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的生活(9)

海哥斜眼望着舞台，那个受体已经快到极限，周身冒着浮汗。“哼……！”海哥鄙夷地哼了一声，他不喜欢用药的宠儿，虽然看上去秀色可餐，真正享受起来，却总是少点什么。 
——对，就是那份真心。
比如，眼前楚凡的这种心。
海哥低头看到楚凡低垂的头，发丝挡住了面容，正在用舌尖舔拭自己那里的尖端。酥麻地颤栗感从那尖端迅速蔓延到全身，海哥放纵自己沉入欲海，一把揪住楚凡的头发将自己的胯往前一顶，发出一声舒适而满足的嘶吼。
楚凡则只能呜咽着。那物抵着他的喉头处，引起阵阵恶心，让他不由地努力张大口。就在这空挡，他也不忘用舌头在狭小的空间里伺候海哥的需求。他用力裹着、舔着、吮吸着，他不需要用力吞吐，因为海哥早已经开始抓着他的头配合自己的律动。

调教师终于开恩松了受体的束缚，那宠儿发出一阵舒心的呻吟。
那呻吟依旧大声，却被海哥时而发出的低吼和两人粗重的喘息覆盖。楚凡嘴角不停地滴下粘液，顺着下巴拉出银丝，海哥好像很喜欢他这个样子，眯着眼睛欣赏。
与海哥的享受相反，楚凡感觉要被自己折磨死了。——能给海哥舔舐，已足以令他满足，可他却没有应有的那种感觉，比如满足感、比如幸福感、比如喜悦感。
没有，都没有。
他的身体在痛，或许有些兴奋，可他的心也在痛。

表演没过多久迎来了结尾，外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时，楚凡和海哥早已没有心思关注表演是如何结束的了。
海哥一手扶着玻璃墙，一手依旧揪着楚凡的头发，终于在几次快速深抵之后释放出来。
“咳咳……咳……”，楚凡没有准备，浊液夹着腥腻的味道席卷了他整个喉管和食道，有一些不慎从嘴角溢出来，他也不敢怠慢，努力用舌头舔掉。
海哥就那样看着他。
“主人……”，楚凡跪在地上，后面还夹着那个酒瓶，腰身却不易察觉地扭了扭。他不得不承认，用嘴伺候海哥，让他的身体兴奋了。毕竟他也是个男人，更何况他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尽管这个人带个他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支撑他理智的，或许便是这偶尔难得的释放。
海哥已经坐回沙发上，看着楚凡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自我矛盾又心里斗争的神情。外面已经散地差不多了，他问楚凡：
“楚凡，你想要吧？要不要去楼下台子上跟我做？！”
楚凡惊地瞪大眼。
海哥满足地一笑，走上前把他扶住，将酒瓶拉出来，“怕了？！放心，底下有摄像头，你愿意，我还舍不得！！”说着，随便给楚凡整理一番，大概能看了，这次才搂着他回房间。
楚凡心里这么折腾一下，倒是让生理的欲望退了一截，他身体浸了汗，趁着被海哥搂着，低声道：“海哥，我……喜欢……”
海哥嘴角含笑，把他放在床上，“你不如说你想要我”。

公私分明的楚凡 上

闻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不能自由外出，不能与外界联系，更重要的，不能见到那个把自己关在这里的人。
之前是楚凡心疼他，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要把他留在身边，而不是送给某个变态面对被丢弃的命运。最开始他还是有那么一些些期待，可很快他就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楚凡拿他当自己的财产，而非他所期望的关系。
楚凡不愿意把他给出去，就像小孩子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玩具。
当感激之情也逐渐淡去，闻川着实感受到了日子的煎熬。尽管他吃穿不愁，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经常工作，可他却破天荒地感到——空虚。
“……他能来就好了……”闻川蜷缩在房间角落，神情没落。
   
