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无瑕人生(36)

　　只要抽签落在自己主场的，阿普斯没输过。
　　霍特嘴角一抽，“我认为机率很低。”
　　利兹毫不在意，“没事我瞎说的，你们阿普斯确实很善守。”
　　那你还说！
　　霍特瞪他。
　　利兹干咳两声，“我是奥古斯都的嘛…好了好了，说正事。军演和我们无关，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把无瑕人生军用版卖出去。这次军演威廉陛下、阿普斯亲王、安德鲁亲王、帝国议会总长、帝国行政院院长、帝国法庭庭长、帝国安全局局长、帝国监察局局长、帝国军政部财政部等十二要部部长——统统有去，真不真身不知道，反正有去…”
　　“糖果纸也会去？”
　　“对，他们的新品‘星际战争’会去竞标。这是一款用十年完成的战争沙盘游戏，军用版，要是他们中标，我会难过得睡不着，所以这几天都在赶无瑕人生的军用版。”
　　人家用了十年去做，你用几天…这个自信很迷啊。
　　利兹很的真自信，“我们其实很有优势，帝国现有兵种中，完全使用义体和机体的智械部队比例虽然高，但是适用于登陆战和地表战场，星际战场推进到中期，出现大面积真身作战的概率往往达占六成以上，糖果纸的星际战争越真实，越不适合国情。”
　　道理霍特都懂，但是，“有多真实？”
　　利兹想想道，“糖果纸那边说，外部和星际战争里同时发生一场战争，初始条件大致相同的条件下，敌方的反应和战争结果两者一模一样。”
　　那还竞争什么？
　　霍特沉吟道，“利兹先生，你知道议会每年讨论常规机甲部队的军费都会吵架吧，上议院和下议院的前席议长们有时还会打起来。”
　　帝国承平日久，许多人都想削减常规机甲部队的规模，一千万人太多了，联邦的机甲部队才三百万，守望者牧场用智械部队就行，星盗…星盗用警备部队都行，反而是荒星开发军团，对付那群没脑子的虫族需要人手。
　　大人物都在想，真的会发生星战吗？养那么多机甲，真的需要吗？
　　如果真的有一部真实度如此高的游戏…别的部门不说，站保守派的财政部会很高兴。
　　霍特又问，“那先生，我们的无瑕人生有什么优势吗？”
　　利兹没说话，只是看对面的年轻人。
　　好一会才说，“本来想和你说没有的…无瑕人生对玩家的‘暗示’只是个小尝试，白鲸的第六代思维链技术能直接潜入意识，不止是暗示的程度。这意味着，人类的意识再也不是一块净地。真是恶魔般的技术…幸好不是人人能用——本来戴安会亲自演示，但是他过敏了，现在我们需要一位初潜值在五千以上的蓝客演示这项技术。”
　　“…五千？去哪里找？”
　　“别装了，”利兹大魔王无情地揭穿霍特拙劣的演技，“巴瓦·巴德莱负责什么计划我还是知道的，要我和戴立说说吗？”
　　“不了谢谢。”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霍特摸摸鼻尖，没问出来。
　　虽然这么说，但是军演其实一个月后才开始。国王大约是个听劝的人，连续遭遇两次蓝客事件后没再玩无瑕人生，但不时会约霍特出去吃饭，只是越临近军演他越忙，连奥利也变得脚不沾地起来，总裁先生约见的频率依旧不减，霍特极疑心他把所有工作都给扔给了奥利，这么想于是就这么问了。之后果然没再见到总裁先生。
　　然后，就在乐园技术部全体加班六个通宵的清晨。帝国首都星所有媒体，每一个新闻频道、每一块全息屏幕，同时被学院军演的信息覆盖，奥古斯都的狮子玉桂校徽和阿普斯的野熊爪印校徽分占一边。
　　还是这两个学校…以及，国民盛事之一的学院军演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张与幼：啊，终于要登场了。
