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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漠好奇问道：“你准备提什么要求？”
海利试探：“你说，我让他们把你让给我，然后我带你去博特林星系，他们会愿意吗？”
凌雪漠抬眸看他，唇角的弧度微扬着，神情甚至都没有多少变化，语气却莫名地冷：“我觉得呢。”
海利与他对视很久，才喃喃说道：“算了，他们愿不愿意有什么用，要阿凌你自己愿意才可以。”
“你明白这一点就好……我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存在，我愿意属于谁，我才属于谁。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做我的决定。”
海利却忽然伸手，紧紧拥抱住他：“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和我去博特林星系，阿凌，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凌雪漠顿了顿，轻轻将海利从凌雪漠身上推开，他的动作不大，海利却没有痴缠，只是顺着他的动作放开手。
金乌转头说道：“有机会我会带凌雪漠去博特林星系看望你本体的，但你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金乌冷酷无情地说道：“你的本体早已与博特林星系联系在一起，你已经永远失去了自由，我不会让凌雪漠因为陪着你，永远被局限在那一片天地。”
蒙萨说道：“但蒂希亲王可以用分身呀，一年分成两半的话，一半时间他可以用分身陪伴着凌阁下去别的地方游玩，另一半偶尔再带着凌阁下回到他的本体旁。反正凌阁下可以让他的分身保持理智，不是吗？”
海利眼睛一亮，金乌却神情不善地扫了蒙萨一眼。
凌雪漠说道：“现在不就是这样吗，继续保持就可以了。”
海利略显失落地说：“但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阿凌，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凌雪漠为难地看着他：“可我暂时并没有找伴侣的打算。”
凌雪漠知晓海利的心思，毕竟他也没有刻意隐藏。但他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他能从海利的身上感受到依耐和渴望，但感觉不到更加深厚的情意，因此心中也生不出触动。
换作其他追求者，凌雪漠早就把人丢下离开了。但海利对他帮助那么大，且海利需要他陪伴在他身旁……凌雪漠其实也尝试过离开，比如刚打算回地球时，他便不想带海利的。
海利也不是离了他就一定会出事，毕竟本身的力量摆在那里，便是失控也有一个持续渐进的过程。
不过他没有成功，海利还是找过来了。
两人只能这样稀里糊涂的牵扯着，见凌雪漠再次拒绝，海利也没生气，只是很不开心：“为什么，我也很漂亮啊，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海利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蒙萨身上，蒙萨头也不回，他便移开视线，看向金乌：“难道是因为他的外表更符合你审美的原因？所以你更喜欢他？”
金乌眸光微微一动，也看向凌雪漠，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下意识想，万一凌雪漠顺势承认他喜欢自己该怎么办？
毕竟自己的虚拟形象是凌雪漠亲手捏的，他看着这样喜欢的容貌，肯定会心动的吧——
他作为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生命体，空有意识却无情感，他人生中第一道情绪的感知，便来自于那个破旧荒星上、躺在血泊中流淌着血色眼泪的少年。
荒芜空凉的悲恸将他淹没，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的情绪便是那浓烈的、近乎于死亡的绝望，于是他救了那个濒临死亡的少年。
金乌并不是个善意且有爱心的生命体，他一开始救凌雪漠，纯粹是因为凌雪漠的精神力够强大，将他的情绪感染到绝望。
他讨厌那种感觉，所以他守护着、引导着他一步步成长，直至到获得如今这样的成就。他做一切的目的是希望他快乐，最好能将快乐传递给他。
不过这个他看着长大的青年情绪匮乏的简单，在脱离死亡的窘境后，他总算不再痛苦，但之后无论获得多大的成就，他也始终没有快乐过。
很遗憾，金乌并没有从他这里感受过快乐的滋味，但不知不觉间，照顾他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金乌无所谓凌雪漠喜不喜欢他，只是他认真想一想，觉得如果是这个他守护着长大的孩子喜欢他、并要与他告白的话，他肯定做不到像凌雪漠拒绝海利那样果断的拒绝他。
陌生古怪的感觉混合着不知名的期待传递到凌雪漠的感知中，凌雪漠被这段情绪纷扰，不由多看了金乌几眼。
他原本想直接地说，他对脸的审美只在于欣赏，他不可能对着一张脸就生出心动的情绪。
但金乌传递过来的奇怪情绪让凌雪漠生出一种预感，假如他将这段话说出来的话，老师的情绪不一定会像海利那样只是失落一会儿那么简单。
凌雪漠最后没有回答海利的话，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我们之间的事，你好好地扯到老师干什么。”
金乌有些困惑，心想，那凌雪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呢？
这个问题等他们到了科研中心时都还没有答案，他们落地时明显感觉到周围和中心里的人变多了，焦躁的情绪从精神网中渗出，在空气中徘徊，传染着来来往往的人。
看到凌雪漠的身影后，路过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特别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药剂的威力初显威，大家已经切实地感受了凌雪漠带回的好处和改变。
白宏义出现和他们打招呼，服装穿着十分正式，凌雪漠随口问道：“白叔是在和谁商量事情吗？”
白宏义淡淡笑道：“是国外势力——其他国家将科学家送过来时就知道了项目的研究内容，这会儿稀释液出成果了，他们那边也得到了一点消息，确定药剂的效果后一个个的都坐不住了，想赶在第一时间换点药剂回去。”
凌雪漠问道：“那现在商量好了吗？”
白宏义扯了下领带，神色轻松：“还在扯皮呢，毕竟药剂的效果那么特别，数量又有限，怎么能随随便便许诺出去？反正是他们有求于我们，急什么，慢慢商量呗。”
要不有底气的说话就是硬呢，华国这些年的发展本就不逊色于任何一国，又有天外势力降临，更是和其他国家打开一大截水平。
且华国是各方面均衡发展，或许细化到各个方面后不是世界第一，但也绝对不拖后腿，其他国家联合制裁华国也无处下手，还得小心被华国反制裁。
说话间，白宏义看了眼海利，海利眼睛转了转：“你和阿凌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知道你们想要我帮什么忙。我没问题，不过我也有条件。”
白宏义忙问道：“什么条件？”
凌雪漠也抬头看他，海利却摇摇头：“没人的时候再说。”
凌雪漠的神情颇为古怪，金乌也微微皱眉，海利到底要和白宏义提什么要求，为什么还要避着凌雪漠？
白宏义面露迟疑，海利补充道：“放心，我不会提让你们为难的要求。”
凌雪漠想了想，对白宏义点了点头。
海利提的要求无非是与凌雪漠相关，和凌雪漠相关的事情必须得征的凌雪漠本人的同意。
海利自己想清楚这一点，所以不可能提太过离谱的要求。
而凌雪漠也很好奇，海利到底想干什么。
得到双方肯定的答复后，白宏义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来：“那就说好了，明天我带您去实验室，为您介绍一下大家吧。今天大家先去休息，我一会儿也回去继续和他们扯皮。”
大家为白宏义无奈的说法发笑，但可能是因为白宏义太久没回去，那些外国人居然跟着也出来了。
高大的身躯、苍白粗糙的肌肤和浅色的发象征着他们与华国人的不同，那一行外国人看到白宏义他们后，眼睛立刻一亮，脸上挂着热切的表情，如同嗅到尸体腐朽味道的秃鹫，瞬间冲了过来将凌雪漠一行人围住，用蹩脚的华语和他打着招呼。
凌雪漠这段时间也有接触过国外来的科学家，态度也挺和善，大家也蛮喜欢这个从外星球回来、有着传奇经历的神异青年。
但凌雪漠有一个习惯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他绝不说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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