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今天可以退休了吗(43)

　　红酒那种苦涩的味道, 没有冲淡他心中的复杂, 反而让他感到越发的难堪。
　　自己最好的朋友回来了, 他应该高兴的, 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托尼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童话中被封印在瓶子中的魔鬼一样，他曾那么期待自己最好的朋友出现, 可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现在,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朋友了。
　　他看了几乎所有与布鲁斯有关的报道, 虽然知道媒体就是些操/蛋的混账东西, 但托尼知道他们捕风捉影也要有风有影, 不然那些人也不敢随意乱写。
　　想着自己的父母和后来贾维斯离世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脆弱，那么渴望来自朋友的安慰, 可是布鲁斯呢！
　　他宁愿去花天酒地，也不愿回来看自己的朋友一眼！
　　去他妈的朋友！
　　也许在布鲁斯心中，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朋友。
　　在自己父母死的时候，他等待着布鲁斯，就像等待一份救赎。
　　在贾维斯死的时候，他等待着布鲁斯，就像等待最后的稻草。
　　现在，他已经不再等待布鲁斯了，但他却回来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笑话！！
　　托尼拿起瓶子，直接对着瓶口喝。
　　一些酒水撒在他的衣服上，晕染出一片片紫红色……
　　“Sir，您今天的酒精摄入超标了。”智能管家发出提示。
　　“星期五，……静音。”托尼停止了饮酒，将瓶子扔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星期五是他制造的人工管家，贾维斯在他父母死后，一次度假的时候意外身亡。是托尼送他去度假的，他想要让他放松一下而已，却没想到自己害他丢了性命。
　　他的父母在离开家的时候，正好是星期五，而托尼送贾维斯去度假的时候也是星期五，所以托尼为自己的人工智能管家起名为星期五，意为悲剧发生之前，他希望永远留在星期五那一天，这样就不会失去他爱的人了。
　　他还在纠结着不知该怎么面对布鲁斯的时候，在布鲁斯回来七天后，他收到一封请柬，布鲁斯·韦恩将在他生日的后一天举行一场宴会，你问他怎么知道日期是布鲁斯生日的后一天，因为托尼每年布鲁斯生日的时候，都会送一份礼物去韦恩庄园，从他们相识到现在，哪怕布鲁斯消失，托尼也没有停止。
　　托尼当然知道布鲁斯为什么要选择那个日期，只是……
　　他看着手中的请柬，有一瞬间想把它丢进垃圾桶或是撕成碎片！
　　自己难道不是他的朋友吗？！他回来了，却只是公事化的给自己送一份宴会的请柬，他敢肯定，许多人都收到了！
　　他回来后从没有联系过自己，都已经七天了，他是忘了自己了，还是在等着自己去主动联系他？！
　　他现在难道很忙吗？！忙着整天在公司睡觉，忙着和漂亮姑娘约会？！那些都比他的朋友重要吗！！！
　　托尼冷笑一声，恐怕只有自己傻乎乎的把对方当朋友，而布鲁斯早把自己忘了！
　　宴会是吗！
　　我当然回去，我不仅要去，还要好好的去，让你看看，我……
　　托尼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年少时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然后慢慢破裂，友情、惊艳……都通通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中，剩下的是浓郁的不满与怀疑。
　　在布鲁斯回来半个月后，托尼接到了来自韦恩庄园的来电。
　　第一遍他一看是韦恩庄园，想都不想就按了挂断。
　　第二遍，他想了三秒钟，还是选择了挂断。
　　直到第三遍，他有些犹豫的想到，也许是阿尔弗雷德打来的呢，然后接起了电话。
　　“嗨……呃，托尼，我是……”
　　不等布鲁斯把话说完，托尼再次挂断了电话。
　　布鲁斯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声，有些无奈的向站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
　　然后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第四次拨通了托尼的电话。
　　其实他一回来就想联系托尼和克拉克他们了，但是有句话叫“近乡情更怯”，对待友情布鲁斯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太过在意了，也太过害怕失去，所以一拖再拖。
　　直到现在，阿尔弗雷德受不了自己少爷的拖延症了，强制性的将电话塞进布鲁斯手里。
　　布鲁斯没有怎么反抗，就开始拨打电话。因为这也是他一直想做的，只不过需要人给他一点勇气与推动罢了。
　　第一二遍都被挂断，这也在布鲁斯的预料之中，第三遍终于接通后，布鲁斯有些磕磕绊绊的说着，然后再次被挂断。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打了第四遍。
　　电话第四遍响起，托尼看着手机，眼神有些复杂。
