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铁罐的黑魔王(14)

　　不过这个解释配上他的表情，怎么都让人相信不了。
　　“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浪费，”汤姆拿着魔杖的右手挥了一下，打断了那个中年男人可能还有的后续安慰话语，“既然你也知道点什么，那么都过来吧。”这么说着，他已经抬脚走向沙发的位置，就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地盘一样。
　　感受到黑魔王在旁边飘过而带起来的风，迪克抖了一下，赫尔这时候才走到他面前面露关切，“你还好吗？范德萨先生？”
　　“是的……谢谢你的关心，杰拉德教授。”他还能说自己不好不成？真要说了，他毫不怀疑黑魔王大人会让他更加不好。
　　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托尼牵着皮特没有理赫尔和迪克的对话，他们坐在了汤姆旁边，这个客厅最长的那条横沙发。
　　“还记得我问你的话吗，汤姆？”
　　托尼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正盘算着怎么询问的汤姆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什么？”
　　“我问你是否要加入复联的问题，你答应我会考虑的对吗？”
　　当时他确实是这么答应的倒是没错……
　　不过这时候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汤姆转头看向托尼，虽然他的同居者是个喜欢时不时开玩笑的人，但认真的时候你会很轻易的知道他很难改变主意。
　　托尼肯定已经猜出来他这是找到以前记忆的线索了，那么在现在提起这件事……
　　这么一想的话汤姆其实已经知道了托尼的担心，毕竟不管是从这些人的反应还是他自己遗留下来的一些习惯，他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而托尼或者说复联的工作，就是专治超级罪犯。
　　“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的，对吗？”
　　这句话是托尼一直想听的，他从想要汤姆加入复联开始，为的就是这么个不想成为敌人的目的，但这句话从汤姆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点惊讶，特别那还是一个问句。
　　他相信上次汤姆其实就有些明白了，但那家伙偏偏选择了逃避。
　　“我想是不会的。”
　　得到回应，汤姆低头看了看坐在他和汤姆中间正抬头看着他们的皮特，什么都没说继续把头转回去盯着从始至终就没动过的萝丝。
　　他可以知道他和托尼在短时间内形成的交情因为各种插曲，完全不是最初交易者的关系，而且也无法解释自己的某些心情。
　　不过没关系，套用那位复联英雄鹰眼先生在别墅说过的一句话：生活已经这么艰难了，就不要活的太计较了。
　　尽管汤姆觉得自己还称不上艰难。
　　“自我介绍？”
　　等大家全部都落座，最近耐心好了很多的汤姆率先看向已经稍微恢复平静的迪克·范德萨。
　　“迪克·范德萨，妻子已故，因为工作从英国来到美国，在北美巫师协会工作。”
　　汤姆才不管为什么这位范德萨先生把“妻子已故”一串音咬的那么重，没有发表任何疑议的略过奥莉看向他对面的女孩。
　　萝丝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能保证自己的牙齿不再打颤，“萝丝·韦斯莱，我……我的父母都是当初打败你的人！就算你没死！也不会得逞的！”
　　小姑娘尖利的声音让人耳膜极其不适，汤姆倒是不甚在意，“那么，现在告诉我，我是谁？”
　　现场静了一下，迪克回想了几遍才保证整句话就是自己听到的那样，可他神奇的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我是谁？”
　　汤姆觉得自己好像太高估这三个人的智商了，尽管有一个大人，但看刚才的样子也靠谱不到哪里去。
　　“从头到尾介绍一下我，你们知道的所有关于我的事情，童年、成长过程、就读的学校、人生经历等等等等，只要是你们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都可以。”在这之中，汤姆唯独没有说家庭状况，总觉得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除了知道状况的托尼和皮特之外，包括赫尔在内剩下的人都是一头雾水，迪克甚至不清楚这是不是黑魔王折磨人的新手段，毕竟他的那些过往在正常人眼中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算是美化了无数层再说出来他也不能保证不惹怒对方。
　　然而事实上，在汤姆宛如实质的视线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您的名字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开口说第一句话，迪克就开始看眼色，如果真的一言不合就开打，他怎么着也有个反应的机会啊。
　　“您出生在英国，据我所知您的外公是斯莱特林的后裔……”这时候迪克开始回想所有自己听说过的传闻，谁说黑魔王特别喜欢别人称他斯莱特林后裔来着？
　　然而本来坐在旁边的赫尔一下子就懵了，整个脑袋除了一瞬间被斯莱特林后裔这几个单词塞满之外完全无法运转。
　　谁？！他说谁？！
　　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再回想一遍他这两天和某个人走得那么近……
　　到底是谁把这个学生分配给他的啊喂！

