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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62)

作者:羊角折露 时间:2024-04-07 11:12:47 标签:破镜重圆 ABO

  真的吗?曹南宗闭了闭眼,问自己。

  眼前浮现大学时期的夏归楚,面容比现在更青葱柔软,刚睡醒还打着哈欠,眼睛水蒙蒙,头发乱糟糟地翘,像冒尖的新芽,举起相机就叫曹南宗别乱动。

  也不明白自己在家里吃早饭有什么好拍的,曹南宗叫他拍点有意义的东西,夏归楚气得蓬松头发一晃一晃:“什么叫有意义?生活本身就是意义,你是我的拍摄主体,主体不能丢。”

  那是怎么把主体丢了呢?曹南宗心头猛地一抽,一股猝不及防的疼痛袭击了他,手指痉挛地蜷缩。

  “年轻不是借口,南宗,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夏归楚受不了你,主动提的离婚吧?你啊,从小就惯于忍耐,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能忍。你看紫莲花开在野池里,天生天养,摇曳多姿,何必采摘下来据为己有?一旦你起心动念,想要占有,花就受不了,要死了。”

  云流一面说,一面把曹南宗从蒲团上拉起来,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顶:“夏归楚就是这么被你逼走的,那只小豹猫也是这么被你的贪欲害死的,都是因为你动了常人的贪图心,这是孽,是执,是我们修行之人早晚要破除的。

  “从前我就和你讲过,断了好,断了就不要回头去找他,可你不听,偏要找他拍照,照片谁拍不行?我会不知道你怀着什么心思?前些时候我不见你,是想等你回头是岸,可你仍执迷不悟,现在夏归楚又因为你被人泼脏水,见他被人围攻,南宗,你好受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话音刚落,戒堂一角猛然响起重物砸墙的声音,随即很快消声匿迹,这点动静并没有引起曹南宗的注意,他摇了摇头,毫无意外,他当然不想看见夏归楚重回旧日处境。

  颅顶上的那双手,明明轻柔如拂雪,却压得曹南宗睫毛簌簌抖动,像秋风中的芦苇,濒临摧折。

  “妈妈……”曹南宗放弃似的阖上眼,语带哽咽仿佛认罪,“对不起。”

  “乖孩子,认错就好。”云流把他搂进怀里,她身上散发着矜贵的梅香,里头有淡淡的清苦,那曾是曹南宗儿时最依恋的味道。

  “草!”

  木墙之后,夏归楚刚刚突破几个义工的拦阻,一头撞上木墙,砸出沉重的闷响,那墙分外结实,额头很快肿了起来,夏归楚却顾不上那点痛。

  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云流为什么安排自己在这里旁听。

  她是在示威,这是她施展自己母亲和教尊权力的舞台,怎么能没有观众?她也是在警告夏归楚,让他亲眼见证,亲耳听见,曹南宗会选择谁。

  一番挣扎只换来更多的义工弹压,夏归楚被重新强按在椅子上不得动弹,连嘴巴也被人捂死,推搡过程中他咬破自己的舌尖,血腥味缓缓浸润口腔。

  除了曹南宗自己,夏归楚或许是最清楚云流对他有多重要的人。成为月影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云流是曹南宗的母亲,教中无人提,曹南宗也不说,他也很少当面叫云流妈妈,直到那夜曹南宗约夏归楚去看月亮,他才惊闻世间竟有这样的母子。

  彼时他就问过曹南宗,为什么云流那么狠心,不告诉他真相,只让他叫她师父或者教尊,曹南宗望着月亮,复述云流的说辞,“‘月君六亲缘薄,无牵无挂才更有利于修行。你既然有这个天分,就应该全力以赴,不要被亲情外物干扰’”。

  云流给了他生命,一身好皮囊,亲历亲为教他读经认字,书法练功,曹南宗身上的所有几乎都是她赋予的,可她却拒绝儿子天然的亲近,早早将他推远,连一起看一会儿月亮的愿望都不肯满足。

  有时听夏归楚说起左梅英经常陪他补作业到天明,开心的时候一起下跳棋,一起看电视、打扫民宿,不开心的时候左梅英会拿着鸡毛掸子,追得夏归楚满街跑,逼得他跳进普腊河里,曹南宗脸上总会出现一种如梦似幻的憧憬,看着那样的表情,夏归楚便会紧紧抱住他,抱住那个从小没被母亲抱过的孩子。

  现在云流循循善诱,放下身段主动示好,旁人听了都怕是要认可她用心良苦,何况是本就希求从母亲身上得到温情的曹南宗?

