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马甲不能崩(8)

　　中原中也不明白。

　　“抱歉……虽然御坂经常在末尾带上状态，实际上御坂没有加载感情模块，只是为了方便和你们交流才会模拟出各种应该具备的状态……

　　御坂10032号继续用平静的声音道。

　　“不理解也没关系，因为这是御坂们的任务，御坂们出生就为了此事，这是御坂们唯一的价值。”

　　她顿了一下。

　　“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愤怒，为了安慰你御坂这样告解道，没必要产生过度感情，御坂们只是研究所里面出产的廉价品，像是商店里面的货物一样被工业化生产的结果。”

　　“单价18万日元，14天速成，只要有足够的器具与材料，按一个按钮就可以自动生产出无数个御坂，偷来的身体，借来的心，是这样廉价又方便获得的东西，所以没必要感到悲伤……”

　　中原中也捏住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

　　“我说，你说这么多，只会让我更加愤怒啊——”

　　把人命当成商品一样量产，把悲剧带到她们头上。

　　这样的人应该通通去死才是。

　　“你想活下来吗？”中原中也钴蓝色的瞳孔似乎在燃烧。

　　“下一个任务就该你去送死了对不对？你想活下来吗？”

　　“……御坂不明白你的意思。”10032号道。

　　“请放开御坂，御坂感受到疼痛——”

　　整齐的脚步声从小巷的深处传来，那里走出了大量一模一样的面孔。

　　“滴”

　　“不明白你的感情，御坂试着对此进行解读……10056号好奇地出现。”

　　“滴”

　　“这不是10032号的问题，还请放开你的手，御坂感受到了压力……10043号想要发抖。”

　　“滴”

　　“10031号的朋友身上存在过度暴力因子，10098号庆幸他不认识本御坂。”

　　“尸体已经收敛完成，御坂10034号汇报。”

　　“滴。”

　　“现在是撤离时间，还请放开她，10046号发出警告。”

　　…………

　　中原中也从10032号平静的瞳孔里面，看见了自己愤怒的脸。

　　无法被理解，仿佛她们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不是同一个。

　　死亡稀松平常，只是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的日常。

　　中原中也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在御坂们的眼里面，估计比接下来即将死亡的任务更可怕的，是想要阻止她们死亡的他自己。

　　十足讽刺。

　　【我不行了，这个剧情，这个剧情，学园都市去死啊！！！】

　　【看见妹妹尸体那瞬间我想吐了，为什么会整成那个样子。】

　　【呜呜呜妹妹们啊，学园都市罪该万死，异能特务科都不管管吗？这么大的黑幕！】

　　【一个一个送死，到底是怎样向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制定的计划。】

　　【中也啊啊，我都这么痛苦，面对她们的中也肯定更难受了……】

　　星宫真寻仔细看弹幕，希望能找到有用素材。

　　异能力特务科？他低声念出这个词，开始构思下一个剧本的剧情，对弹幕里面哀嚎的内容则无动于衷。

　　对于御坂妹妹们的遭遇，他当然很同情，他不是冷血的怪物。

　　但是这自始至终是他演出的剧本，是早就注定，并且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在学园都市里面，10031个妹妹的尸体早就被处理成灰烬，散入大海。

　　从系统里面取出的剧本，本来就是已经上演过的事实。

 

第5章 弹幕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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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御坂似乎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有点奇怪，御坂这么认为。”中原中也松开手之后，御坂10032号将军用夜视镜拉了下来，戴在眼上，她朝中原中也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中原中也……我叫中原中也。”对方回应道。

　　中原中也现在想起来，一开始时候确实没和御坂10031号交换名字，不过，即使这样少女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吗？

　　“很奇怪的名字，御坂感到不理解。”御坂10032号道。

　　你还说我的名字奇怪……难道10031号就不是奇怪的名字吗？中原中也想反驳，然后他很快意识到，10031号已经死了，在和他说话的是御坂1003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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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有喉咙梗得这么难受，中原中也心想，他视线扫过御坂10032号背后那个妹妹——不知道她是几号，但是他知道御坂10031号就在那里，在那个妹妹的背上扛着的那个黑色的裹尸袋里面，装满她所有对冰淇淋口味的偏好和对人间的美好遐想。

　　“早知道应该多请你吃点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哈。”他自嘲道。

　　没有人回答，御坂们知道他是在和死去的10031号说话，因此没有任何一个应答，她们沉默地挨个撤离现场。

　　按照顺序，10032号是最后离开的，她走之前还检查了一边现场，确认没有剩下手指或者布料等物品。

　　“你下一个任务的地点是哪里？”中原中也决定，他不能坐视不管，即使她们非要决意挨个去送死，他也要一个一个拦下来，再朝那个该死的实验负责人脸上狠狠挥一拳，把那家伙送进地狱。

　　“ZXC741ASD852QWE963，御坂如此确认道。”10032号说出和10031号一模一样的话语。

　　“……”中原中也沉默，他不知道对应的密码是什么。

　　“反应错误，非实验相关人员，御坂将不予答复。”

　　同样的拒绝，连内容和语气都不会变化丝毫。

　　要冷静，中原中也告诉自己，无论再怎么问她都无法获得答复，不如跟着她好了，她总是要去下一个地点，她总是要进行任务——

　　接下来，中原中也看着她离开这个小巷。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御坂10032号开始自己的行动。

　　她先是去垃圾堆旁边转了半天，蹲守她所谓的毛茸茸猫猫——什么都没有等到，然后在便利店门口晃荡，盯着冰柜里面的冰淇淋看，在中原中也不得不顶着服务员“亏待自己妹妹”的谴责目光里面给她买了冰淇淋之后，她又走上街道，站在儿童玩具扭蛋机旁边，几十分钟都不肯离开，意图十分明显。

　　中原中也：“……”

　　“我说，你还真是跟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他咬牙切齿。

　　不愧是姐妹。

　　“你跟着御坂是无用行为，御坂因为你送御坂的物品而大发慈悲道。”御坂10032号手里面拿着扭蛋里面扭出的挂件，小心地将其别在自己胸口。

　　“因为御坂的下一个任务是在三天之后，这期间御坂不会回到实验室。”

　　“还有天就要亮了，请不要像是变态一样尾随御坂了，你这样很容易被路人报警从而抓紧警察局去，御坂好心提醒道。”

　　“三天之后？你早知道我跟着你想要做什么——你刚刚就是看着我跟着你所以耍我玩？！”中原中也道。

　　“……”御坂10032号移开了视线，不去看中原中也的脸。

　　“啊，太阳出来了！御坂试图转移你的注意力！”御坂10032号立刻道。

　　“别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出来你心虚！”中原中也道。“你已经暴露意图了！”

　　然而御坂10032号没有给他回复，她直愣愣地看着中原中也身后。

　　朝阳慢慢从天边挤了出来，将自己的光芒撒在大地上，云层被染成金色，绚烂的像是一场盛大开幕的宴会。

　　“好美啊……御坂要把这一幕印在脑海里面，御坂喃喃自语道。”

　　“这是御坂出生之后第一次看见的日出……”

　　中原中也发现，她是真的很认真地在看太阳，要很努力地把这一幕记住，将这种每个人每天早上起床就能看见的普通景色，作为她为数不多的自由活动时间里面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