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纸片人是校草(115)

　　上次考了50分？
　　端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汪新兰忍不住看向温羽，50分这是怎么考出来的？？
　　谭心说：“我也是在云山高中念过书的，也参加过以前的九校联考，对于高中课程来说，从低分到及格，比从及格到高分要难得多，我知道你想考好大学，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你可以努力拼一把，但是同样的努力，你放在艺考上，会收获比你努力看书做题考大学更加丰厚的回报。你进了我们公司，先学形体声乐舞蹈这些基本课程，我们公司有家族粉丝，我们放一些视频出来，就能为你吸收一波基础的粉丝，然后你去选秀节目刷脸积攒人气，同时准备艺考，等你有了名气，加上你个人这么优秀的条件和我们公司的资源，国内三大任你选。”
　　温羽问：“三大是什么？”
　　谭心说：“北电、中戏、上戏，这三所虽然不是211 985，但是名头绝对比得上985的第一档，更为宝贵的是，三大有丰富的人脉资源，等你长大之后就知道，人脉有多重要了。”
　　谭心吹得天花烂坠，对于温羽来说，听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吸引力——谁不想刷脸躺赢呢？
　　他刚想说我先回去告诉我爸妈，就听到坐在一边的汪新兰说：“我也觉得这条路很适合你。”
　　温羽马上警觉起来。
　　他觉得里面有诈。
　　他问谭心：“我如果和你们公司签约参加艺考，是不是就不能在云山高中上学了？”
　　谭心说；“我们会帮你请专门的辅导老师，你就不用上课了。”
　　她心想，小孩子多半都不爱上学，这也算是一个很诱惑的条件了。
　　不料温羽马上摇头：“我想在云山高中念完高三的。”
　　谭心觉得应该有戏，便对温羽说：“如果你想念完高三，也是可以的，我们可以灵活安排你的课程，让你先上本地的艺考培训班，然后我们再派专业老师过来单独给你上课，这样文化课你可以就在云山高中学。”
　　温羽又问：“只能上三大吗？不能上别的学校吗？”
　　谭心问：“你想上什么学校？”
　　温羽报了一个名字。
　　谭心说；“为什么要报这个学校，这也太远了。”
　　温羽突然有些害羞。
　　谭心看到他的笑容就有些明白了；“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温羽偷偷瞄了一眼汪新兰，点点头。
　　汪新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谭心说：“那不是更好了吗，你如果选择艺考，就会有更多灵活的时间，你说的这所学校也是名牌大学，你还想考计算机专业，那不得三百六十五天从早学到晚，哪里有时间谈恋爱。但是如果艺考就不一样了，时间灵活，你自己安排，等你上了三大，除了大一不能离校之外，其余时间也很灵活，北上离那里也不远，随便飞。当然，你谈恋爱不能让粉丝知道，这点我要提前告诉你。”
　　汪新兰忍不住了。
　　“谭总监，你说的艺考到底靠不靠谱，怎么还支持谈恋爱的？学生就好好学习，当明星就好好当明星，你这左一句灵活，右一句自己安排，我怎么就听着这么不对劲？”
　　谭心说；“汪总，我们是签艺人，没把艺人的私生活也签下来，总不能因为我把温羽签下来了，我就能逼他分手了，您说对不对？”
　　汪新兰还没点头，温羽就开始连连点头了；“对！”
　　听起来温羽像是松口了，谭心乘胜追击：“我觉得对于公司和艺人来说，合作共赢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单纯是要靠温羽赚钱，我肯定直接去找父母了，把优惠条件给高一点，然后把温羽签下来多压榨他几年，我绝对不亏，而且还省事，我这次是特意多留了一个礼拜，把工作全都推了，我去找了陶校长，看过温羽的成绩单，也拿着他的成绩单去问了很多老教师。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以他以往的成绩来说，要考上名牌大学，真的点困难，我是从来不耽误孩子前途的，这次我还看上了一个叫虞屹的男生，陶校长说他是考清北的料，我也就放弃了，如果温羽能上清北，我绝对不会劝他去艺考，同样的，如果那个叫虞屹的男生和温羽成绩一样考一本都困难，我肯定也去劝他艺考了。”