　　尼禄（太矮，被张挡住，一直在跳）：还有本王子！我我我！


第52章 五十一
　　中央星系东大门，鲤门空间站。
　　深蓝财团所有的商用星舰‘赫尔墨斯号’停靠在港口。乐园一行人和其它财团旗下企业一起登舰。霍特和巴瓦分到高管所在的上等舱，套房里有大海、沙滩、森林和带泳池的三层度假别墅。霍特喝着果汁，吃这甜点，宅在沙滩上看完学院军演的开幕式、入场式和分列式，如利兹所说，今年的出席的帝国王室和政界要人十分齐全。
　　“巴瓦，你知道为什么吗？”霍特询问他的小伙伴，也许是家庭缘故，他一点也不反感巴瓦，甚至□□速亲近起来，“我记得往年至少阁下不会出席。”
　　“学院军演有试用军方竞标企业产品的传统，”沙滩上，穿着泳裤的巴瓦为霍特倒果汁，八块腹肌很鲜明，他一如既往地消息灵通，“而今年军部放出的招标清单中，星航机甲模拟器大类中开放了全场景类目。如果在演戏中确认该类产品效果符合预期，五大集团军的常规机甲部队可能会减员四百万到五百万不等。”
　　这么大的动作，完全值得这么齐全的出席。
　　“诶，”霍特托腮，“说实话，我也觉得机甲部队有点烧钱啊。”就跟莱恩那个世界各国王室圈养的龙骑士部队一样——都知道很烧钱，但大环境所致无法不烧，即使后来大陆统一，在有火龙铳作为替代品的情况下，还是花了几十年龙骑士才逐渐在主流职业中消失。
　　现实世界中的裁军会那么顺利吗？
　　这个问题不是霍特、或者说卢社可以想明白的，他没三秒就放弃了，兴冲冲点开这次军演的赛程表。参加的全是学生，说是军演，但事实上大部分是竞技比赛，前几天都是单项比赛，一对一，多对多，机甲对抗啊、自由搏击啊此类小项目会持续三天热场，然后才是重头戏，各自的胜负积分多的一方可以选择充当接下来二十六天大演习的蓝方或者红方，在大演习中获胜一方将在第三十天、也就是最后一天上午在王室和政要的观礼台前进行荣耀汇演。
　　当年薇薇安公主就是在荣耀汇演中一眼相中台上发呆的戴瑁先生的。每一届学院军演都有相当一部分青年才俊指望它解决终身大事。
　　所以阿普斯更不可能输了。
　　而下午对于学院来说是放假狂欢，或者检讨休息，对于他们这些社会人来说，就是拿着产品在大军演中的表现作为筹码开始赚生活费，虽然是最后半天，但正式军演会封锁航道，得在正式开始前到达。
　　“说起来，”巴瓦问，“您的野外求生技能如何？”
　　“还行吧，”霍特瞄一眼有点小肉肉的肚子，不不不，这是生化义体、生化义体，“一两个月没事的，怎么了？”
　　“我收到一条通知。”巴瓦道，“按照学院军演的传统，会提前抽取嘉宾参加军演，大概是扮演人质之类，这次据说会辛苦些。”
　　霍特松口气，“我知道这件事，只要不接受邀请就好了。”
　　才怪。
　　赫尔墨斯号经过三天四次跃迁的航行，到达天枢星系最东、同时也是帝国最东的空间站，乌苏里空间站，深蓝财团的人狂欢了三天三夜后，容光焕发的是义体还有全程宅着的霍特和巴瓦，挂两个黑眼圈的是真人，其中大部分是利用最后时间检查产品漏洞的技术员，有乐园的，也有其它企业的。天下技术员的命运总是很相似，更惨的是，他们没有一个秘书提醒查看各种通知。
　　过安检的时候安检员身边站几个穿预备役军装的小伙子，手里拿着名单，一个一个按名单请人，十个里有八个是黑眼圈的技术员，他们的上司微笑地站一边看下属惊慌失措地被请走，遇上反应太夸张喊什么我无罪、我为公司尽忠了的还拍照录像留念。
　　霍特下意识走开几步，结果背后就有人嚷嚷，“霍特·诺斯？老张，霍特·诺斯呢？喂喂，前面黑头发的，是你吧！”
