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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蛇(5)

作者:城西走马 时间:2019-06-06 19:09:12 标签:甜文 种田文 HE 市井田园

  “当真?”苏子真听闻此言后,仰头兴奋问道。
  “当真。”苏禾拍了拍苏子真的肩膀,道:“听哥的话,先去找你乳母。”
  苏子真嘿嘿乐着应了一声,一溜烟跑掉了。苏禾瞧着他的背影怔然立了片刻,缓过神来后才忙去宴席中寻祈渊。好在祈渊那一袭墨色衣衫在众多华贵鲜艳的服饰中极为好认,但苏禾瞧见他后还是略感惊讶。
  在苏禾的山间小院中不吃不喝的蛇妖竟然在这儿饮上酒了。


第九章
  祈渊居然馋酒。苏禾在心里暗笑,绕过人群走到祈渊的旁边坐下,指了指他手中拎着的酒壶问道:“这难道就是你与我下山的原因?”
  祈渊颇不给面子地冷淡道:“你们苏府吝啬得很,这酒顶多算是中等,也就比水稍稍好喝了那么一点。”
  苏禾嘁了一声,倒是早已习惯祈渊的这种挑剔态度,故而见怪不怪,只是歪头瞧着他喝酒如饮水,片刻后一壶酒便已见底儿。
  祈渊将空壶放在一边,瞧了苏禾一眼,苏禾知晓这蛇妖的意思,略感无奈地叹了一声,起身再去帮他拿酒。祈渊趁着这个空当,才得出闲心来瞧瞧苏府内的景致。
  这苏家是泰和城内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苏家老爷年轻时是个绸缎商人,就是靠着一匹一匹地贩卖绸缎布匹才积攒下了如今的家业,在泰和城中可谓威望最盛,只是祈渊四下望了一圈儿后,觉得实在没有什么能让他提得起兴致的东西,便百无聊赖地轻叩桌面等着苏禾回来。
  大约是祈渊的冷漠表情和墨色的衣衫与府中的喧闹气氛不和谐,竟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微醺男子前来找他搭话,这男子似是年过四旬,衣衫倒是华贵,只是身材臃肿模样不大好看,这男子一手重重拍在祈渊的肩膀上,问道:“公子怎么瞧着如此面生呢?你难道是苏家的远亲?”
  祈渊轻叩桌面的动作悄然停下,若那男子清醒着,定能感到此刻的凛然杀气,不过酒壮怂人胆,男子瞧祈渊似是没什么反应,竟弯了身子凑到祈渊的面前,挑着醉眼瞅了瞅,笑道:“哟呵,公子长得俊呐,娶亲没?我家可有个妙龄的待嫁姑娘,要不……”
  一句话未说完,那男子忽地顿住,面上惹人讨厌的笑脸顷刻消失不见,祈渊也顿了一下,他虽想治一治这个男子,却还没来得及出手,敛去周身杀意,侧头时果见苏禾立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瞧着与祈渊搭话的男子,那男子虽微醉,但还是能认出人来的,只见他很尴尬地吞了吞口水,而后竟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人一般,皱着眉头转身离去。
  祈渊清楚瞧见了那男子面色的变化,忽然发觉这苏府中除了一些丫鬟佣人会向苏禾打声招呼外,前来赴宴的众位宾客却无一人来与这位苏家大少爷寒暄。
  再看苏禾倒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坐回祈渊身边,将怀中酒壶推倒他面前,道:“知道你不满意喜宴上的酒,所以去府中的酒窖里抱了一壶,尝尝?”
  祈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拽过酒壶,倒满一杯张口便饮下,之后却瞥见苏禾瞧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祈渊长出一口气,刚刚敛去的杀意又涌上了几分,对苏禾道:“有话就说。”
  苏禾咬了咬嘴唇,心虚道:“让你喝你还真喝啊?”
  祈渊杀意渐浓,紧紧盯着苏禾,苏禾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低着头道:“这……这个酒是……是用蛇泡的。”
  良久无声,空气仿佛凝滞,低了半天脑袋的苏禾壮着胆子抬眼皮去瞧,正好望见祈渊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冷睨着他的目光,接着听他说道:“等我的伤养好了,定也要把你剁成一块一块泡酒。”
  苏禾听了这不讲情义的话竟是抬起头来没心没肺地向祈渊笑了笑,不在意祈渊要把他泡酒,反而更在意他的伤势,问道:“你的伤还没好?我记得伤口早就愈合了的。”
  祈渊才懒得与他解释,转过头去不再与苏禾搭话,恰好此刻吉时已到,府内锣鼓唢呐一同响起,声响震天,苏家二少爷苏浩庚一身红衣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堂中。
  许是因为苏禾的缘故,祈渊多看了苏浩庚两眼,他原本以为这苏浩庚既然与苏禾是兄弟,恐怕身上也会沾染些难得的灵气,但在祈渊看来,这人身上除了寻常凡人的酒肉之气外就再无其他特别之处,这让祈渊愈发觉得兴致索然,干脆一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苏禾半张开嘴瞧着祈渊,惊讶于这懒蛇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中都能睡去。
  从祈渊身上收回目光,苏禾瞧着堂中拜堂成亲的一对儿,以及高堂上笑开了花的老翁老妇,幽幽叹了一口气,接着拍了拍祈渊,道:“不如我带你去个清静些的地方。”
  祈渊半睁开眼皮,点了点头。


