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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11)

作者:边想 时间:2019-10-10 10:37:00 标签:架空 玄幻 HE

  灵泽眼里盛满了某种呼之欲出的感情,它们时而欣喜若狂,时而忧愁哀伤,都在诉说着对眼前少年的衷情。
  绛风拔出长刀,将刀鞘丢在门廊上,头也不回道:“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第10章
  场景再转时,我已满身都是冷汗。
  清华的月色洒在礁石上,海浪前赴后继扑打在岸边,海面一片漆黑深沉,唯有星光与月光投射其上,形成破碎的涟漪。
  “你劝动他了吗?”姝珠立在沙滩上,冰蓝色的裙摆被海浪推的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又后退。
  “没有。”绛风斜靠在礁石上,暗色的衣袍几乎与礁石融为一体。
  他手里把玩着一支水晶小瓶,神色有些漫不经心:“但不重要,我有办法让他娶你。”
  姝珠眉梢一动:“什么?”
  绛风将手里的水晶瓶抛给她,姝珠一把抓住,不明所以看向他。
  “迷情丹,知道什么吗?可耗了我不少功夫弄到的。”少年仍然笑着,明朗中却参杂进一丝不和谐的冷然,“服下此丹者见到的第一个人,无论是谁,他都会将对方认成自己心爱之人,意乱情迷。”
  姝珠拔开瓶塞嗅了嗅,笑道:“你要我与他生米煮成熟饭。”
  绛风道:“最近正好陆地上来了批新酒,后劲有些足。你去约他喝酒,就说想在走前与他告个别,随后将此物下在酒中。他就算第二日醒后暴怒,你是南海公主,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他说出这番话时,仿佛只是在谈论明天早上吃什么一般,脸上没有丝毫挣扎愧疚之色。
  姝珠面露鄙夷:“你还真是下作。”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收起了那只玻璃瓶。
  绛风耸耸肩,并不反驳:“欲成大事者,就要不拘小节。你不想做北海龙后,我也不想做北海王的弟弟,两厢合作,各自开心。”
  不想做北海王的弟弟还好理解,他野心勃勃,意欲谋逆,必定是想取灵泽而代之,这点后世人人皆知。
  可“不想做北海龙后”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想做龙后,九龙女又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嫁给灵泽?
  “再三年他就要龙蜕,到时便会蜕去少年身长成真正的真龙。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也是龙珠成型的时候,身边只能有龙后陪护。”绛风慢条斯理地说着,望向天边的圆月,“是下手最好的时机。”
  他没有明说,我却已然猜到是什么时机。
  那是背叛最好的时机。
  “我明白,我会为你取得龙珠,助你化为真龙。如此,待你登上北海王帝座,我才能得你拥护,杀回南海,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九龙女缓缓步向海面,海水自动分到两边,并不淹没她。
  虽然知道他俩是在谈论谋逆之事,但当知道绛风想通过夺取灵泽龙珠化作真龙时,我还是震惊了。
  每条龙皆有龙珠,就如每只妖都有妖丹。龙珠内储存着龙的修为法力,没有了它,便如宝剑折刃,美玉生瑕,龙再也施展不了神通,化不了人形,逐渐还会失去神智,比四脚蛇还不如。
  绛风串通兄长的枕边人,费这样大周章,原来都是为了那颗真龙龙珠。
  如果他早些知道灵泽心里的人是谁,该就不会多此一举了吧。等灵泽龙蜕时,说不准他还能陪在身侧,方便下手点。
  心里酸酸涩涩,不大舒坦。等九龙女消失在海边,我才憋闷得自胸腔里缓缓吐出一口气。
  从地上猛然惊坐起,窄巷昏暗无光,安静地只听得到我剧烈的喘息声。
  我胡乱摸了摸胸口肚腹,发现自己完好无损,竟没有半点伤处。
  从地上慌忙起身,虚软的一下没站起来,只能扶住石墙踉跄向前。
  越靠近巷头,街上热闹的人声越是响亮。
  我该是没晕多久,可此时见着街上行人,路边摊铺,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幻境或者说梦境里的一切历历在目,宛如亲历,叫我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晕头转向时,忽听耳边传来墨雀的声音。
  “姐姐,我找到兄长了!”她焦急地朝我跑来,“哥哥,你去哪里了?”
  我好久没听她喊“哥哥”了,看来是真急了。
  本来还想挤出个微笑给她,可已经不行。我见了她心头一松,顺着墙滑倒下去,顷刻间散了那为数不多的力气。
  “他怎么样?”
  “身体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神魂不稳。”
  我眨了眨眼,望着帐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回了飞霞宫。
  “公子您总算醒了!”铜钱扑到床边,一双浑圆的大眼睛悬在我上方,好比一对铜铃。
  我皱了皱眉,想坐起来,但身上一阵阵无力,起一半就又躺了回去。
  “什么时候了?”我看外面天都亮了,想来已经到了第二日。
  “孟章祭都结束两日了。”
  我一惊:“我睡了两日?”
  铜钱将我扶坐起来:“前天晚上紫将军送您回来时您怎么都叫不醒,请来大巫医诊治,只说您是气力不济,休息休息就好。”他边掖着被角边嘀咕,“可是怎么会没力气呢?咱们又没饿着您。”
  气力不济?
  那夜梦中所见,到底是我的臆想幻觉,还是我确实看到了过去?
  如是幻觉,长刀入胸的剧痛那样鲜明,到现在回想起来我胸口甚至还隐隐作痛,未免太过逼真;如是真的看到过去,便是有人故意让我看到,可对方为何要让我看到?
  我想了一会儿就头疼欲裂,只好揉着太阳穴先停止思考。
  我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灵泽跟前,不过一炷香,他便坐着步辇来到飞霞宫。
  “怎么无缘无故就晕过去了,你身子也太弱了些。”他从铜钱手中接过粥碗,一勺勺喂到我嘴边。
  那日情况实在奇特,我看到的旧日影像又涉嫌北海秘辛,特别是灵泽对他弟弟……须臾间,我已决定隐下部分真相。
  “我不是自己晕倒的。”
  灵泽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起了头。
  我继续道:“有人从背后偷袭了我。”
  他唇角抿直,脸上不见一丝笑意,整个人骤然从和曦的春天转到了凌冽的冬季。
  “看到那人长相了吗?”
  “没有,但我看到了凶器的样子。”我回忆着那把刀的模样,眼眸紧盯灵泽,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刀身是绯红色的。”
  到如今我可算想明白了,怪不得他会选我。
  当初能进到灵泽后宫,我以为是因为他看我奇特,想要收藏。
  原来不是。
  只是因为我是红色的,只是因为我的鳞甲颜色像极了绛风。
  我还傻傻的,傻傻的……中了他的计,陷在温柔乡,差点连自由都不要了。
  “哦?红色的刀身?倒是少见。”灵泽端着粥碗的手平稳依旧,瞧不出表情有任何变化,他将碗放到一边,用小帕子给我擦了擦嘴。
  “是少见,陛下有头绪吗?”我捏着那块小帕子,指节收紧。
  “一时倒是想不起来。”他顺了顺我的头发,低低道,“阿忆放心,我定会找到那个伤你的人,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那把刀分明就是绛风的刀,绯色的刀身这样好认,他竟然说想不起来……
  这就是诚心想要瞒我了。
  也是,我是谁啊,一条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告不告诉我又有什么重要的。他们间,又有我什么事?
  我闭了闭眼,强忍着才没有叹气出声。
  “累吗?再睡一会儿吧。”
  他一下下抚摸着我的头发,细微的触感从发丝传达到根部,酥酥麻麻,叫人逐渐升起困意。
  身上明明没有伤痕,却像是大病初愈,那把怪刀难不成是吸走了我的精气不成?
  我重新躺下,感觉灵泽要收手,脑海里还什么也没想,身体已经快一步握住了那只手。
  “别走!”
  灵泽有些诧异:“我不走,就是想给你掖掖被子。”
  他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又宠溺。
  我侧枕着,将他的手拉到眼前,额头轻轻抵着。
  “陛下,你喜欢我吗?”
  指尖微动,手背贴上我的脸颊,灵泽轻笑起来:“自然喜欢。阿忆这样乖巧,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有啊,可多了。我爹不喜欢我,墨笙不喜欢我,玉硫公主也不喜欢我。
  他说瞎话真是随口就来。
  我早该知道,男人的话信不过,因为我也总是胡说八道。
  好在我明白的还不迟,一切还能挽回。


