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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汉斯·温德尔明显不怀好意，爱尔斯没有说话。
汉斯显然也不在乎爱尔斯的反应。他将手按在了那鼓涨隆起的肚子上，来回抚摸了起来，问道：“胎儿发育得十分健壮。他是不是经常踢你？”
爱尔斯感觉那抚过肚皮的手掌冰凉凉的，好像一只滑腻的蛇爬过，让他十分反感。但是他只是将双手搭在肚子上方，并没有阻止汉斯的动作，“你想做什么？”
汉斯没有回答，反而更往下摸了摸，按住爱尔斯的腹底，好似自言自语地道：“现在胎头是在这个位置。哦……好硬，我可以摸出来。”
爱尔斯心中有些不好地预感，但是他忍耐住没有出声，冷冷地盯着汉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汉斯用一种欣赏又期待的诡异目光来回巡视了一遍爱尔斯的肚子，突然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是想自然生产还是剖腹产呢，爱尔斯哥哥？”
第74章
爱尔斯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淡定地道：“我想我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早了点。”
实际上爱尔斯根本不清楚自己被囚禁了多久，对时间的混沌感让他无法判断自己怀孕的准确周数。这话只是在诈汉斯而已。
汉斯耸耸肩, 不以为意地道：“虽然还没到预产期, 但是你一直被注射胎儿催生剂。现在, 胎儿已经足够‘成熟’了。”汉斯冲爱尔斯露出一个充满恶意地笑容，一口白牙十分晃眼, “你已经‘足月’了, 随时可以生产哦，爱尔斯哥哥。”
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胎儿催生剂爱尔斯隐约也听说过, 是为了那些有早产迹象但胎儿还未发育成熟的孕夫们准备的。由于男性的孕激素天生比不上女性, 所以即使是进化到了现在, 也会经常出现各种早产或胎儿发育缓慢等情况。而这种时候，就需要注射能让胎儿快速发育的催生剂。
爱尔斯心下一沉。难怪上一次醒来他就感觉胎儿在入盆，腰腹酸沉的厉害。这样看来, 他确实很快就要生产了。
自然生产还是剖腹产, 这还用选吗？
如果做了剖腹产手术，他很有可能会昏迷, 就算有治疗舱，恢复伤口也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以上, 而且失血的情况并不会很快补回来。但自然生产的话, 以他的身体素质，生下孩子后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虚弱的时间比剖腹产少, 而且可以保持意志清醒, 面对危险还略有抵抗之力。
“自然生产对孩子会更好。”爱尔斯谨慎地道。
他紧紧盯着汉斯.温德尔，发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遗憾。
“这样啊……”汉斯.温德尔确实有些遗憾。他再次亲昵地摸了摸爱尔斯的肚子, 自语道：“我真想快点见到这个小家伙。剖腹产的话会更快一些。不过爱尔斯哥哥身体素质这么好，顺产的话想必也是很快的吧？唔，顺产确实对孩子更好一些……”汉斯.温德尔歪了歪头，对爱尔斯微笑道：“为了尽快见到我可爱的小侄子，爱尔斯哥哥，你今天就分娩吧。”
爱尔斯心下一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汉斯在自己的智脑上操作了两下，很快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人带着一个机器人走了进来。
爱尔斯一眼就看出那人是个双眼巨人。在泰坦人中，单只眼和三只眼很常见，单眼是最低等级，三眼则高于单眼。但是双眼巨人却更加稀少。如果说星际时代人类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性的出生率不足全人类的百分之一，那泰坦人中的双眼巨人出生率就还要百倍于这个比例。由于双眼巨人的智力、体力和各种能力都先天高于三眼巨人和单眼巨人，再加上几乎万分之一的出生率，造成了双眼巨人在泰坦族中的独特地位。几乎每位双眼巨人都位高权重，生活优渥，条件远远优越于芸芸大众。
爱尔斯看着汉斯和那位双眼巨人交流了几句，然后那个巨人便走过来，不顾爱尔斯的挣扎将他的双手锁在了病床两边。
爱尔斯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汉斯从医疗机器人那里取过一支试剂，按住爱尔斯的手臂，一边注射一边道：“不用紧张，爱尔斯哥哥，只是催产素罢了。”
爱尔斯无法挣脱，眼睁睁地看着汉斯将试剂全部推送到自己体内。与此同时，那个双眼巨人将一直放在爱尔斯旁边的灰色岩石小心翼翼地搬了起来，放到那个机器人手里。
爱尔斯用余光瞥见机器人捧着那块石头离开了房间，那种一直让他觉得精神压抑的感觉也随着石头的远去而消失了。
双眼巨人取出新的监测仪贴到爱尔斯的肚皮上。这个监测仪可以随时监控爱尔斯的产程及胎儿的状况。
汉斯和那个双眼巨人忙碌了片刻，将准备工作做好。他们的动作很快，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爱尔斯已经感觉到刚才注射的催产素发挥了作用。
他深吸口气，不由动了动被锁住的手腕。
汉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反应，摸了摸他的肚皮，有些惊奇地说：“宫缩开始了吗？变硬了呢。”
爱尔斯撇过头去不去看他，仔细感受着腹中胎儿的躁动。
太快了，这个催产素的效用太快了。
“呃……”爱尔斯忍不住哼了一声。
汉斯在旁看了一会儿，突然对旁边的双眼巨人道：“我们是不是注射得有点多？”
双眼巨人冷漠地道：“没关系，他的身体素质好，又是第二胎，可以承受的住。”
“对胎儿没影响吧？”汉斯很关心爱尔斯腹中的孩子。
“不会。”双眼巨人巨大的手掌在爱尔斯的肚子上按了按。他的力气很大，让爱尔斯有些难受地挣扎了一下。
“把我的手放开。”爱尔斯微微抬起身体，请求道：“我难受……这样不好使力。”
汉斯和那个双眼巨人都不觉得爱尔斯这个时候有反抗的力气，刚才之所以把他的手锁，主要还是怕他反抗注射催产素。因此这时对视一眼，便很痛快地给他打开了双手的束缚。
汉斯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一手看着智脑上的监测情况，一手支着头，似乎是想在旁边看着爱尔斯分娩。
那个双眼巨人则十分粗鲁地掀开了爱尔斯的衣服，给他检查起来。
“呃……你要让泰坦人给我接生吗？”爱尔斯十分不适地动了动。那个双眼巨人的动作可称不上温柔。
汉斯微笑道：“放心吧，爱尔斯哥哥，他的技术很好的。双眼巨人都很聪明。”
爱尔斯想起当初他和霍丞羲俘虏的那个泰坦人艾萨克。艾萨克原本是三眼巨人，但是通过整容手术将自己变成了双眼，欺骗了泰坦人的高层，获得了很高的地位和权力。但是由于审讯时吐露了泰坦人的计划，不得不背叛种族，目前仍然被克罗地威尔安斯上将囚禁在天使星人的某个地方。
爱尔斯看不出眼前这个双眼巨人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整形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泰坦人和人类的对立身份是不会变化的。和他们混在一起的汉斯温德尔也早已成为人类的叛徒。
爱尔斯的阵痛发展得很快。汉斯坐在一边看着爱尔斯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当爱尔斯露出痛苦的神色时他会显得兴致勃勃，当阵痛过去，爱尔斯无声地躺在那里时，他又会显得一脸冷漠无聊。
真是变态。
那名双眼巨人忍不住心中腹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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