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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驯养(67)

作者:山卷 时间:2021-11-03 09:55:41 标签:狗血 虐恋 悬疑

  但我没想过封诀会失踪,还是以坠海的方式。

  “我会如你所愿。”封诀的这句话像是魔咒般,不断的在我脑海里循环,让我不得不怀疑,坠海,是他还我的。

  他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告诉我,他会一点点的还给我他曾经给我的伤害。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即便我能睡着,也会陷入全是封诀的梦境中。

  我梦见我们在那栋别墅里,身处在周围开满了白色的郁金香花园,封诀拿着一本书,而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缓慢而低沉的为我念故事。

  故事的内容像是小王子遇见狐狸的那一章,但又不像,因为他讲的是星星先生和小王子之间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梦里封诀吻了吻我的额头,对我说。

  “我的小王子,你早就将我驯养了。”

  我还来不及开口回应一些什么。

  紧接着画面一转,我看到他站游艇的甲板上,浑身是水,他远远望着我,满目的柔情与哀伤。

  “俞念,你驯养了我。”

  我想摇头,我想否认,但我做不到。

  我听见他继续说:“但你忘了我。”

  他的身后是一片瑰丽绚烂的晚霞,成群的海鸥飞来飞去,这样的场景熟悉的令我心悸。

  我站在他的对面,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

  “...我会如你所愿。”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后的大海坠去...

  ...

  再醒来的时候,我的眼角一片湿润,我大口的呼吸着夜里微凉的空气,几乎要喘不上气。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境?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是恨他的,我也必须恨他。

  -

  我还是听从了任言的话,提前下班去了趟医院,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我挂的神经科的医生在给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和询问后,建议我去心理科找医生,最好做一下全面的心理疏导。

  我和医生道了谢,便直接出了医院,又转到了药店,买了一些褪黑素。

  等到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不过七点钟的光景,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从一旁的便利店买了把雨伞,一手拎着药,一手撑着伞往家走。

  我住的房子是一套公寓,这里住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周边配套齐全,交通也很便利,是许棠意坚持帮我买下来的。

  等我慢慢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一旁停了黑色的车,车的一旁还站着一个撑着黑伞的人。

  我站那人的对面,细碎的雨水顺着风飘到我的脸上,冰凉成一片。

  那人看见我,几步走上前来,伞面上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俞先生。”

 

第61章

  是张伯。

  他没有了往日虚假的客套,一张脸上有些真实的沉重,很难想象,我会有一天见到张伯如此模样。

  张伯深深的向我鞠了一躬,而后起身看向我郑重的开口:“俞先生,很抱歉打扰您。”

  我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聚焦,而是飘忽的落在他身后的黑车上。

  “先生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

  张伯看了眼周围,三三两两的人正冒着雨往公寓里快步走着,他恳求道,“俞先生,可以邀请您暂时去车里坐一坐吗?有些话并不方便在这里说。”

  我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张伯面上露出一丝欣喜,他立刻转身回到那辆黑车边,一手撑着伞,弯腰打开了车门。

  我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后排座位,顿了下才收伞进了车。

  张伯也在另一旁坐下,司机启动了车子,缓缓的向外开去。

  车上的张伯开口了:“很抱歉只能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与俞先生您谈话,但是先生的情况实在糟糕...”

  “他没死?”我打断了张伯的话。

  从见到张伯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种可能,这会果然从张伯口中确认了这个消息。

  “...先生身体暂时没有大碍,但是...”

  我的声音冷下下来:“所以坠海什么的是假的?”

  “不是,俞先生您误会了。”张伯急忙解释:“先生确实如新闻所说掉进了海里,只不过后来被救了起来...”

  我坐在车里,听着张伯讲述着这段时间封诀发生的事情。

  封诀确实坠海了,只不过在几个小时后找到了。

  尽管如此,封诀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他身上全是擦伤,脑袋上还被撞出一个大窟窿。

  被张伯秘密送往医院抢救了许久,才算捡回了一条命,后来在医院养了半个月,才算没什么大碍了。

  车子开到一个偏僻荒废的街道才停下,我从车窗看去,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我随着张伯下了车,张伯则是过去将保姆车的车门拉开了一些。

  透过车内顶部昏暗的灯光,我看着车座上面色苍白的男人,一时愣在了原地。

  冰凉许久的心脏开始缓慢的回温,并渐渐的开始越跳越快,直到我耳膜间似乎都是心脏快速鼓动的声音。

  听到张伯说封诀还活着是一回事,但是真切的看到这个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又是一回事。

  很难用一个准确的词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庆幸、欣喜、恼怒、悲伤,一时齐齐涌上了心头。

  爱与恨纠缠成一团分不开的的丝线,扯不开,理不清,很难分出哪一个更多一些。

  但我知道,多日来漂浮在空中的思绪,在看到封诀的那一刻,稳稳的落在心底,最后归成一句话。

  还好,还好他还活着。

  我不自觉的向封诀走近了几步,目光一寸寸的在他脸上、身上梭巡。

  车顶暖黄色的灯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暖色,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出了他面色的憔悴,更抢眼的是他额头上那一圈白色的纱布。

  封诀比记忆中瘦了太多,印象中他总是一丝不苟,似乎连一根头发都是精致,而此刻的他,头发松散了下来,下巴上还有些细碎得胡茬,他半躺在座位上,穿着一身柔软的休闲服,此刻正闭着眼睛沉睡。

  “先生刚刚服用了镇静的药物,所以一时半会醒不了。”张伯解释道。

  半响,我才从封诀脸上挪开,又将自己刚刚过于外放的情绪压了回去。

  我问张伯:“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封氏现在的动荡您想必也清楚,具体内里的事情,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向俞先生您解释清楚。”

  “总之,先生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回去的,所以我想恳求...”

  张伯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我想恳求您收留先生一段时间,等他一切如常了,再做打算。”

  我以为我听错了:“你说什么?”

  张伯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讽刺的的问:“你是怕他死的太慢吗?”

  张伯面露难色,最后凑近我低声而迅速的说了几句话。

  我震惊的看了眼车里封诀,又不可置信的看向张伯,他则是再次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恳求道。

  “拜托了您了俞先生。”

  —

  我最终还是留下了封诀,很难说清我是什么心思。

  我看着张伯几个人将封诀送到了我卧室,又看着张伯细致的将封诀的鞋子脱掉,在获得我的允许下,给封诀盖上了我的被子。

  临走前,张伯将一个特大号的行李箱拉到我的面前,“这里面都是先生常用的东西和衣物,里面还有他要吃的药...”

  “俞先生,我得回去先处理一些事情,过几天我会再来,先生的事情就麻烦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您随时联系我。”

  我接过拉杆箱,冷漠的对张伯说:“不送。”

  张伯几人走后,我拉着行李箱回到了我的卧室,其实我这间屋子是有两间卧室的,当初许棠意帮我买的时候,就特意留出了次卧,说以后他会来住。

  我总不好让封诀住许棠意的房间,便将封诀安排到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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