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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之春(24)

作者:blueky 时间:2018-08-28 18:10:41 标签:娱乐圈 病娇 包养

  “杀青了?”
  “嗯,昨天杀青的。”
  邱依野有点想关心一下贺坤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好没,但马上想起这两天的思考结果,打消了询问的念头。贺坤那边有几秒钟没有说话,邱依野就耐心的等着,也没有出声。
  “明天下午去汇嘉。”
  邱依野有点恶劣的想,我才不是随叫随到的小情人。他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嗯,是这样……我已经约了明天下午去做陶。”
  不出所料的,明显感觉到贺坤那边气压低了下来,他开心了一些,于是适时补充说,“贺先生有兴趣吗?要不要一起?玩泥巴很放松神经的。”
  贺坤似乎在那边翻看日程表,最后竟然同意了。
  这倒是超出了邱依野的预期,挂断贺坤的电话后,翘起来嘴角又跟朔哥订了一个位置。
  贺坤坐在办公室里捏了捏自己的肩颈,觉得他确实需要放松神经。而且,更关键的,他想见邱依野。
  这两天事情不少,七点钟孙嘉找上门来时他还留在办公室。
  孙嘉看上去在努力控制情绪,帅气的脸有些扭曲,“所以,你就这么在意费朝?为了他甚至亲自动手打人,不惜跟海式和乐涛闹翻?”
  贺坤坐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孙嘉,你来是想说什么?”
  “我想问,这一切是不是都为了费朝?他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你跟其他床伴,跟我,没有真心的原因?”孙嘉的眼眶有点红,看上去有了跟以往不同的脆弱美感。
  贺坤却没有怜惜,“孙嘉,这些跟你都已经没有关系。我希望你知道,对于你,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全部。人不能太过贪心。”
  孙嘉眼角是微微向上翘的,当他不笑的时候,就显得十分凌厉。“贺坤,不好意思,你养了一个贪心的人。”
  贺坤看着他愤然转身离去,揉了揉眉头。
  他看见孙嘉进门时,就知道谣言已经从那两个人渣那里流传出来。在当时的大脑过热后,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足够混淆视听。
  四月十日晚上,他在明澜有个应酬。
  聊得比较开,双方都对合作表示满意,喝了不少酒。他去卫生间缓一缓,在隔间里听到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
  明澜是B市数一数二的高级酒店,顶楼接待的人不多,这个卫生间又在梓蕙阁旁边,一般只有梓蕙阁的客人会用,贺坤为了避开合作方的人才选了这里。外面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卫生间里还有其他人。
  “董少旁边那个不错。”男人说得猥琐。
  “是不错,有点像当年的邱依野。”
  贺坤没兴趣听别人说话,正打算从隔间出来,却听到了邱依野的名字,已经放上插销的手又放了下来。
  “呦,怎么,还念念不忘呢?”
  男人的声音油腻得恶心,“哎,说起来是后悔,当时就那样放了他,现在再想玩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可不是,虽然还不是什么大角儿,可人气确实越来越高了。”
  “你是不知道,当年他肋骨折了一根,脚腕也被我踩裂了,嘴里都是血,还能气定神闲的看着我。这几年每一想起他那副样子,我都能硬,比吃那玩意儿都好使。”
  “呵,那怎么当时没上?”
  “是想弄晕了硬上来着,不过他那个眼神吧,你见了你也得怵。那小子确实也会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想跟着林老板的知情识趣的美人有的是。”
  “你当时没许他好处?”
  “怎么可能?当时跟他说给他《血雄》的男一,他没要。还说什么没大理想,陪酒陪聊陪玩都没问题,只是床上的事得跟喜欢的人。”
  “不是吧,刚进圈也没有这么纯的啊?”
