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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89)

作者:凶凶是小熊 时间:2019-08-31 10:57:22 标签: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经儿,为父曾教过你甚么?”李闫卿旧伤未愈,抬手还是有些吃力,“过来看。”
  李韫经孤疑地走至桌边,看向案上铺开的地图去。
  “我军驻扎于白曹城,此城去往泉稻之处道险且狭,明明对蛮人一方有利,为何他们只守不攻,且有后退之势?”
  李韫经低头思忖片刻,将近日种种在脑海中过了一遭后,犹豫道:“爹……是怀疑着其中有诈?”
  “为父与蛮人交手已有数十年,约莫是能摸清彼此战术,此举恐为贼所邀,若军队进入道中只怕是两面夹击,将军队困在道内。”李闫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将目光落在有些皱巴的地图之上,“近日虽是我军占了上风,但对面明显强劲犹在,有所保留。”
  李韫经惭愧不已,身为将领,他居然只是在管中窥麟,看不清眼前大致局势,悟不出背后曲折。
  “再者,包括之前的败仗与之后的胜仗,为父自觉……也是中了计。”旧伤隐隐发痛,但李闫卿却没有生出唤祁忌前来的念头,“所谓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他们如何困我?先以战败之,我军必萎,若此刻重振军心,士气必雄,便可得胜。一败一胜,意不在拖延……”
  “……而为消耗。”
  “这……难不成那些蛮夷晓得我军强弱众寡与粮之虚实?”李韫经俨然面色煞白,额角沁出汗来,“莫不是出了细作?可军中一向军纪严明,怎会如此?”
  “非也,细作不是出在此处,而是……”李闫卿一停,盯着地图上原本该属于我朝的城池,也低低叹了一声,没有往下说了。
  李韫经现在已是无法思考,自十四岁首次披甲上阵后,他李川君从未被沙场暴骨吓倒过,哪怕头颅滚至自己脚边,他都不曾眨一下眼;而此刻的他却在这无风无浪的军帐中,被所谓人心伤了个彻彻底底。
  “之前定下的作战之计以及部署之事不得不变,你去传令一声,日落时分让众将去往议事厅。”李闫卿顿了顿,“经儿,还有一些事,为父是必须要告知于你,只怕自己此刻不说,以后便没得再说得机会了。”
  “爹为何今日如此……”李韫经心痛难遏,万箭穿胸,将他这些年攒下的意气扎了个千疮百孔。
  “经儿,你可曾有疑过……排在你六哥之上的哥哥姐姐何处去了。”
  “我……”李韫经一时语塞,他并非没有想过,他曾出于好奇,试探地问过李韫奕,可惜才刚启了个头,便遭到自家六哥的严厉驳斥。李韫经未从见过那样疾言怒色的六哥,自然也不敢多说。后来自己也曾偷偷打探过,但却是杳无音信,人们似乎很识趣的对此事闭口不谈。
  见李韫经正如自己想象中那般不安,李闫卿反而是笑了:“爹讲给你就是了。”
  “这件事,爹本身是要带到土里去的,但联系到近日的一系列事情,爹总觉是因果中的必然。”
  风抚吴钩,泪啼乡月,荒城白头,有甚么,已经是回去不能了。
  “该从何谈起呢?”李闫卿眼中擎着李韫经看不懂的兀兀穷年,“不如就从二十一年前,瑞和二年谈起……”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瑞和二年是杨埭山举家从松江迁户至镇江的那一年,瑞和三年鬼外子旧案发生。


第92章
  其实再未与宗渊谈话时的沈骞翮自觉揞花楼是个好地方,处在地下,不见天日,着实是避世的上上策。如若日后世人容不下他与公良昃,那选个这种地下宫住往一处也不是不可。
  然后二人便可昏天黑地地……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自那次从宗渊嘴中蹦出一连串模棱两可的答案后,沈骞翮还不待细问,就又被赶回了房内。
  “炼药修真,降龙伏虎,寿香一炷,宝鼎龙涎”这几字似乎听起来复杂,但联系之前顾禽荒所言“皇陵”一事,沈骞翮脑海中一下子便有了“续命”二字。
  是啊,何人能不畏死亡呢?身为高坐之人,自然更是要怕了——但先帝的延其年岁,与其难以启齿的秘密,连带着五年前大火的背后隐情,以及二十年前鬼外子旧案真相的这几者间有甚么干系呢?
  沈骞翮心中生出了恐怖至极的念想。
  难不成……这便是玉笙寒当年所言别碰二字的原因?
  接着又过了几天,沈骞翮被再次黑袍人请了过去。这几次的来去,让沈骞翮自觉他还真成了在公良家乡间府邸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条狗,尊严全无。
  待到厅中坐定,沈骞翮见了面前笑盈盈的宗渊以及他那把扇子,若是放在以前,沈骞翮还是会与他问好行礼,毕竟哪怕受制于人,也不能失了君子之仪。但现在,沈骞翮只想一拳捶烂宗渊那张脸。
  “沈大人近来可好?”
  “有劳宗兄记挂,好的不得了。”沈骞翮听着让自己厌恶至极的声音,白眼翻出了天际,伸手一捧桌上茶盅,啜了一口,这发觉其中泡着的是上品兰雪,似还加了些松萝,使得茉莉香气稍煞,而茶味更酽。沈骞翮不喜这茶,毕竟这里里外外书尽伪善与不怀好意的陷阱,何人能喜欢。
  “那便继续与沈大人之前的谈话罢。”宗渊道,“上次说到先帝所渴望的寿山寿水一事,其实先帝还处在太子之位时,龙体就已生异,为求其龙位不倒,自然会寻求仙术之道。”
  沈骞翮面无表情吐出四个字:“禹州苍氏。”
  “不错不错,他们那一族皆是整那些歪门邪道的,就一路这么谄媚上来,竟然世世代代都做得了司天监的位置。”宗渊手中扇子一停,“那是二十二年前罢,那是瑞和几年来着?”
