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同学有话要说(130)

　　即使是曾经宛如鬣狗一般贪婪的咒术界高层烂橘子们，他们也会刻

　　意避开日上山。

　　因为这一脉的巫女们肩负着封印夜泉的使命。

　　夜泉是自地狱流入现世的黄泉之水别称。

　　日上山上有一道裂缝，黄泉之水自裂缝中潺潺流入现世，不属于现世的黄泉之水是冰冷晦暗的黑色，满溢而出，浸染万物那一刻，会吞噬一切生机。

　　为了阻止万物因夜泉而归墟，灵力强大的巫女们在山顶建造了幽之宫和多个小神社，并以人柱献祭的方式镇压夜泉。

　　其中，幽之宫深处夜泉之中的柩笼中，沉睡着的便是日上山的大柱。

　　每一代大柱都是巫女中的最强者。她们以自身为柱，被装入柩笼，投入夜泉之中。

　　自此之后，她们的存在将介于生与死之间，达成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即巫女们口中的“永生花”。

　　当然，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理应是这样的。

　　因为即使是经历无数艰苦历练，有着强大灵力的巫女，在被沉入夜泉后，承受这样充斥着无尽痛苦与死亡记忆的永生也是一个巨大的折磨。能够真正达成永恒的“永生花”几乎没有，更多是在一段时间后就在夜泉中溶解了身体和灵魂的前柱。

　　而如今，夏油杰正是日上山幽之宫的大柱，维持在巅峰的身体状态以及不复当初漆黑的澄澈夜泉都昭示着，他如今正是这日上山的永生花。

　　3

　　日上山的幽之宫自建成之日起便只有巫女在此修行，夏油杰会成为镇压幽之宫深处夜泉的大柱，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意外。

　　五条悟坚信夏油杰并不想混迹在女人堆里。

　　万恶之源，就是那个千年诅咒师羂索。

　　2017年的百鬼夜行事件后，杰在他的「茈」下安眠，五条悟难得一次私心，他没有按照咒术界一贯方式处理掉夏油杰的尸体，而是让他与普通人一样入土为安。

　　这就给了那个卑鄙无耻的诅咒师羂索的机会。

　　羂索阴险地窃取了杰的尸体，利用他们之间的回忆让他失神，趁机用特级咒物狱门疆将他封印后，羂索释放了大量咒灵。为了实现咒力最优化，让世界回归平安时代的咒术盛世，他策划了游戏「死灭回游」，一度让东京沦为魔域。

　　日上山也没能逃出羂索的毒手。

　　日上山本就因为多年前的一次意外引发了大祸之时，夜泉满溢，浸染整座日上山，绝大部分巫女都死在了那里，还是当时成为大柱的那个巫女竭尽全力，联合在日上山各处献祭的人柱力量，勉强维持住了日上山的结界，让污染了日上山的夜泉不至于流入外界之中。

　　为了延缓更大灾厄的发生，日上山一直引诱外界的人进入山中做祭品。

　　本就如此艰难地维系着封印与结界，偏偏羂索觊觎彼世的力量，破坏了日上山的封印，致使夜泉外溢，导致山下多地混入彼岸的死气，夜泉之水在多地出现，人类与死魂同时在现世显现，人间从此生死难辨。

　　这不是咒术师能够处理的问题，咒力是一种负面的力量，并不具备净化的力量。高明的结界术倒是能阻挡一二，但那不过是将曾经日上山的棘手状况扩大到千叶县乃至整个日本。

　　那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人柱祭品就能够阻止的局面。

　　五条悟有着可靠的同伴和学生，他们联手阻止了羂索阴谋的继续，而真正夏油杰的复苏为他们的胜利增添了更为有利的砝码。

　　夏油杰从黄泉归来，将占据他身体的羂索驱逐，成功夺回了自己的身体。而后，他遵循着在黄泉之中与某个作古多年的濡鸦巫女缔结的束缚，来到了已经变成人间小地狱的日上山，成为了镇压夜泉的大柱。

　　日上山那一脉巫女相信，经历过死亡的人不会再一次死去，同时还会拥有更为强大的灵力，死而复生的夏油杰除了性别跟濡鸦

　　巫女不合以外，其他每一项都契合大柱的标准。

　　修行她们那一脉灵力的巫女会拥有“看取”的力量，她们能够看取他人的记忆与痛苦。从来不是看了濡鸦之巫女而导致自杀，而是人们想要自杀的意愿吸引巫女们来到他们身边，看取他们的记忆和死亡，送别他们最后一程。