　　她一提虞屹，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异样。
　　温羽咳了一声，悄咪咪看向汪新兰。
　　汪新兰板着脸，没说话。
　　谭心顾不上汪新兰了，从今天温羽看到汪新兰就跑开始，她就知道叫汪新兰来没用了。
　　她在娱乐圈里沉浮多年，没什么能称得上是技术的本事，但是看人下菜碟绝对是一流，和温羽聊了这么久，她很快就看出来温羽的苦恼——成绩不好，和对象差距大，担心考不上名牌大学，又担心和对象没时间恋爱。
　　谭心专戳痛点，开始和温羽分析他的成绩，提起成绩，自然免不了说温羽成绩不好，追平对象的成绩很困难，温羽本来还兴致勃勃听着谭心支持他谈恋爱，到了最后，一句话也不说了，埋着头捧着可乐杯吸可乐。
　　温羽讨人喜欢的漂亮脸蛋皱起来，肩膀也耷拉着，谭心有些于心不忍，打算提前结束。
　　“所以，你要好好考虑一下——”
　　“你劝温羽艺考就好好说，你总打击他做什么。”
　　汪新兰看谭心不爽很久了，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谭心看起来支持温羽恋爱不说，劝温羽去艺考还要把虞屹也拖下水，到了现在则更是过分，一口一个成绩差，好歹也是个成功人士了，就这么打击小孩儿的？
　　谭心对汪新兰这横插一脚也有些不喜：“汪总，我在和温羽谈很现实的问题。”
　　汪新兰说：“他才十七岁，正是有干劲的时候，你成年人的话术大可不必用在他身上，也没必要一棒子锤死他考不上名牌大学。”
　　谭心有些火了：“汪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汪新兰说：“我的意思是让你说话照顾一下温羽的自尊心。”
　　谭心说；“如果照顾他的自尊心就是盲目鼓励让他朝一个不合适的方向努力，我觉得这照顾也就算了，另外，要不要选择艺考以及签约是他和他父母的决定，我觉得您没把必要这种时候发言。”
　　“你是嫌弃我没资格管温羽了？”汪新兰腾地一下站起来，冷笑道，“那我还真有资格了，我是他男朋友的妈妈。”
　　温羽正在吸可乐发呆，完全没注意到汪新兰和谭心是怎么吵起来的，以至于汪新兰这句“我是他男朋友的妈妈一说出口”，把温羽吓了一跳。
　　谭心了也愣住了：“等等，您说什么？”
　　汪新兰懒得和谭心多言，提小猫一样，拧着温羽的脖子把温羽提起来：“要七点了，我送你回去上自习。”
　　温羽手忙脚乱地捧着可乐，只来得及和谭心道了别，就被汪新兰拽出了麦当劳，上了车。
　　他规规矩矩坐在后座，两手放在膝盖上，不断偷瞄着汪新兰。
　　汪新兰一直看着窗外。
　　车里的气氛似乎降到了冰点。
　　温羽一路战战兢兢。
　　车很快停在了云上高中门口，温羽和汪新兰都下了车。
　　温羽也不知道汪新兰为什么要下车，直觉告诉他要快点跑。
　　“温羽，等一下。”
　　就在温羽打算撒腿跑的时候，汪新兰把温羽叫住了。
　　温羽只好转过头来。
　　汪新兰说：“回去和你父母好好聊一下，不要听到那位谭总监给你画的饼就头脑发热，这是前途问题，是大事，要听父母的意见。”
　　温羽说；“哦。”
　　汪新兰看不惯温羽和自己儿子出双入对，但是看到温羽这瑟瑟发抖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可怜。
　　“至于成绩，你多努力一点，上课认真听讲，多做点题多用功，肯定会有进步的，说努力没用的人，都是在害你。”
　　两人站在校门口的书店前说话，书店老板正出来收拾摆在外面的杂志，听到两人聊天，插嘴道：“那肯定是要多做点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