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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男友成了我的黑粉(20)

作者:斯通先生 时间:2018-08-15 09:07:40 标签:都市情缘 年下 甜文 娱乐圈

  “那就是真的了。”
  “最后是交了钱的!我们只是没带现金而已!”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去泡公共澡堂?”
  “老爷们儿怎么能不泡一次公共澡堂!”
  这个答案理直气壮,窦玏居然无从反驳,他马上找借口:“公共澡堂多不卫生,退一万步说,要是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廖文瑞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拐着弯抹着角在吃醋。以前他觉得这种揪着往事不清不楚的行为很闹心很傻逼,但是对象换成窦玏,他又觉得傻逼中透着些许可爱。
  “窦玏。”廖文瑞心念一动,虽然知道不该,但还是问了出口,“你不会这些年……都没谈过恋爱吧?”
  “……”窦玏说,“是这样,我在大学的时候呢,情书都是一把一把收的,后来我说纸质的我不收,就开始有女孩子给我发E-mail,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前段时间还有个叫郭什么琳的女演员跟我炒绯闻……”
  廖文瑞说:“想跟你炒的那个姓邱。”
  窦玏面色波澜不惊:“嗯,对,太多了,我连名字都记不清楚。你看,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他这个态度让廖文瑞越发想笑,几乎要憋不住了,但还是要装出一副严谨的样子:“嗯,只是朋友之间普通的关心。”
  窦玏说:“那我就普通地回答一下,我这么优秀的人,不能随便谈恋爱。”
  这句话忽然戳到了廖文瑞心里的某个点,他很想继续问,你这么优秀,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这么执着?
  这个问题总是让廖文瑞着迷又心生畏惧。
  着迷的是像窦玏这样杰出的年轻后生,对他念念不忘,这很能满足他的虚荣心;畏惧的是窦玏的感情,他掂量不出里面包含的份量,如果回应了,该回应多少,如果最后只是一拍两散,那他是否一开始就不该回应?
  分分合合的事情他看的太多,别人来找他做情感分析时,他能够理智对待,给出建议。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却又发现理智和果断都是放屁。
  他最惧怕的是什么,其实他自己很清楚。
  窦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比他聪明,比他能干,比他有未来。这样的人将来遇见的也会是更好的人,他廖文瑞又何德何能?
  “是啊,你这么优秀的人,”廖文瑞发自内心地说,“应该找个跟你一样的人。”
  他又恶毒地加以揣测:“然后你们两个天天用精英理论吵架,没过多少天就因为意见不合打了起来……”
  窦玏还在认真听后续,只听得画风一变:“一个月后,警察从一冰柜里找到了失踪的你……”
  窦玏:“……”
  “的鸡.鸡……”
  窦玏:“……”
  “好了,不要说了。”窦玏说,“我算是发现了,你没有当编剧的天赋,瑞哥,以后千万不要干这行去祸害观众。”
  廖文瑞愣是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刚刚的那点心酸都烟消云散,顺手还去小桌上夹了颗花生吃。
  人啊,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快乐地活着。
  “瑞哥,”窦玏偏着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笑脸,“有时候你很小瞧自己,所以忽略了很多事。”
  “哦,”廖文瑞说,“比如呢。”
  “比如你是个逗比。”
  廖文瑞和他对视一眼,噗嗤一声又开始笑。窦玏又加了一句:“比如你笑点低。”
  廖文瑞绷住嘴:“好了,真是没大没小。”
  窦玏莞尔一笑,没有说出他最想说的那句话。
  比如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你。
  温水浴结束,又拿了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和龙师傅道了晚安,他们俩又一前一后地上楼去睡觉。
  廖文瑞走到门口,被身后的窦玏叫住。他慢悠悠地回头,懒洋洋地问:“又怎么了……”
  窦玏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托起他的下巴,低头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窦玏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他出名早,思想发育的早,身体成长也比别人早。
  所以当他听班上的女孩子们进行浪漫的幻想与讨论,比如七厘米的身高比较适合用来接吻时,他内心是非常不屑的。
  但是他遇见了廖文瑞。
  那时候有个节目采访他,问他想长多高。他几乎没有多少考虑,马上回答:“一米八三。”
  后来他的身高不止这个数,脑子里却从来没忘过当时心里想着的那个愿望。
  如同蜻蜓点水,只有短暂的停留,却激起了一层涟漪。涟漪很快变成了惊涛骇浪,廖文瑞从头到脚迅速地变成了煮熟的皮皮虾:“你……”
  “只是朋友之间普通的晚安吻。”
  窦玏狡黠的眼睛里闪着光,他狡猾得要死,亲完就准备开溜,“做个好梦,瑞哥。”
  廖文瑞根本不可能晚安。
  他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窦玏那张脸,那双镶了宝石的眼睛,还有嘴巴上被触碰时残留下的体温。
  以前有女艺人开玩笑,说窦玏的嘴长得好看,适合接吻,哪位姐姐妹妹以后如果有幸和他演不借位的吻戏,一定要记得回微信群分享感受。