  血腥味渐浓,夏归楚从铁锈味里品出了苦涩,算了,就算曹南宗被云流说得晕头转向,选择投降也情有可原,没什么大不了,他可以再从头来过,不枉担负勾引、拐走公主的罪名。

  可是眼前为什么渐渐模糊?

  夏归楚用力眨了眨眼,没有哪个童话里的王子是会哭的。他没有理由哭,也不能让云流和乔闻达看笑话,夏归楚心里雪亮,他们安排他在场,就是为了看他对曹南宗失望。

  诛心才是最要命的。

  “对不起。”

  夏归楚听见曹南宗又一次道歉,却没有看见曹南宗挣开母亲温暖的怀抱。

  曹南宗淡淡地平视着云流:“妈妈,我不是认错。”

  她身量极高,在女人中属少数,小时候他总要仰头看她,等她低眸看自己一眼,他却总也看不清妈妈的表情,她比身后那尊蓝萨尔雕像还像女神,高不可攀。

  如今自己长到足够高了,曹南宗不再需要抬头仰视她,也不需要她施舍给自己这点温暖。

  云流想不到曹南宗唱的哪一出,明明都已经被她劝得转过弯来了,怎么又说不认错?她不由微蹙眉头,问道:“什么?”

  “对不起,我道歉,是因为接下来可能要说些您不爱听的话了,”曹南宗说,“您绕了半天,却从未想过,阿楚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就在刚刚,我忽然想起前些天他对我说,他乐意和我一起受苦,也不后悔遇见我,吃那些苦头。”

  曹南宗的脸上短暂流露的忧伤怅惘彻底褪去,面颊和长发被斜入殿堂的一束阳光点亮,玉石般生光,“多谢您的提醒,但我不想和您谈何为修行,说实话,我们的理念已经大相径庭,多说无益。何况阿楚不是那只豹猫,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他有能力,我也一样,我们自愿一起面对未来发生的任何事。”

  “啊,那人还说过,都是成年人,谁需要谁照顾?他说得有道理,婚姻的意义并不是保护、照顾,而是分担。从前我不懂这些,如今我明白了。因为害怕遭遇风波磨难,害怕迟早会结束,就彻底逃开,这种懦弱的行径——”曹南宗微微眯起眼睛,笑眼愈发弯,竟露出一丝揶揄,“是您和爸爸的选择,我不想学。”

  云流脸色微变,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曹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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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们我突然想起明天周四,还有更新哇!天哪我连更四天哎,那今天就稍短一些,休息一下身体吧╰( ̄ω ̄o)

 

第50章 脱胎换骨

  世风日下,持明教的义工居然从Omega变成膀大腰圆的Alpha,这哪里是义工,分明是保安。

  夏归楚自顾自掂量,信息素压制加全力一博有几分胜算,嘴被捂得呼吸都有些滞闷,耳朵却清晰地捕捉到曹南宗那一番肺腑之言,一字不漏,脸顿时莫名红了。

  好一个曹南宗,语音不回,在这里等着他,害他在这里丢人的脸红?

  他没道理地乱责怪,心里竟是又甜又苦。有些话他说出口,曹南宗反应淡淡,夏归楚便总怕月君不爱听这些俗话,怕它们都入不了那颗出尘的心,没料到曹南宗竟然每句话都记得。连成年人谈不上谁照顾谁这句嘲讽丁洵的话,曹南宗都记得。

  如果不是云流逼他这一回,当着夏归楚的面,曹南宗大概是说不出的。

  他的珍重太重,所以总显得慢半拍,再讲出来怕是自己都觉得不合时宜,只能放在心里酝酿,不思量,自难忘。

  夏归楚也不挣扎了,他放松下来,乖乖坐着自己的VIP席听墙角,只盼自己脸上的热赶紧退了,余光瞥见乔闻达的侧影,不知是不是错觉,乔秘书的嘴好像抖得厉害,他毫无意义地推了推眼镜,手背的青筋都鼓起,显然嫉怒交加,难熬得很。

  有一瞬,夏归楚竟有些同情他了。易地而处,夏归楚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做得比乔闻达好,唯有一点可以确定,假如曹南宗铁了心不爱他,他不会逼曹南宗爱自己。

  爱情可以争取,不能强逼,曹南宗那家伙被逼做的事已然太多,怎么忍心以爱之名再逼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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