  “纯他个鸡巴,就他那样,再过多少年都是三十八线。现在资源上来了,不知道是爬了谁的床,到最后还不是得靠卖屁股。”
  “哈哈哈,你这么说,我就想起费朝……”
  贺坤没有听到他们后来说了什么。他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从心口一路烧到大脑,烧干了理智,烧裂了这些年打造的冷静外壳。
  等他回过神,两个油腻的人渣已经躺倒在血水里,周围都是人,王晟夕几乎呆滞的看着他。
  他洗了手,把沾上血的西装扔进垃圾桶,告诉王晟夕留下处理后续。
  他只想要立即见到邱依野。


第32章
  很多人做陶时喜欢安静无打扰的环境,所以陶艺工坊里有五六个小单间。后来为了迎合市场,又多出来几个情侣间。
  邱依野上大学时都在大房间做陶,因为小单间要另外加不少钱,而且对于初学者而言,多看看别人怎么做对提高技艺和寻找灵感都有好处。老板朔哥也乐得如此:邱依野长得好脾气也好,总能吸引大批小姑娘。有的姑娘甚至打听了邱依野的课表,专门在他没课的时候来,碰到邱依野的概率很大。
  后来邱依野出道进了演艺圈,为了不给自己和朔哥找麻烦,都是要单间。这是邱依野第一次预订情侣间。虽然他本人说是带朋友来,可朔哥还是很好奇,提前让学生们自己练习,坐在工坊门口的树根茶海前喝茶。
  远远看见真不是姑娘,朔哥小失望了一下,但马上就忘记了自己对于邱依野带姑娘来培养感情的期待。他们走近了打招呼,他才回过神:邱依野身边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不算特别帅,但气场真不是一般的强,就像块强力磁石般吸引目光,周围的空间好像都遭到了压缩扭曲。邱依野站在他旁边却完全不受影响,谈笑依旧。
  朔哥给他们开房间的门,心想,这可不是普通人。
  邱依野递给贺坤一条帆布围裙,“我建议你卷上裤腿,衬衫也脱下来,朔哥这里空调效果不错,不会觉得冷的。”
  贺坤从善如流,脱掉了衬衫,白色工字背心之下肌肉鼓胀。邱依野移开了眼,觉得脸有点热,心想原来工坊的情侣间是这个效果,怪不得预订的人这么多。
  他用金属线从一大块泥上割出四四方方的两块,一块放进贺坤手里,告诉他用手揉拍成球形。他带着贺坤坐到拉坯机前,“看到这些同心圆了吗?用力把泥拍在圆心上,就像这样,”他说着,“啪”一声,泥干净利索的躺在金属圆盘的中间。
  贺坤有样学样,位置也还挺正。
  邱依野在旁边的水盆里沾湿双手,“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泥真的在圆心上,”他踩下踏板,拉坯机转了起来,“把手放到泥上,就会感觉到它现在还不在正中间,而我们要把它完全推到圆心上。这一步挺难,你先看一下我做。手肘最好抵在腹股沟或者胯上,保持身体稳定,慢慢往前推,用点力。”
  邱依野的陶泥已经是十分对称的半圆,贺坤还在跟他的泥坯搏斗。邱依野支着满是泥汤的手看贺坤一脸刚毅的玩泥巴,觉得这么看一下午也不会腻。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定坯是个需要经验和手感的技术活,一般人都得练上一段时间才能自己定坯。对于偶尔来玩的客人,尤其是力量比较小的女孩子和小朋友,都是工坊的工作人员帮忙定坯。邱依野就是坏心的想看贺坤跟陶泥纠结而已。
  没想到贺坤还挺有灵性的,二十多分钟后就差不多在中间了,问邱依野这样可以了吗。
  邱依野站起身,走到贺坤身后俯下身来,双臂从左右环绕过他,手放到贺坤的手上。他还没用力,拉坯机就停了。
  邱依野轻轻笑起来,“你得让它转起来,不然我也看不出来它到底在不在中间。”
  感觉得到贺坤的呼吸有点重,但拉坯机到底还是又转了起来。
  邱依野的手指插到贺坤的指缝间,带着他的手摁住泥坯。泥水在两双手间滑落,碰到旋转中的圆盘,飞向围边。那些泥水让皮肤间的触感变得异常清晰,湿滑而又有适度的细腻的颗粒感,流淌,摩擦,挑动本就在悸颤的神经。