　　“留步，”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霍特的肩，张与幼盯着这个偷偷溜走的漂亮青年有一会儿了，他的声音清朗而温柔，如果有粉丝在现场一定会尖叫，“请配合我们一下。”
　　“不要，”霍特回头，青年蓝眸像名贵的宝石，里头闪着倔强的光，嘴里说出来的话有点结巴，让人感觉怂怂的，“才、才不要，你能、能怎么样？”
　　他也不想啊！
　　现场已经超、超过四个人，就、就是会发生这种惨剧。
　　张与幼笑笑，然后一把抱起霍特，公主抱那种，“抱歉，我们没有时间了。”
　　为期三天的单项竞技奥古斯都以一分之差落败，赢了的阿普斯选择了没有额外任务、有成型工事的蓝方，奥古斯都的额外任务就包括邀请‘人质’一项，正午十二点军演正式开始，此前请不到所有人…奥古斯都就输了——霍特要是知道，他一定给张与幼来个十字锁，助师弟师妹一臂之力——算作军演的一部分，这也是全民直播的。
　　此时此刻，星网上尖叫声此起彼伏。#老张和蓝眸怂哥哥#的标签在星微实时热搜榜上直线攀升，然后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因为有热心网友发现，这个小哥哥一个月前还和花花公子戴安同乘一车！拍到的照片还很暧昧！对此蓝眸怂哥哥只能露出贫穷的微笑，然后被要求上交通讯器。
　　“别看了，”张与幼安慰道，“她们就那样。有个人智脑吗？有的话要作不联网承诺。”
　　活运兵舰中的人质中前后响起十几声我承诺，网上又开始刷技术员哥哥有钱，这些霍特都不知道了，他刚刚也说了我承诺，深蓝自行断网了。
　　阿普斯军事学院在边区的野熊三角星带，除了学院所在的春水星，四季如春，这里每一颗星星的地面环境都很恶劣。张与幼在的那个班把人送到阿普斯学院的集合点，时间差十五分钟就十二点，几人又匆匆奔赴另一个星球作战位置。
　　接待人质的是由两院教官一起组成的导演组。简易帐篷里，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阿普斯方教官无精打采地瞧了眼资料，“嗯，各位好，我就不自我介绍了。本次演习的背景是某小行星主城遭遇敌军也就是蓝方入侵，他们消灭了守军并且屠城，各位是城中负责思维链研究的第七研究所幸存的研究员，你们掌握的第九代思维链技术是此次敌军的战略目的。各位的角色身份都发到诸位智脑里了。”
　　说着，络腮胡教官随手扔个空间钮进技术员人群里，“离谁近谁捡啊。捡的就是第七研究所的负责人，最好是蓝区工程师，要好的。”
　　空间钮被一人捡起，霍特视线移开，那人转身把空间钮递给他，诚恳道，“霍特先生，这里只有你是特级蓝区工程师，只有您配得起第九代思维链技术。”周围的技术员投来崇拜、赞许的目光。
　　我不是啊！
　　要不要那么入戏啊！
　　霍特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络腮胡教官扫了他一眼，“行吧，就你。这个发讯器你带着。”又拿过来一个红色手环，剩下的人一人一个戴上蓝色手环。
　　“这个可以掰开，”络腮胡教官拿一个蓝的演示，一掰开再合上，平放在地上，云层上立刻有坐标投影，“如果遇到危险就这么做，导演组会去救你们。参演学员的武器都经过改装没有杀伤力，要是你们被击中，这个环变成白色是晕厥，有色了就自由活动，变黑就死了，留在原地等我们来接。对人有危险的设备手环会蜂鸣报警，虽说手环有内置能量盾，但战场瞬息万变，它响了最好原路返回到不响的地方，有问题问。”
　　“长官，”有人举手，“红和蓝在权重上具体不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