点声音。”
  文嘉仪对这个回答像是满意,她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之前订制了一副隔音耳机,效果很不错。”她早就决定好了。
  祝夏愣了一下,对文嘉仪说谢谢。
  会议结束,四人起身告辞,文嘉仪将他们送到大门口。
  大门关上,四人向车库走去,王莱离开前没有跟祝夏和傅泽明道别,倒是跟林韵说了句“再见”,林韵也很快离开。
  傅泽明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祝夏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车子开出小区开上公路,开车时傅泽明戴着眼镜,车里有种古怪的气氛,祝夏看了傅泽明一眼又一眼,愣是开不了口说话。
  车又开了十分钟,傅泽明终于主动开口:“你要演‘周雪生’,怎么不告诉我?”
  祝夏松了口气,立刻解释道:“我是上周第一次见文导,她说想找我演‘周雪生’,但当时没彻底定下来,我怕事情会黄就没跟你说,前天我舅从外地回来同意我签合同,这事儿才算稳,文导又说今天演员开会,我前天就也没说,我是觉得这算惊喜。”
  说到这里,他简直懊恼起来:“没想故意瞒着你,别生气。”
  前面堵车了,傅泽明踩下刹车,玻璃镜片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停顿片刻,像往常一样笑了笑,说:“我没有生气,拿到角色是好事,恭喜你。”


第八章
  车子开回他们住的小区,天色完全暗下来。
  祝夏忽然想到下午开会讨论“沈越”的部分,被他发呆错过了,他想问傅泽明讨论了些什么,但傅泽明开了这么久的车看起来很累,祝夏便不急着问咽下话头。
  明天要搬去文嘉仪那里,祝夏难得没有去傅泽明家睡,老老实实回自己的房子收拾行李。
  傅泽明回到家,先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文嘉仪接下来的安排。
  何雅晴听到祝夏要演“周雪生”,声音里带着惊讶:“我记得男性角色里除了‘沈越’,戏份最重的就是‘周雪生’,不少人盯着这个角色,没想到是祝夏演。”她感慨起来,“你们俩一起拍电影,我都开始期待了。”
  傅泽明倒了杯冰水,问:“我们俩一起拍电影,有什么特别的?”
  “啊?”何雅晴的那句“期待”,不过是因为知道祝夏和傅泽明关系好随口一说,只要祝夏演得不是“沈越”,她才不关心祝夏演什么。她不防傅泽明会追问,这次认真想了下才回答:“要说特别,是你们俩的对手戏有种感觉很……很难具体描述出来,《请神》我是挺早以前看的了,总之你们同时出现在画面里,会让我觉得这个画面漂亮,你自己拍的戏,应该比我更明白。”
  傅泽明没接这个话茬,换了个话题,他们又谈了一会工作,何雅晴让他好好休息,通话结束。
  浴室里水蒸气升起成为白烟,热水从头顶浇下,淋湿短发、坠下睫羽。傅泽明闭着眼,周围只剩下水声。今天在文嘉仪的住所见到祝夏和林韵,他其实想过辞演,赔违约金也好被指责不负责任也好,他终于彻底厌烦了胶着的现状,他无意赌上未来的人生,不打算向沼泽迈进。不对,应该说他无意为一个不确定的人堵上未来,不打算独自向沼泽迈进。
  他不想再看祝夏,祝夏却看到他,舒展眉宇弯起双眼,视线里不再容纳别人,好像他是特别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承认他不甘心,不甘的情绪就像一只手,拖拽他推搡他继续向前走,或许直到他深陷沼泽才能确定,沼泽中是不是只有他自己。
  第二天,傅泽明和祝夏到文嘉仪的寓所报道,文嘉仪亲自给他们开门。门打开的瞬间,他们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
  王莱和林韵已经先到了。大厅里有一架钢琴,王莱坐在钢琴前弹奏,林韵站在她旁边拉小提琴。她们都拥有过人的美貌与不俗的演奏技巧,这个合奏的场景像是电影里的画面,昨天下午她们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但音乐无疑拥有魔力,让她们在此刻看起来登对无比。
  祝夏大概听得出她们在演奏古典乐,可他对古典乐了解浅薄,听不出是哪首乐曲。他转脸便问傅泽明:“这是什么曲子?”
  傅泽明奇怪地看向祝夏,说:“我不知道。”祝夏一愣,才想起傅泽明以前说过他对音乐缺乏天分,小时候短暂地学习过萨克斯,父母看他的确不喜欢就算了,只是祝夏习惯性地认为傅泽明什么都会,下意识有问题就问他。
  “是《d小调第十二号小提琴奏鸣曲》。”文嘉仪回答,乐声像流水一样缓缓淌来,她望了一眼正在演奏的两个人,“上楼吧,先去选你们的房间。”
  乐声被甩在身后,祝夏和傅泽明跟着文嘉仪上了二楼,他们选了两间挨着的屋子,王莱的房间在祝夏对面,林韵的房间在王莱旁边。祝夏拖着箱子进入自己的房间,听着从楼下传来的乐曲,看了眼房间里的独立卫浴,有种其实不是来工作的,而是出门旅游住家庭旅店的错觉。
  但不管怎样,他又可以和傅泽明呆在一起拍电影了。
  祝夏打开箱子收拾了一会儿行李,听到房门“笃笃笃”响了三声,头也不抬地说:“门没锁,直接开。”
  傅泽明拿着一个盒子推门而入,看祝夏还蹲在地上翻箱子,问:“你还没收拾完?”祝夏蹲久了腿麻,站起来活动了两下腿脚,说:“快了快了。”他目光移到傅泽明手上的盒子,开玩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客气,我又不是搬新家,你来我房间串个门还带礼物,让我怎么好意思空手去你房间?”