  邱依野强自摁下不规则的心跳,专注的做最后的修正。他本可以让贺坤移开,自己把坯定好,但不知怎么一时脑热想起《人鬼情未了》里的经典画面,就变成了眼前的状况。
  要说不是调情他自己都不能信。
  但是真的上手了,又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为了掩饰尴尬只好认真去感受泥坯的圆心。
  贺坤的手特别僵硬,邱依野稍微用了些力。正觉得大概差不多了,泥坯从眼前飞了出去,他自己则被贺坤摁在了身后的墙上。
  根本不用说话,贺坤的眼里已是电闪雷鸣。
  呼吸交错,灼热到邱依野有了下一刻就会开始燃烧的错觉。贺坤的一条腿插在他的两腿间,他下身不可自控的产生变化。
  大脑里五光十色,希望发生些什么,却又知道这里不是发生什么的好地方。而他的唇尖已经感觉到贺坤唇上皮肤的触感。
  就在他微微张开嘴准备迎接的那一刻,房门被敲响,女孩子的声音传来,“邱哥,我是玲子,想问问你那边的修坯工具有几套?”
  贺坤放开他,邱依野松了口气,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遗憾。
  “有两套。”
  “我能进来拿一套吗?那边不太够。”
  “来拿吧,我们今天还用不到修坯工具。”
  女孩子打开门走进来,脸上挂了甜甜的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好久没见到邱哥,只能在电脑上舔屏咯。邱哥有看过《沪上风云》你的单剪吗?帅炸!”
  连珠炮似的说完,才去看哥哥说的气场超强男,只见那人正脸色阴沉的看着她,眼神冷得有冰渣。玲子被他吓了一跳,求助似的去看邱依野。
  邱依野笑得还是那样暖,“这样啊,我回去一定看看。今天人多到工具不够用哦?”
  “啊?”玲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用来拿工具当借口的,“是挺多哈。那你们慢慢玩,我出去啦。”
  “哥,跟邱哥一起来的那个男的看起来好恐怖哦。”
  “把你赶出来了?”
  “那倒是没有,就是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朔哥想起来邱依野之前做酒器时说的话。
  “这人可不同,他人很吓人的,我得好好做。”
  莫非这就是那套酒器现在的主人?
  房间内,刚刚燥热的气氛恢复了正常。邱依野把飞出去的泥坯捡了回来,重新拍在拉坯机上,服务全套的给贺坤定好坯让他可以立即上手。他回到自己的拉坯机前,给贺坤示范一些要领,看着他慢慢塑出一个碗的雏形。
  “第一次可以不用刻意做出来什么,主要是习惯陶泥的手感。可以这样把它拉高,然后再摁低。底部和壁的下端最好不要太薄。”
  贺坤按着邱依野说的做,却没有说什么话。
  邱依野暗想这位大爷是不是又不高兴了,于是试图调节气氛,“我总觉得这样玩泥巴挺解压的,当专注在旋转的东西上时,大脑好像就被清空了。”
  他等了等,没等到贺坤的回应,不禁觉得有些无趣。
  贺坤却在这时开口,说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我脾气不太好。”
  邱依野愣了一下,赞同的点点头。这个感觉其实还挺奇怪的,他是有贺坤脾气不好的印象,但仔细想的话贺坤除了偶尔在床上粗暴了点,平时对他挺柔和,开个玩笑耍个小聪明都没问题,所以他在贺坤面前才放得比较开。
  贺坤没看他,似乎也没打算等他的回应,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成年之后好了很多,但青春期就是个灾难。经常把自己卧室砸得一片狼籍,在学校也经常打架。简单的说,就是狂躁症。我母亲及时发现,给我请了很好的心理医生,上大学时基本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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