　　看看，这是多么奸诈的布鲁斯，在自己要放弃的时候，来联系自己，他是吃准了自己会对他心软吗？！
　　事实上，托尼就是会对他心软，他接通了第四遍的呼叫。
　　“嗨，韦恩集团的大忙人，怎么有空联系我了？”托尼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但他没发现，自己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些许笑意。
　　不论嘴上说的多狠，心里多郁闷，托尼也很难拒绝布鲁斯，可能是因为当初那个漂亮的小王子太吸引人了吧。
　　听着托尼的声音，布鲁斯在心中松了口气，“托尼，我……我很……”他有些结结巴巴的，就是说不出那句话。
　　“呵，你是……”托尼本想要开辆车，可是一想到电话的另一面是布鲁斯，他就忍不住把话咽了下去，可能是因为年少时的印象太深刻了，而他们又太久未见面了，在托尼心中，布鲁斯还是当年那副小王子的样子。
　　“你是结巴了吗？”他有些干巴巴的改变了说辞。
　　“没有，我只是……我很想你。”布鲁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感觉心中好像放下了一负重担一样。
　　他没有说谎，这些年他确实很想托尼，托尼与克拉克不同，他见证过自己最幸福的时候，也见证过自己崩溃的样子，他陪伴着自己度过了父母离世时最伤心的日子。
　　他曾在另一个世界见过托尼的不同结局，虽然现在已经不记得具体情节了，但想念的心情是没有忘记的。
　　托尼听到这句话，一时有些哑然。
　　他愣了一会，才回道：“既然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你这些年去哪了？”
　　不可否认的是，托尼心中的一些愤懑在这声“想念”中消散了不少。
　　“我……”布鲁斯不是不信任托尼，他是……他不想托尼搅和进哥谭这个烂摊子中，他知道以托尼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现在正做的事，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但这里是哥谭，是他的哥谭，他不容许任何外来势力随意进入这里，哪怕是托尼也不行！
　　这些日子的夜巡和秘密查访，让他对哥谭的了解更深了，托尼不适合这里，也很难适应这里，不是哥谭人，很难了解哥谭这座城市，甚至很多哥谭人都不了解。
　　但他要如何向托尼解释这些年自己的行踪呢？撒谎？
　　没有任何谎言是天衣无缝的，只要是谎言，就肯定会被拆穿，到那时，自己和托尼之间的友情就彻底完了。
　　而且托尼未来很可能会成为一名超级英雄，哪怕他不成为超级英雄，也肯定会与复仇者联盟有联系，到时候，真的很难永久保密自己的身份。
　　最好的选择就是七分真话，三分假话。
　　布鲁斯组织了一下语言，向托尼解释道，“这些年，我一直为……为父母的死不能释怀，我知道他们的死亡不是所谓的来自员工的报复，他们的死亡没有那么简单。”
　　布鲁斯舔了舔唇。
　　“我想要调查他们的死因，可哥谭太危险了。”
　　“你遇到刺杀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托尼听到布鲁斯的话，有些急切的问道。他开始回想当年的事情，觉得自己实在是对朋友太不关心了。
　　“不，没有，我只是收到了警告。”布鲁斯听到托尼脑洞大开的猜测，感到有些好笑，他急忙安抚了好友。他确实收到了警告，也不能算是警告，是来自阿尔弗雷德的劝阻。
　　“所以我决定离开哥谭。”布鲁斯微微笑了，他想到当初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有些可笑。
　　“我四处旅行，去看看别的城市是怎样的，我想要改变哥谭，你知道的，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这也是我父母的梦想。”
　　托尼想起他们初遇时的场景，忍不住调侃道，“你找到了吗，小王子？”
　　布鲁斯不在意托尼的戏称，“我想我找到了，”布鲁斯声音有些低沉，“所以我现在正在做。”
　　“我看不出来在集团睡觉、和美女约会有哪一点可以改变哥谭。”托尼其实有些明白了，他想到韦恩集团，钱有的时候真的可以做到很多事。
　　“韦恩集团正在规划一项秘密工程，它将为改变哥谭出一份力。”韦恩集团确实有一项工程，关于哥谭的建设，但韦恩集团还有一项工程，就是为蝙蝠侠制造装备。
　　“秘密工程？你就这么放心的告诉我了？”
　　“我相信你，托尼。”布鲁斯在内心深处，对托尼说了声抱歉，他不想要欺骗对方，但是他也不能告诉对方。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危险，这个危险不仅是对布鲁斯的，还是对知道的人的。
　　托尼听到布鲁斯的话，弯起了嘴角，“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现在韦恩集团还可以，如果有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布鲁斯心中松了口气，他知道托尼相信了，但这也让他越发愧疚。
　　“那我们就宴会见吧。”
　　托尼得到布鲁斯的答复后，与他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在道别后挂断了电话。他确实很想立刻见到他，但他也不希望布鲁斯太得意，所以还是宴会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