楚凡草草浏览了一遍桌上的文件，最近的合同都不温不火，让他提不起劲来。莫名地感到倦怠，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杯子一倒，才发现已经空了，于是无奈地放下茶杯，按键叫助理。
“您找我？”
楚凡戳戳茶杯，道：“帮我烧点水，再泡一泡茶”。
“今天已经泡过……”，助理的话才刚开头，就被楚凡给瞪了回去，她赶忙拿起茶壶，趁着接水的机会逃走。
扫过垃圾桶里的废茶，楚凡眉头微微一皱——今天是喝太多茶了。还没等到他后悔，助理已经回来替他把水烧上了。
“没事了，你出去吧”。
“好”，她推开门，又转身回来犹豫地说道：“呃……有件事我得提醒您一下……”
“忘了合同？”楚凡问地很随意，眼睛却一直盯着茶壶等水开。
助理做了个深呼吸，才敢说出口：“那一位已经住在小单元三个月了，您当时吩咐我说要我提醒您去……”
楚凡先是很莫名，随即恍然大悟般想起了什么，“哦~”，他回答道，“知道了，一会你把备用钥匙拿给我”。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助理按时走了，楚凡的这泡茶已经喝到淡然无味。终于，他起身准备离开。
总是要去看看的——他想。

当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寂静，闻川已经蜷缩着在角落睡着了。于是，当楚凡推门进来，看到的是一个单薄衣着的身躯，一动不动地卷曲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
“闻川？！”他低声唤道。
那身形没用动静。
楚凡环视整个屋子，小餐桌上还摆放着一顿正餐，显然丝毫未动。“没有胃口么？”他轻声走到闻川身旁，“那也要到床上睡”。说着，他把闻川拉起来。
“呜……”，闻川只发出一声喉音。
楚凡拖着他，可闻川似乎睡地很沉，整个人在地板上往前蹭，楚凡看到了，叹口气，干脆把他扛起来，快步走到窗边，尽量轻巧地将闻川放在床上。
“呜……主人……”闻川嘴里低声嘟囔着。
楚凡的动作闻声一顿，然后他轻轻撤离自己的手肘，退到远处，定了片刻确认闻川并没有醒来，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


公私分明的楚凡 中

楚凡十分清晰地感到时间在流淌，仿佛心中有个十分响亮的时钟，秒针“咔嗒”、“咔嗒”地响过，然后，他双手抱胸静坐在沙发上。
一侧不远处便是躺在床上的闻川。
渐渐地，楚凡开始觉得“咔嗒”声和自己的心跳声重叠在了一起，屋子里只留了壁灯，让整个空间变得模糊不清。一种无法言喻的混沌感。
闻川的呼吸声缓而轻，可楚凡依旧听得清晰。视线落在床里的人形上，楚凡对自己是否应该亲自过来察看情况，不是那么确定了。
忽然，闻川翻了个身，惹起一阵沙沙声，楚凡闻声定睛注视了一会，发觉对方的呼吸其实是深浅不一的。而闻川此后似乎一直不自在，不停地抬手或者蹬腿，楚凡本能地走过去，要为闻川重新盖好被子。
“主人……”闻川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拦住楚凡为他盖被子的手，嘴里念念有词地喊着。
而楚凡却完全没心思去应付，因为他从闻川的气息中感到不正常的温度。

“闻川？”楚凡凑近了问，“不舒服么？”
闻川依旧没醒透的样子，两只手胡乱地扯动被子，楚凡这才伸手去探了探闻川的额头。——烫地灼手。
“怎么好好地发烧了？”楚凡不禁自问。
朦胧中，闻川觉得有人在身侧走动，想要伸手去探，却觉得胳膊沉地要命。继而有只手轻轻抚在额头，让闻川清醒了许多。等他努力清晰了视线，只瞟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闪过。
做梦了吧！——闻川自嘲，在这里躲了几个月，已经开始有幻觉了。——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更何况还是那个人！
“啊~~”，闻川舒口气，身体很难受，呼出的气息带着火，让他不由得燥热。皱眉，我这是在发烧么？——闻川心想。可是他哪里也没有去啊！好端端地，就发起烧来，要是让那个人知道了，估计也只能换来一个嫌弃的表情。
唉，虽然之前楚凡包庇自己，把自己救了下来，可终究，也把自己当成弃子了吧！闻川心里不好受，呼吸连带着更重了些。
正自怨自艾只时，一阵冰凉沁心而入。楚凡包了个冰袋，细心用毛巾垫着，给放在他额头为他降温。
“你也太不小心了！”楚凡一边放冰袋，一边数落。
闻川努了努力，也只能眯着眼睛看过去。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边给自己额头上放东西，一边说着什么。
又让他骂了。闻川心道：我已经听话乖乖地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去了啊！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也要骂我？
“主……主人……”闻川本能地喊了一声，带着几分委屈。
谁知道那人没有丝毫搭理他的意思，转身离开一会，回来时又多包了几个小冰袋，一边放在他腋窝处，一边说：“病了也不让人告诉我，亏你这个时候还会喊‘主人’……”
或许是冰袋起了效果，这次闻川把声音听地真切，对方的脸也看得清楚了，咧开嘴一笑：“主人，奴隶好想你……”
楚凡按住他要做起来的身体，“你烧地厉害，不要乱动了！”
闻川哪顾得到那么多，好不容易盼来了楚凡，趁机拉住对方的手臂，“主人，闻川会乖乖听话，求你不要丢了我……”
“不要瞎想了！”楚凡用力蜕开闻川的手，“先趟一晚上，不行再去医院”。
听到楚凡这样说，闻川眼睛猛然瞪大：“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楚凡无奈，估计他是有些烧糊涂了，只好配合着说：“好，那就不去医院，你乖乖躺下休息！”闻川跟着就安静下来，乖乖躺下，任楚凡上下摆弄，迷迷糊糊之中又睡着了。

