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狗子今天也一心向大义(142)

　　晴明没有过多的犹豫，很快就准备好了自己的东西，叫上了自己平日里经常会拜托的几个式神，就准备出远门儿。
　　临走前没有几个人来送。
　　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主人的频繁出远门。
　　不过终究是有几个妖怪来送的。
　　晴明跟这些小妖怪们道着别，一双眼睛飞快的在他们身上略过，似乎这样就能够找到他想要见的那个妖怪的踪迹。
　　……如果可以，晴明还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拥抱。
　　不过想想这也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也只能在闲的无聊时自己在脑袋里想想罢了。
　　“我走了。”
　　最后往家里看了一眼，晴明在心中叹了口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走的急，自然也没看到漆红柱子后面那故意露出来的衣角。
　　看了所有来送行的妖怪，唯独没有去注意周边会不会有人藏着。
　　晴明以为自己这一趟也就是出去散散心。结果计划却总是赶不上变化，他以为挥挥手就可以解决的事，最后却因为各种原因僵持了一个月之久。
　　这趟出远门也被迫从短期变成了长期。
　　在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晚上的时候闲下来，晴明就发现在这种环境下，自己对那名妖怪的喜欢和思念好像更加强烈。
　　他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些事，回去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妖怪。
　　都说爱情会使人盲目和愚蠢，晴明觉得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他想念他的琴音，想念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想念他……那个妖。
　　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后 ，晴明马不停蹄的回了家，但等真到了后，竟然又产生了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与心上妖的关系本就算不上熟唸，出了这趟远门那么久，这趟回来肯定会变的更加生疏。
　　……好难受啊。
　　一想到会更加生疏这种事。
　　可家总是要回。
　　怀着不可言状的激动和忐忑，晴明推开了家门。
　　“……妖琴？”不可置信。
　　他和心上妖看了个正对眼儿。
　　感谢命运，让他一回来就能看见心上妖。
　　因为激动和欢喜，晴明完全没有转动他的脑子去想这件［偶遇］的真实性。比如一直喜欢呆在竹林，习惯安静环境的心上妖为什么会和他在大门口巧遇……之类的。
　　还是那句话，爱情使人愚蠢。
　　“……回来了。”妖琴似乎也没想到晴明会突然出现，愣了几秒才回复。
　　沉默。
　　许久的沉默。
　　最后妖琴师抱着他的琴走开了。独留晴明在原地懊悔。
　　心上妖都跟他说了［回来了］这种暖心的话，他怎么就不顺着杆往上爬，说一句［嗯，我回来了］呢。
　　真是活该他的爱情不能开花结果。
　　因为出远门的主人终于回家的原因，宅邸里晚上搞了一场像模像样的庆祝。有酒有肉有歌舞。
　　妖怪们大多皮相美丽，真下功夫去练去做了，这些歌舞表演什么的还蛮赏心悦目的。
　　晴明心里还懊悔着今天回来时的见面，没忍住，就多喝了几口。
　　酒精上头，晴明回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妖琴的时候。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大抵是觉的这妖怪长的……嗯，圣光普照的感觉？
　　晴明自己都要被自己这个形容给逗笑了。
　　不过也确实是这样。妖琴师的气质，让你第一眼看上去完全不能将他和妖怪联想在一起。
　　所谓菊之君子，莲之芙蓉大概就是像妖琴师那样的。
　　好似无欲无求一样。
　　想着想着，晴明发现自己晃悠到了妖琴师的院落。
　　妖琴向来不喜欢和他们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这种场合从没见他出现过。
　　晴明一笑。
　　只要一想到妖琴师，他就忍不住想笑。
　　笑完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喜欢又怎样，一想就笑又怎样。
　　他终究是得不到那个妖怪的。
　　反倒是自己，一天比一天病入膏肓。就好像身处悬崖边上，被人轻轻一推，就会摔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人一旦喝醉了，就总会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比如现在的晴明。
　　他想着要是妖琴师是人类，又或者自己是妖怪。
　　那他也会有足够的勇气去为了自己的爱情拼搏一下。
　　可偏偏他们之间，是人类，妖怪两个种族的两端。
　　他是阴阳师，妖琴是妖怪，是式神。
　　人一旦喝醉了，还会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现在的晴明。
　　推开了那扇让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门，晴明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还特意用了个咒术驱了驱自己身上的酒味儿。
　　男人吗。
　　总是希望自己能在心上人面前展示最好的状态的。
　　他就那么走了进去。
　　……
　　晴明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他很快就发现了这里不是自己卧室，不仅如此，旁边还睡了人。
　　……我是要为琴琴守身如玉的!