  “瑞和元年。”
  “不错,那年年末新的司天监走马上任,叫甚么来着……”
  这个宗渊绝对是故意的,强迫着自己开口,若是不答,这厢对话便无法进行下去,想到这处,沈骞翮不由面生怒容:“苍其尘。”
  “对,就是那人,年纪轻轻身在高位,能常伴君侧,实属人中之龙。但是苍氏门下弟子众多,怎就偏偏选了当时那个小毛头?”宗渊话音一转,“除过那人本就是是个奇才外,他可是费尽心机连同当时还是一介小官的钟不归为先帝送上了一味药方,那便是……长生药。”
  自己没有猜错,这一系列事情果真是错综复杂,胡底难测!沈骞翮手心渐渐滲出汗来,心似要分分钟跳出胸腔。
  “你说天下何人不恐死亡一事?我反正是怕得很。”宗渊啪一声将扇子一合,在手心敲了敲,“于是啊先帝便派了他江湖上的眼线去帮他寻那所谓的药引了……可是……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朝中某人及他之氏族下的套……”
  就在这时,那边趋近一人,来至宗渊身前,冲着他耳边说了些甚么,只见他脸色一变,双眼冲着沈骞翮狠狠剐去。待那人言罢,宗渊挥手让他退了下,二者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正当宗渊准备发声之时,却被沈骞翮抢了先。
  “你告知我这些也没甚么用,毕竟我自从迈入这门中,便自知自己不可再出去,不论我猜对与否。”只听他淡淡道,“所以之前的赌约,是我赢了罢。”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沈大人赢了又如何呢?”宗渊的将手中重新一展,“在下本也不想拉沈大人入局,原本杨府那事打个过场便好,何况那桩灭门案处处书尽了 ‘切莫深陷,早离为妙’八个大字。可沈大人就是不信邪,偏要下这刀山里闯一闯。”
  沈骞翮嘴中嗯了一声,竭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形,他已是能感觉到宗渊隐隐泄出的杀气。虽昆吾门在五门中排行最末,但若宗渊若真是出了手,只怕自己是死无葬身之所。
  沈远翥,你没等到你的公良知晏,可万万不能命损于此。
  快想想,之前公良昃或苍其尘教过的那些保命之计——一念闪过,只见沈骞翮猛一抬手,手腕微抖间,茶水疾泼宗渊面上。
  宗渊一惊,起身甩挥扇袖飘身退开两丈,直如飞烟迅逝。不料那茶水如箭一般,似咬住他前-身,追逐而至。奈何沈骞翮半点功力都无,看似凶狠的一招不过是绣花枕罢了,都不用宗渊起手去挡,那水箭还未触及到他之眉心时便已然全然下坠,随见半空细雾氤氲,就此消散而去。
  “此招乃禹州苍氏的山渐青,你这……”就在宗渊这份惊讶的语气中,沈骞翮只觉霎时定身不住,似要跌身而下,身后随即上来几个黑袍之人,狠狠擒住沈骞翮。
  “冥顽不灵。”宗渊嗔了一声,嫌弃似的看了看在他青衫上的水渍,冷了脸道,“沈大人莫要挣扎了。”
  宗渊一步一步走向沈骞翮:“苍其尘与钟不归二十二年前要针对的人,不用我说,像沈大人这般聪慧一人,也该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了罢。”
  那几个人将沈骞翮抓得很牢,指尖隔着他的衣衫似要扣入肉中。沈骞翮顶着一头冷汗,不屑地望着宗渊道:“你个滥污匹夫怕死怕得要命,怕有朝一日当今圣上也再对你们下手,所以你投靠了安太后,妄借杨埭山揞花楼的势力振兴武林,奈何你个腌臜畜生做不到,你们这些直娘贼也就只有暗地里下套这种本事了!”
  “你你!”宗渊从未被人这样骂过,一时心迷语塞,终是撕开了他那张假面,杵倔横丧间脸色难看如土,手中折扇俨然成了一圈尖刺,眼看已到沈骞翮脖颈处,只听那头一声惨叫,厅中突然飞进一人直直冲着宗渊而去。
  宗渊侧身躲过,只见那人摔至墙上,头一歪,早已是没了生气,浑身尽是被刀捅出来的血窟窿。
  众人惊愕间,只见一模糊身影从门边疾掠入堂中,但见那人身着黑色劲装,鹰眸中藏着化不开的坚冰,带着不羁以及执着的某种野性,右手执刀,左手提着另一个气息将歇之人。
  门边一黑袍人欲出手阻拦,倏忽间众人眼前一晃,心神一凛,只见那黑衣男子瞬间一伸手,喀一声脆响,单手已将离他最近那人的脖颈扭了断。
  捉着沈骞翮的那几人也觉危险来临,手一松,骇然后退,纷纷围至宗渊身侧。
  公良昃未看向他们,仿佛根本未将宗渊等人放在眼中。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公良昃一步一步走向沈骞翮,他擎刀的刀尖还滴着血,他脸上带着只会对沈骞翮流露的那份喜怒哀乐。待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毫发无伤的沈骞翮后,这才回过身来,目光愈冷,扫视众人道:“方才动他者,尽管死来。”
  话音一落,但见他刀挥星斗,胸卷江涛,与宗渊俱是一跃而起。随着锵一声,宗渊手中折扇突起的狼牙锯齿抵住了公良昃那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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