　　夏油杰的术式是「咒灵操术」，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化身，夏油杰每一次吞下咒灵玉，将就是在容纳着人类群体的恶意。

　　相传，最初的黄泉之水并非黑暗污浊，是因为沾染了人类恶意才有如此污秽模样。咒灵操使若能够容纳恶意，岂不是另一种净化与镇压夜泉的方式？

　　五条悟脱离狱门疆的封印时，复生的夏油杰已经在巫女幽魂们的簇拥下，成为了新的大柱。而迸裂的黄泉裂缝，满溢的夜泉之水，在夏油杰沉入夜泉的那一刻，被镇压回了日上山。

　　五条悟以着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日上山。

　　即使是从来不会看人眼色的五条悟，在夏油杰的身上，他也感到了罕见的心虚。

　　早知道会给羂索亵渎夏油杰的机会，不如一把火烧掉他的尸体，反正杰不会在意这种事。

　　……没见到。

　　主持日上山内事务的匡女幽魂平静地对五条悟说，夏油大人已经作为大柱，沉睡在夜泉之中，不可随意将他唤醒。

　　她说，夏油大人在沉睡之前特意交代过她们，若是五条悟前来，要代他说一声——

　　“抱歉，赶时间，不过，我很期待悟创造的世界。”

　　2019年，被封印了六个月终于脱困的五条悟拿出了前二十八年从未有过的努力和认真，投入进了咒术界的重建工作。

　　整顿咒术界，清理掉那些烂橘子，还要跟政府的人“友好磋商”。

　　家入硝子见了，直呼见鬼。

　　五条悟用力地哼了一声。

　　当初杰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腐朽的咒术界。亲手杀死杰的时候，他坚定了这个想法。现在……他更应该让那个能让杰真心笑出来的世界尽快降临。

 

第60章

　　撸耳朵是不可能撸耳朵的, 这辈子都不能给趁火打劫的悟撸耳朵的。

　　“一分钟！！！”五条悟冲夏油杰伸出一只颤抖的爪子，声嘶力竭地喊道，“杰, 急求狐狸杰续命啊，快救救你的挚友啊。”

　　夏油杰的回答是再次从地上捡起一颗烂果子，丢！

　　十一月的深山里, 最不缺的就是满地的落叶和那些无人问津掉在地上的烂果子。

　　“呜哇！”五条悟在烂果子砸头那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下仰面倒地，但他还要顽强地冲转身作势要离开的夏油杰伸出一只冷白的手, 颤啊颤的, 用腐朽的声带里喊出了那最后一声恳求。

　　“一下……一下总行了吧！”

　　夏油杰站住脚步，他转过身，脸上挂着捉摸不定的笑容。他抬起手, 虽然指甲长得十分碍事，但他还是成功打出了一个完美的响指，声音超清脆的那种。

　　“成交！”

　　摸一下换六眼当辅助，这一波是他赚了。

　　“呜，杰好小气……”五条悟摊平在落叶上，他噘着嘴, 委委屈屈地控诉道。

　　“就小气。”夏油杰随口怼道，他将刚刚抱起来的那堆棒球帽墨镜又扔回到原地,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五条悟的身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摊平的五条悟，越发觉得, 五条悟这一出跟那些猫咖里摊平在地上的肥美大猫也没有什么区别的, 最多比它们要好看得多。

　　夏油杰不由得笑了一下，等他彻底掌握了「咒灵操术」的术式反转, 一定要研究出来一个能将这个术式施展到五条悟身上的方法。嗯, 他还要一定找到一只白猫模样的咒灵来收服, 这样诞生出来的五条咪才是最完美的大猫猫。

　　夏油杰心里转着无比危险的念头，脸上笑容越发轻快起来，他干脆盘腿坐在五条悟的身边，伸手就拍了一把五条悟的胸膛。

　　“快点，悟。”

　　“哼哼。”五条悟委屈地瞥夏油杰，但目光很快就被夏油杰头顶上那对晃来晃去的狐狸耳朵所吸引，他猛地坐起身，当着夏油杰的面，慢条斯理地搓了搓手。

　　夏油杰下意识拉平了狐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