朦胧间，闻川感到有手在上下抚弄自己，让原本就灼热的身体变得炙热，直至无法忍受。
“主人……主人……”，闻川扭动自己的身体，“闻川好想你，你好怎好久都不来……”谁知道那人只字不言，手却逐渐从腋窝处移到自己的胸口，又慢慢向下滑动。
闻川的身体敏感，哪里经得起楚凡这样的抚弄，身子顿时紧绷起来，“别……主人……”。可他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对方的动作，那只手轻轻地攥住他的前端，若有似无地摩挲片刻，闻川便感到另有什么东西挺进了自己的身体。
“呃……啊……”呻吟声禁不住，闻川感到那应该是手指，不停地在自己身体内旋转碾压，是不是勾翘一下，恰到好处地路过自己的兴奋点，让快感一波跟着一波冲击着身体和大脑。


公私分明的楚凡 中2

“主人……闻川好喜欢……”，他舔着唇，“您从来都没有……啊……这样……对我……”
而此时，前端的手已经牢牢按住出口，憋涨感加强了后侧传来的快感，让他难以招架。这种梦幻般地感觉，是他在跟随楚凡许久以来从未感受过的。那个人总是一脸严肃地进入，或者挑逗，从来不他身上逗留或者施舍温柔。而这次却大有不同，两只手仿佛是心甘情愿为他服务一般，疼痛都恰到好处，极致地刺激、极致地享受。
终于，闻川到了极限，“我要……主人，求主人，给我吧……”，他听到自己高声呐喊，声音尖而不稳，急切地容不得一丝迟缓。
意外地是，楚凡这次并没有刁难或者等待，而是听的话撤掉身前的束缚，闻川的快感倾斜而下，酣畅淋漓。
“喜欢么……”
天哪，这是那个人的声音，熟悉的声音！磁性、温柔、关爱且充满迷恋。他竟然这样问自己！
闻川欣喜若狂，忙不迭答着：“喜欢……喜欢……，闻川好喜欢……”
突然间，猛地那么一刹那，闻川醒地透透的，“唰”地坐了起来。

闻川睡了，楚凡克没闲着，隔一阵就察看一下冰袋，好及时换冰。而闻川也并非睡地老实，总是不停地扭捏着，手脚不停乱摆，嘴里还时不时咕噜着什么。偶尔一声很重的音从嗓子迸出来，却也只是“啊”、“呃”之类，听不出个所以然。
来来回回折腾到凌晨，终于闻川的体温不那么烫了，楚凡才悠悠打个哈欠，坐在沙发上小憩片刻。
口干。楚凡环视四周，走到厨房开始做水，然后打开各个柜门找茶叶。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到一袋，不是什么好茶，不过他忍了，等水开了便立即沏上。
结果不等他喝完着一泡，闻川嘴里大喊着“喜欢”，醒了。
发烧出的汗落掉，又加上冰袋的降温，整个人清爽不少，头上和身上的的冰袋跟着滑落在床上、地板上。
楚凡闻声看过去，正好对上闻川两只瞪大的眼睛。
放下茶杯，楚凡淡淡地问：“醒了？！”
闻川一脸惊讶和尴尬。而楚凡平平常常的问候，更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陡醒的一刹那，闻川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一个让他无比渴求能变成真实的梦。然而当那个人的面容映入眼帘，他是真心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
以为只是做了个梦来着，哪知道那个人是真的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看对方没反应，楚凡便起身走到闻川跟前，伸手去探他的额头。闻川有些惊恐，身子往后闪了一下。楚凡动作伊顿，道：“试一下温度”，说完，他用手背轻轻试贴上对方的额头。
这次，闻川没有躲，
“不烧了”，语气中放心不少，“这种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以后爱惜自己一点，不要在地板上睡”。
半晌，闻川才低低地答了一声：“嗯”。
其实，他哪里顾得上这个，此时，正反复扫过一晚上朦胧的记忆，生怕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
不，不该做的，已经做了。
闻川夹紧自己的大腿，感到胯间那种濡湿，还有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触感，恨不得当下抽自己几巴掌。脸上一热，他赶忙低下头以躲掉那人的视线。