　　即使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晴明僵硬的往旁边人看去，好像这样就能不去面对那个可怕的现实。
　　然后他愣了。
　　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
　　我现在在做什么？我还活着吗？
　　因为旁边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妖琴师。
　　雪白的妖角，带着红色的眼尾。
　　还有那张晴明永远都不会认错的脸。
　　晴明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他都坐了什么……？
　　昨晚的记忆在此时渐渐回笼。
　　他喝了酒，酒壮人胆，进了妖琴的屋子。进来之前特意用咒术驱了驱自己身上的酒气，以求不会一进去就被赶出来。
　　然后……然后呢？
　　他抓住了妖琴的手。
　　对他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很久了。”
　　“琴琴你喜欢我吗？”
　　他叫了妖琴［琴琴］，这个在心里蹦跶了无数次的两个字。
　　当时妖琴师那震惊的脸，晴明现在想起来，只想找个缝儿钻进去。
　　太无地自容了，真的。
　　没有得到回答，他还撒了酒疯。……抱住了妖琴，甚至亲了他。
　　然后……然后妖琴回吻了他，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
　　……？
　　？？？
　　？？？？？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晴明怀疑自己脑袋出了点问题。
　　比如分不清幻想和现实，错把幻想当记忆……之类的。
　　可脑袋里那些东西却清晰的在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东西。
　　但是……妖琴回吻了他？这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可能回吻他？!
　　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晴明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没发现睡在一旁的妖怪悄然睁开了眼睛。
　　想看看琴琴冷静一下的晴明：“……”
　　琴眼儿对晴眼儿。
　　差点把他吓下床了好吗？!
　　“……你，你醒了……”晴明支支吾吾的说到，都不敢去看妖琴师的脸。
　　轻轻嗯了一声，妖琴师脸上还是那一派出尘的表情，只是似乎多了些柔和跟……依赖。
　　“感，感觉怎么样，那个，饿了吗？我……”去给你盛点饭？
　　话还没说完，就被妖琴师伸出的手打断了。
　　他抓住了晴明的手指。
　　冰凉的温度让晴明的心一阵颤栗。
　　这是……这是他一直喜欢着的……妖怪的手。
　　现在这只手正在玩着他的手。
　　……如果这是梦，那请一定不要醒。
　　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偶尔妖琴师用手指碰晴明手指的时候连带着被子蹭来蹭去的声音。
　　“……昨晚……我喝醉了。”晴明硬着头皮说到。
　　玩着他手的手指一顿，停了下来。
　　“嗯。”妖琴师垂下眼睑。
　　得到了回应，晴明继续往下说。
　　“……我们……我……”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就说不出话来了。
　　妖琴师的眼睛抬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真要晴明来形容的话，只能是说，世界上所有的宝石加起来也比不上它的丝毫。
　　妖琴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
　　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让晴明说不出话来。
　　“我们上|床了。”妖琴师说。
　　好像很轻易的就把在晴明那里难得要死的话给说了出来似的。
　　他那么直白，倒是让晴明有些措手不及。
　　妖琴师没再看他。
　　“只是上了床，这只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完全低下了头。
　　他们又一次的沉默了很久。
　　终于，晴明伸出手，握住了刚才妖琴师收回去的那只。
　　“不仅仅是上|床。”他说。
　　不仅仅……是上|床。
　　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什么，上|床，你情我愿。
　　这种……冰冷的话。
　　妖琴师却没说话。
　　“妖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只是个人类……我……”不能一直陪伴着你。
　　“你昨晚叫的是琴琴。”妖琴师小声的嘀咕。
　　要是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晴明一愣，然后那张脸上就像是平白被人添了什么光彩似的，一下子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