　　☆、跟着黑魔王混

　　如果说口述的内容让托尼完全无法接受的话，那么最后由迪克在忐忑中送上的《黑魔王生平传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让人大开眼界。
　　无论是那本传记还是之后他所看到的些许资料，所有人都说黑魔王做出那些事的原因是为了纯血，是那些贵族的偏执和其本身的疯狂残暴。
　　但托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魔怔了，他就觉得不是这样，那些被一笔带过谁也无法详细描述的汤姆的童年生活以及那些所谓正义与邪恶的战争，谁又知道是不是事实？
　　赢了的人总是有资格书写历史。
　　当然就算不完全是那些书籍写的那样，也不会偏离事实太多，难以想象会有那样一手遮天的人颠倒事实到完全相反的程度，所以其实，他之前那些不好的预感确实是有道理的。
　　不过所幸，汤姆答应过他的，他们不会成为敌人，所以他应该还可以期待一下让人高兴的结局。
　　皮特兴致勃勃的捧着那本传记看的不亦乐乎，眼睛亮晶晶的，“汤姆叔叔，如果你回去英国的话，我可不可以一起转去霍格沃茨？”
　　从范德萨家回来一直没说话缩在他惯常坐的长沙发上的汤姆闻言只是挑挑眉然后转头看向那个看起来格外兴奋的小鬼。
　　“那样我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了对吗？”
　　汤姆：“……”他发现对于皮特的这句话他居然无法回答，如果是以结果来说的话……是这样没错……
　　“回去准备你的行李，别想些有的没的，男孩。”就因为皮特的这句话，托尼没收了他看那本和砖头一样厚的传记的权利，然后把他赶回了房间。
　　当客厅再一次静下来，托尼看了看手上的书，他犹豫着要不要打断貌似在思考的汤姆，说实话对于汤姆接下来的打算他是很想知道的，他上次问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发展成这样，汤姆自己对未来都很模糊，自然谈不上什么准确的回答，但现在不一样了。
　　汤姆从来都是一个很冷静的人，设计挑起他的怒火不容易，当然要熄灭就更不容易了，他对于自己的状况和情绪以及环境都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从范德萨家回来已经三四个钟头，太阳都要下山了，托尼相信对于以后的打算，汤姆已经有了决断。
　　尽管汤姆听了那位大叔的叙述之后甚至没有看一眼那本关于他曾经的传记。
　　或许是心里不安，他有一种很强烈的，他们马上就要离别的预感。
　　人终有一别，就算是父母，就算是同在复联的同事，大家也都不住一起，再加上现在的科技发达，就算是世界的那头也可以短时间到达，但如果套在汤姆身上，离别这个词好像就有了不同的含义。
　　虽然不论是非当事人的口述还是传记都有太多艺术加工的成分，但托尼对于汤姆过往的复杂性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一个快要一百岁的老头子，经历的多些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对。
　　这种复杂的过往，就算是有那句承诺，就算他自我安慰前景还很乐观，也实在不敢保证这一去，再见的时候大家还敢不敢称一句朋友。
　　托尼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在得知自己的过往之后的第一反应，汤姆就是想要回去找麻烦。
　　巫师严格来说算不上复联需要庇护的普通人类，那些大部分高傲的巫师估计也不需要非族类的保护，但要真的动静大了，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科技不发达的时候，巫师界的整个曝光根本不是没可能。
　　到两个世界融为一体的时候，很难说和他做对的是那些自诩正义的巫师还是转换成其他什么人了。
　　他可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向托尼承诺过什么。
　　关于这一点托尼也很不能理解，不过是几个用人体热度探测仪就可以解决的障眼法居然瞒住了所有人，要知道英国巫师的一些聚集地可不像美国这边全都在郊区和山上！
　　当然现在不是吐槽英国巫师坐井观天并且运气爆棚的时候，如果在继九头蛇和超级罪犯以及超级英雄和变种人之后又多出个巫师来，对于普通人类来说，恐慌是不可避免的。
　　曾经是普通人的托尼对这一点非常了解。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思量，托尼为了所有人类犹豫，而汤姆为了托尼迁就，且双方心里想着什么彼此心里都应该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否则托尼可不会担心。
　　这边的时间还在平淡的过，海边别墅的夕阳美得让人想不起别的，托尼的担忧也就少了一些，同样在汤姆身边坐下，等着小笨手弄好他们的晚餐。
　　如果每天每天都这样和愿意的人一起平淡的度过，大概就是很多人一辈子追求的事情了吧。
　　果然是老了啊，现在就开始有这么消极的想法了呢。
　　然而不管想法有多堕落，多没有上进心，还是克制不住上翘的嘴角。
　　他四十年来做的还不够好吗？还不够风光吗？生活啊，不过就是这样了。
　　而另一边被他们“洗劫”过的范德萨家就不是这么轻松的氛围了，别说范德萨先生感觉自己就像是三天没睡觉那样累，萝丝匆忙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启动了门钥匙，也没心情仔细检查有没有东西落下了，本来打算体验一下的飞机之旅自然更是作废。
　　奥莉知道自己的好友是急着回去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母，当初黑魔王被消灭的时候几乎是整个巫师界最让人兴奋的日子，那一天被载入史册，突然要告诉所有人一切要从头开始。
　　这是一件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
　　回头看的时候父亲还坐在客厅没有要去弄晚饭的意思，奥莉知道黑魔王很恐怖，也知道父亲那个年代的人多少都有些阴影，但理解并不代表感同身受。
　　说实话，奥莉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脑子想的最多的问题却是：如果跟着黑魔王混的话，应该就可以做那些之前她一直不敢做的事了吧。

　　☆、入学

　　由于前期耽误了太多时间，等皮特准备好一切的时候，距离开学已经只有十几天了，这个过得相当不平凡的暑假很明显让这个小家伙很兴奋，就算心底埋了再多秘密，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成熟的孩子。
　　而汤姆在这段时间唯一在做的就是关于自己未来的打算。
　　他确实应该好好规划一下，到底是回去报仇呢，报仇呢，还是报仇呢。
　　虽然他并没有因为别人的描述而完全记起来之前的回忆，顶多是多了一些零散的画面，那种画面好像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记起来的，汤姆还无法把这些画面串联起来，然后证实迪克所说的到底有多少水分。
　　不过那不重要，他只知道他像是一条丧家犬一样被人打死这一点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