第11章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红尾像被下了咒,带着厄运。
  小时候,族里的孩子总是欺负我,大人们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对我额角的黥印指指点点。
  我去问父亲,为什么是红色就不行呢?我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因为“不同”就要被这样排挤吗?
  墨凌板着脸,冷声回我:“这就好比别人穿衣你偏不穿,别人吃饭你非要看书。行事与人背道而驰,就莫怪别人觉得你奇怪。”
  可我的鳞甲与生俱来,什么颜色并非自愿,怎么能相提并论?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听到他这样说后自己是多么失落。原是想撒个娇,求个安慰,想不到他给了我块石头,让我在孤独无依的境况里越陷越深。
  墨雀小时候还挺亲我,她被人嫌弃,我也被人嫌弃,两个不被族人需要的人很会互相抚慰。
  只是某一年,大概在她十岁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就与我生分了。或许是长大了,醒神了,知道随大流,不想再与我这怪胎为伍;又或许她突然明白过来,虽然明面上她是族长的养女,我的妹妹,但本质上,我仍是她杀父仇人之子。
  我孤独着长大,不被生父所喜,不被族人接受。只有一个照顾我长大的嬷嬷,算是唯一心疼我的人,也在十年前老死了。
  对亲人,对族群,我毫无留恋。唯一心愿,便是有朝一日能去到一个不会因为我的“不同”而厌恶我,就算没有温情,也不要满怀恶意的地方。
  被选上进贡北海,灵泽要是赏我个寻常差事,在龙宫当差,此地倒也勉强符合我心中所想。这里是北海王都,稀奇古怪的事物那么多,一条红尾巴的夜鲛又算什么?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灵泽这瞎了眼的北海王竟将我纳进了后宫,自此如笼中鸟,池中鲤,我彻底没了自由。
  没自由就算了,陪吃陪睡,孵化龙子,我哪一样不是尽心尽力?他要是坦白和我讲不过拿我当一个玩物,对我不要那样好,我有的是自知之明,绝不会生不该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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