  傅泽明把盒子递给他,自个儿在箱子边蹲下了,说:“这是隔音耳机,刚刚在门外文导让我顺便拿给你,你先看耳机,我帮你收拾东西。”
  祝夏其实也收拾烦了,看傅泽明来了犯懒想让他帮忙,但不好意思说,现在一看傅泽明主动开口,乐颠颠地接过盒子去床边坐着拆耳机。
  盒子是纯黑色的,没有花纹也没有标志,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副纯黑色的入耳式耳机,看着普普通通,附了使用说明书。祝夏懒得看说明书,直接把耳机戴上,看着有按钮像降噪调节,就按了几下——
  世界瞬间安静了!傅泽明收拾东西的声音、楼下传来的乐声像破碎的肥皂泡,一秒消失了。
  傅泽明站起身把一件外套挂进衣柜,祝夏摘下耳机转向他,兴奋地说:“这个真的好好用,感觉跟真的聋了一样!哥,我再戴上耳机,你大点声对我说话。”说完他又把耳机塞上,一俩期待地望着傅泽明。
  傅泽明便暂停收拾行李,配合地过来陪祝夏玩,问:“听得到吗?”
  祝夏看着傅泽明的嘴巴一张一合,而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眼前的一切好像变成了默剧,又好像是他忽然被隔离到了外太空。他觉得很好玩,故意说:“你在说什么?”
  傅泽明问:“真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你到底在说什么,再大点声!”祝夏对幼稚的游戏乐此不疲。
  傅泽明看祝夏望着他,眼睛很亮、瞳仁也黑,目光因此显得非常专注,他忍不住笑起来,说:“我说,你是个白痴。”
  祝夏看傅泽明笑,也弯起眼睛笑,问:“你笑什么呀?”
  傅泽明笑着说:“笑你白痴,你笑什么?”其实不是因为这个,他笑,是觉得祝夏现在看起来很可爱。
  祝夏听不到傅泽明说什么,自然没办法回答。但他笑,是因为感觉到傅泽明最近糟糕的心情终于变好了。


第九章
  祝夏和傅泽明玩了一会儿“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的”幼稚游戏,楼下的乐曲声停了,有人来敲门叫他们下楼去吃午饭。一起吃过饭,几人又去小会客厅坐着喝茶开会。
  会客厅里大家的坐法和昨天下午一样,王莱和文嘉仪坐在同侧沙发,祝夏和傅泽明坐在她们对面,林韵独自坐一张单人沙发。但合奏的确多多少少拉近了两位女演员的关系,王莱和林韵虽然坐得远,但时不时会交谈,气氛说得上融洽。
  刚刚那段合奏给祝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祝夏多观察了一会她们俩,林韵和昨天区别不大,但王莱今天没化妆,似乎很困在不停地打哈欠,样子看起来略显憔悴,据祝夏的经验,她这状态很像是宿醉之后。
  因为文嘉仪昨天让她住进来不许喝酒,所以她趁着昨天喝了个大的?
  祝夏正在猜测,王莱撑着脸打完哈欠,忽然倦怠地向这边瞥了一眼。她是真正的美人,饶是现在素面朝天,这懒懒的一眼仍有万千风情。祝夏虽然一向对艳丽美人无感,但还是被这一眼煞了一下。
  文嘉仪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安排表,表上写明了他们之后几个月每天必须要的事情。祝夏看了一遍自己的安排表,周一至周五的减重训练、手语课和周六周日的吹制玻璃课程是固定安排,做完这些事的剩余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他有些好奇其它人的安排表是什么样。
  文嘉仪见祝夏脖子上挂着那副黑色的隔音耳机,手指绕着耳机线在玩,问他:“耳机试过了?觉得效果怎么样?”
  祝夏松开耳机线,服气地说:“简直黑科技,戴上我就聋了。”
  “那就好,你打算平时什么时间戴这副耳机?”
  祝夏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答不出来。
  “这样行不行?从明天开始,上课和睡觉的时候不用戴,其它时间戴着。”文嘉仪自然而然就替祝夏做了决定。
  祝夏觉得这样也行,点头说没问题。
  文嘉仪满意地结束这个话题,开始细细叮嘱一些零碎小事:“我一会儿要出门,四天后回来,除了上锁的房间你们可以随意走动,房子里的东西也随意取用,就当是自己家;但王莱你离酒柜远点,每瓶酒我都检查过了;饭吃不惯可以自己做,但为了减重祝夏必须按菜单吃;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我就准备出门了。”
  王莱跟文嘉仪合作过,已经习惯她这种每一个细节都想控制的风格,只在旁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傅泽明对这些事无所谓,林韵虽然略觉不适应,但也没说什么。
  祝夏听到文嘉仪要走四天,忙道:“我有事儿问您。”
  文嘉仪喝完最后一口茶,问:“什么事?”
  “我看完剧本想了好久,还是不确定,‘周雪生’到底暗恋谁?”祝夏一脸疑惑。
  文嘉仪看向祝夏,笑容变得微妙:“这部分是你的自由,为什么要问我?”
  在座的人没有笨蛋,都听懂了文嘉仪的言外之意。文嘉仪以往的电影,总是感情线突出明晰,剧情线摸棱两可,但《吹玻璃》从剧本看,剧情主线一直很清晰,反而是感情线上诸多留白、暧昧不明。这种不明需要两重填补,第一重是演员对剧本的理解,第二重是观众对演员表演的理解。
  文嘉仪继续说:“剧本里没有写,我也不是‘周雪生’,你是,只要能合理地演绎,你希望‘周雪生’爱谁,他就爱谁。”说完这句话,她向会客室里所有人再次道别,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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