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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系统的话后莫禾放下心来，不会出现就好，此后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而现在……
“我是被系统骗了吗？”莫禾表情一言难尽，“不是已经有五个攻略对象了吗，不是说厉子盛不会出现吗，不行，我能不能放弃攻略他啊。”
对着这样一张熟悉的脸他怎么下得了手。
“虽然不知道您有什么顾虑，不过，的确可以放弃。但如果其他攻略对象的进度遇到瓶颈，不妨考虑替换一下。”
莫禾不得不承认这个提醒十分客观，马上他就看到了下一句话：“毕竟该人物失忆的话，应该会很好拿捏。”
……像是恶毒的反派在策划阴谋。
莫禾敛了表情。
客服的话很有道理，也是他现在正面临的很现实的问题，陈旭言的进度遇到了困难。
陈旭言的好感度很久没有变过了。自从那天在学校的浴室好感无故下跌后，莫禾一直都担心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所以每次发现不对就去看陈旭言的好感度有没有下掉，并庆幸没有发生自己预想的画面。
确实没有下跌，可是仔细想想，从那天起也再没上升过。
——何况今天陈旭言还这么，嗯，奇怪。
如果不论他做什么陈旭言的好感都不会再变动，那他怎么可能通关。
“你说得对。”
莫禾垂下眼，呼出一口气。
一张脸罢了，也没什么，他能回去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不断后撤自己的底线。
从刚才开始厉子盛就有轻微的动静，眉毛似是因为脑后的疼痛而锁起，流露出一些痛苦，应该是快要醒了。
会失忆是吗？那么这个游戏中的“厉子盛”，就不会记得莫禾这个名字，不记得他的性别，也不记得他就是自己那个转了学许久不见的朋友。
莫禾眼神闪动，走近几步。
看来他要加入客服的反派组织，诱骗无知少年进入歧途。
第48章
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迷茫的眼神未能聚焦，眼睛微微移动，隐约看出近前是一张辨识不清的脸，只知道是个女孩。
她俯身下来，披散的头发倾泻而下，形成了挡住光线的屏障。
额头相碰。
两人视线对上。
“你醒了！”
厉子盛看到那一双漆黑的眼里因发现他醒来而露出惊喜，含着说不出的缱绻，似有万千情绪饱含其中。
心脏的跳动清晰可闻，如同沉重的擂鼓声。
“你是……”厉子盛艰难发出两个音节，喉咙太过干哑以至于无法继续说下去。
真的失忆了？
心中石头落地，莫禾正式开始表演。
受伤的恋人好不容易醒来后却把自己忘了，他该做出什么表情？
厉子盛问完后就看见女孩脸上惊喜的表情渐渐消失。原本是贴着他的额头，现在她缓缓起身，表情怔愣，下意识似的上下看了看他，像是确认自己有没有认错了人。
当然不会认错。
女孩似乎终于迟钝地确定了他是真的忘了自己，眼里流露出不敢置信，水光浮现，接着是无声的落泪。
这样不就很好猜了吗？
莫禾心里暗想。
果然厉子盛猜到了答案，他试探着伸手擦了一下莫禾眼下的泪水，被抓住了手一口泄愤似的咬住。
一双水光未散的漆黑的眼故作凶恶地怒视着他，像是控诉他的无情，怎么能把她忘了。
是啊，怎么能把自己的恋人忘了呢。
厉子盛或许有心想安抚面前悲伤的少女，却不知道说什么，苦闷地皱了皱眉。
却没想到这么一皱眉被误以为是咬疼了，眼泪还扑簌簌落不停的女孩立刻松了口，乖巧地道歉：“对不起。”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十足的委屈。
“没事不疼，谁让我把你忘了，”厉子盛无所谓地牵起一个笑，不太熟练地安慰，“别难过了，我连我自己是谁都没想起来，这样说你有没有心里平衡一点？”
明显女孩是以为他只忘了她一个人，这样一说她愣住，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泪，眼里只剩担心。
“你到底怎么了啊！”
“我忘了。”厉子盛回答。
接着他摇了摇头，在莫禾再次开口之前认真地问：“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就像失忆对他来说只是不必在意的小事，而面前的人才更加重要。
相信了。
厉子盛目光认真，过长的额发挡住了些眼睛却挡不住里面的光，完完全全相信了他。
同一张脸性格却不同，莫禾想，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被恋人忘记了的女孩，厉子盛这样毫无条件地相信绝对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有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莫禾正想开口，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不用说肯定是陆歧。
莫禾眼疾手快拉上了床边的帘子，动作过急以至于制造出一连串布料摩擦金属碰撞之声。
是下意识的动作，莫禾回头看到厉子盛犹疑的目光，立刻后悔了。
……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过激反应。
帘外陆歧被吓了一跳，骂了句听不清的话。
偏偏客服还要来凑热闹，一句“情况不太妙啊，祝玩家游戏愉快”，阴阳怪气得让莫禾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49章
陆歧被骤然的响动惊得停了停脚步，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厉子盛醒来了。
“怎么了，见不得人？”陆歧嘲笑一句，半晌没听到厉子盛的回击，倒觉得奇怪，厉子盛可绝不是被人噎了还能闷在肚子里的类型。
什么情况，陆歧迈动脚步。
手指攥着帘子不敢放下，莫禾只觉得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几乎要响过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要是被发现了怕是再也说不清楚了。
莫禾顾不得厉子盛探究的目光，左顾右盼想找个藏身之地，可病房空空荡荡根本找不到。
完了，这怎么解释，莫禾紧张地看了看厉子盛，脑子一片空白，再也编不出一句瞎话。
“不如躲到他被子里？”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莫禾震惊于客服毫无眼色，立刻看到下一句回话：“不是开玩笑。”
“……”
莫禾犹犹豫豫抬眼，正对上厉子盛有些困惑的目光。
莫禾上前帮他按了按被角，温柔道：“别着凉了。”
又警告客服：“别想整我！”
然而陆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莫禾紧张地盯着帘子，只觉得下一秒就要直面暴风雨，这时门被敲响。
脚步声远去，不耐烦地应门。
门开的声音。
应该是俞虞找来了，莫禾呼出屏住的气。
果然陆歧不耐烦问：“你来这干什么？”
他似乎想关门，被俞虞挡住。
俞虞毫无不受欢迎的自觉，笑道：“探望病人？”
陆歧沉声道：“有事出去说。”
于是两人离开，门被关上。
“你认识他吗？为什么这么害怕？”
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不过很容易，只要说自己不小心得罪了陆歧就好了。
回答之前莫禾先打开了游戏面板，准备看一看新人物会在什么情况下产生好感度的波动，视线落在面板上他才想起好感度检测功能已经被关闭了。
“不好意思刚才忘记了通知，”客服姗姗来迟，“厉子盛攻略完成，祝贺玩家。”
？是在说笑吗。
“你说什么？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啊？”莫禾感觉自己有点恍惚，甚至想是不是看错了，“好感度监测系统不是关了吗？你这数据可靠吗？”
“说了他很好拿捏。他相信你是他的恋人，自然就付出足够的好感。”
“怎么可能。”
视线落到面前一张脸上，厉子盛完全忘了他，怎么可能突然交付真心。莫禾怀疑地盯着厉子盛，想找出破绽。
“厉子盛很不好对付啊，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别人。面对再信任的人他也会给自己留三分退路，何况我对他而言来历不明，甚至可能图谋不轨。是你的数据有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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