  廖文瑞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给出结论了:温软柔弹,胜似软糖。
  到了深更半夜,他还是没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袋,心里把窦玏翻出来骂了无数遍,最后闷在枕头里自暴自弃地想: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亲了亲嘴,哪儿就至于这么躁动不安。
  窦玏啊,真是个罪孽。
  廖文瑞在凌晨六点的时候醒了,这回不是那只公鸡,而是这段时间形成的生物钟。
  他想再睡一会儿,周公却不愿意再留他。他睁着眼望了很久的天花板,又偏头看向墙上的那些乐器。
  父亲从前说,每一个乐器,都有自己的灵性。器与人长久相伴,长年累月,会形成一种默契。
  所以越是经验老道的乐手,弹出来的曲子就越撼人心魄,越能引起感情的共鸣。
  但这些小家伙,恐怕也只有龙师傅闲暇时才会去动一动,绝大部分时间都摆在这里落灰。
  他起来仔细看这些木质的收藏品,发现有几个还是全新的,几乎没有被人抚摸过的痕迹。
  一把掉了半块漆的二胡悬在最上头,看上去才算是有些年头了,鬼使神差地,他把这个东西取了下来。
  他会拉的二胡曲真不多,老生常谈的二泉映月,他完全拉不好,总容易拉出小白菜呀叶儿黄啊的感觉来,听着惨是惨,感觉不出悲的情绪。
  在舞台上唱戏,他唱得好,却演不好。其他人都觉得他小小年纪,能把唱功练好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必苛求境界。
  但父亲不一样,他没有用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他,总是显得很严厉。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廖文瑞慢慢长大,心里对这写枯燥的词本早就厌烦了,他开始听流行歌曲。受了老师的启发,又开始自己作曲,学吉他,学钢琴,乐在其中。
  初三的文艺晚会上,他自弹自唱,唱了他写的第一首歌。雷动的掌声让他意识到,他完全可以站到更大的舞台上去。
  他后来学会了很多东西,经历了无数的成功,今天才发现,自己其实在很久之前,连个二胡都没能静下心去学。
  天边渐渐添了鱼肚白,廖文瑞搬了张小椅,坐在窗台二楼的阳台上,拉起了二胡。
  他还记得的比较拿手的曲子是梁祝。这段曲子很多人都听过,但是未必知道它的出处。
  一开始他很手生,琴弦又崩的太紧,拉出的声音涩躁难听,比新手还不如。慢慢找到感觉后,旋律才变得柔软了,渐渐带上了一些古老的韵味。
  时隔十几年再重新把这个东西捡起来,廖文瑞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亲曾经说的一些东西,做出来的一些行为,虽然他仍然觉得不恰当,却也能够理解了。
  但这份理解为时已晚,跨不过那道生与死的鸿沟。
  朝镜恶白发,夕梦对故人。
  ……
  今天的早饭是听着廖文瑞幽怨的二胡声做好的。
  小妹看了一晚上的医书,哈欠连连,她边吃小馄饨边絮絮叨叨地抱怨:“太苦了,日子真是太苦了,为什么做人还要上班呢。”
  龙瑜顺势说:“太苦了,日子真是太苦了,为什么做人还要打铁搬水砍柴……”
  “就你的话多。”龙师傅胡子一抖,声音很明显不高兴了,“小窦和小廖来这儿快一个月了,抱怨过一句吗?人家还是明星呢,都比你能吃得起苦。”
  “我不就抱怨一下嘛……”龙瑜撇撇嘴,“还不让说话了。”
  小妹的重点比较偏,她长长地“咦”了出来:“廖爷来这儿也快一个月了?”
  廖文瑞自己掐指一算,确实是来了二十天,还有点不敢相信。他本来以为可能连半个月都待不下去。
  “干脆在这儿过了年算了,歌手也有,演员也有,”小妹说,“咱们家自己就能开个春晚,还省出场费,妈呀哈哈哈哈我怎么这么聪明!”
  廖文瑞:“……”
  还真是很有经济头脑,当个中医可惜了。
  这两天要做的是是给剑打纹,龙师傅恢复了很多的铸剑工艺,打纹就是其中一个。
  廖文瑞胳膊发酸,不止胳膊,腰背腿都又酸又疼,他还偷偷跟小妹要了膏药贴在腰上。
  窦玏那儿的情形要稍微乐观一点,他年轻,力气大,也耐得住性子,很得龙师傅的赞赏。
  “我都真想收你们当徒弟了,真的是比龙瑜有出息,”龙师傅再一次感叹,“唉,人比人,气死人,我怎么就没这样的儿子。”
  廖文瑞活了三十年,头一回当了“别人家的孩子”,十分激动,愣是提起来一口气赶进度,打好了一把完整的剑。
  人人都说百炼成钢,十年磨剑,他也算是领略到了这里面的曲折与不易。
  剑打成了,还需要刨去表面氧化的铁皮,磨出剑脊。这类的细活他们围观了不少次,但自己做起来却有很多困难。
  拍电影的时候,这类的镜头一般都是请的专业人士做替身,然后剪辑进正片里去。但是窦玏看起来像是要所有的流程都自己试一遍,认认真真地跟着龙师傅在学。
  他听讲时的侧脸很吸引人,廖文瑞也不去看磨剑的事儿了,就专看窦玏。
  校园里最让人害怕的就是这类人,不仅聪明头脑好,长得也好看,关键还做什么都用心,秒杀多少老少爷们娘们。
  廖文瑞把这个锅推给窦玏的脸长得太好看,接下来的痴汉凝视就毫无压力,他看得发呆了,自动脑补窦玏穿上古装蓄起长发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像他心里的欧冶子。
  “嘿,回神了,瑞哥。”窦玏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脸上笑得有些得意,“别睁着眼睡觉啊,咱们还有活儿要干呢。”
  廖文瑞老脸一臊,狠狠瞪他一眼:“我没睡,思考问题呢!”
  龙师傅欣慰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啊。”
  廖文瑞:“……”
  可别这么说,听着都害怕。
  嵌字也不轻松,廖文瑞拿了墨线固定刻字范围,龙师傅戴着金丝边眼镜,用磨砂纸在那一小块地方擦了擦。
  “你们想刻什么字?这个得先想好了。”
  廖文瑞是个取名废,自觉把目光投向窦玏。窦玏取名能力也没好到哪儿去,硬着头皮想了想:“叫个……应景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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