楚凡把前一晚没动的饭菜倒掉，在厨房翻了半天，就地取材熬了点粥，盛好摆上餐桌。然后，他转身望着闻川，那孩子还是低着头，这么久功夫一直没动过。
“起来喝碗粥吧！”楚凡说。
闻川依旧低着头，不敢和楚凡对视，听到楚凡的话，更是浑身上下不自在起来。扭捏地蹭到床边，很快速地说了句：“我……我先去冲个澡……”，便尽可能快地逃到浴室。
这下，楚凡也难免诧异起来。——闻川这是怎么了？！然而，还没等他问出话，闻川就已经把卫生间的门锁上。随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楚凡习惯性地走到床边整理，仅仅是整理下被子，那种味道虽然很淡，却依旧没能逃过楚凡的鼻子。
哦？！
掀开被子，一小片濡湿格外显眼。楚凡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了片刻，终于低低叹了一声。



公私分明的楚凡 下

闻川换了身衣服，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发过烧，他和楚凡对坐着。
楚凡若无其事地喝着粥，闻川大气不敢出，慢慢地喝着。偶尔，他不小心碰响了勺子和碗，便偷偷看一眼楚凡。
“主人……”
楚凡没看他，命令道：“先吃饭”。
闻川嚅了嚅嘴，乖乖安静地吃粥。
放下碗，楚凡坐到沙发上，闻川赶忙也跟到沙发上，乖巧地为他重新沏茶。
“有什么事，现在说”。楚凡问道，声音很冷，让闻川很失落。
其实闻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他想说的其实太多了，而又有好多话不能说。
“其……其实……”，闻川为楚凡倒茶，“也没什么事”。
楚凡没接闻川递给他的被子，反而起身，“你不说，那我去办公室了”。说完，他径直走到大门口。
    “别……”，闻川紧跟上他，杯子被碰倒，开水烫到了他的脚，但闻川根本顾不上，拉住楚凡的左手。
    右手已经将门把手压下一半，楚凡又放开，回头看着闻川，“不是没事么？”
听到楚凡这么问，闻川的手更紧了些，“主人，我不想你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么久你都不见我，我想你都要想疯了……我……”
“闻川”，楚凡转过身，右手按上闻川的手。这个动作让闻川吃了一惊，力道不免松了些。跟着，楚凡右手便一用力，将闻川原本拉紧自己的手甩开。
闻川惊地说不出话来。
楚凡面无表情，盯着闻川的双眼，缓慢地、沉稳地说道：“你不要搞错了，我是你老板，你是我的员工。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只不过是来关心一下员工的情况，既然现在你没事，我看我可以走了。”
“可是我……”，闻川做梦也想不到楚凡会这样说，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接什么。气力一下子被抽空了，整个人垮在门廊上。
楚凡料到他这个样子，双手按住闻川的肩膀，安慰道：“闻川，你很出色，往后，我是不会把你送走的，你安心在这里，过段时间我会重新给你安排个身份”。
“你不喜欢我么？！”这句话终于问出了口。
楚凡一个浅笑，答：“喜欢”。不等闻川露出笑容，他便接着说：“你是我手里最好的员工，我当然喜欢”。
闻川的表情有多么没落，楚凡看地真切，但他也清楚——与其让闻川胡思乱想，不如趁早说地明明白白。相信经过这次，闻川也就不会再对他抱有幻想了。
“不过，不是你喜欢我的那种喜欢”。楚凡说地决绝。
——这样最好，不爱，就不会受伤害。就像当年的自己，不对那个人有所幻想，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