第十章
  喜宴上,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今日的主角苏浩庚身上,几乎无人注意苏禾的离去。
  作为富贾人家,苏府的院落很大,苏禾带着祈渊踏过一处僻静之地,道:“这边几间屋子是府上的客房,这几日你就在这儿住下吧,这客房虽说不大,但也比山上我那间屋子强多了。”
  祈渊抬手抚在客房的雕花木门上,轻缓推开,房门吱呀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岁月的陈旧感,屋内装饰虽不多但干净整洁,阳光正好透过敞开的门口洒在地面,无声地映出两个人影来。祈渊并没踏进屋子而仅是在门口打量了片刻,然后后退一步,身形一转便不见了。
  苏禾已是见怪不怪,抬头一瞧,果然见祈渊神态懒散地坐在屋顶上,如每日一般晒他的太阳。苏禾摇头笑笑,不去打扰,他见客房中的桌案上摆着些纸砚笔墨便来了些写字的兴致,反正他也不愿凑喜宴的热闹,便在此地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
  苏禾从笔墨与宣纸间抬起头来时,已是天色昏昏,早有月影挂在了发暗的天空上,苏禾搁了笔,纳闷祈渊为什么这个时辰了还坐在房顶上不下来,于是执了案边的一支烛火出去寻,只是站在屋门口抬头去望时,苏禾并没有看见那老蛇妖的身影。苏禾微微愕然,四下望了一圈儿,悄声唤道:“祈……祈渊?”
  可惜四周静静的没有回音。
  苏禾咬了咬唇,恍惚听见前院中喧闹声还未歇,便估计祈渊是酒瘾犯了又去寻酒喝了。此念一出,苏禾连忙赶回前院中,生怕自己不在时那脾气古怪的祈渊会惹事。
  前院堂厅外,宴席几乎已经到了尾声,众位宾客皆已大醉,熏天酒气扑面而来,甚至常有脚步不稳之人撞到自人群中穿梭而过的苏禾,苏禾便这么跌跌撞撞地从宴席中穿过,只是此处仍未见祈渊的身影。
  苏禾此刻心里感到一丝慌乱乃至惧怕,他于人群之外怔然良久,忽地忆起今日喜宴上祈渊听着鼓乐万分不耐烦的神色,便想着他许是觉得此地太过喧闹而回到云岚山上去了,于是苏禾决定先回客房等上一晚,若祈渊还不出现他明日一早便也回云岚山。
  如此想着,苏禾便转身向客房走,此时天色已晚,夜空中仅有一轮弯月和几颗忽闪忽灭的星。苏禾捧着那支快要燃尽的烛火走在府中,一摇一晃的烛火引得他思绪万千。
  若是祈渊也没有在府中也没有在云岚山怎么办?
  若是他与自己就此分别再也无缘相见了怎么办?
  苏禾这时才忽地意识到祈渊若真想与他断了联系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苏禾对着手中的烛火垂了垂眼眸,这不是祈渊第一次莫名失踪,却弄得苏禾比以往更加惆怅。
  还好这种情绪在苏禾踏入客房后便烟消云散,祈渊此刻正立于桌案边瞧着苏禾写的那些字,察觉苏禾回来后才侧头向门口看去,只见苏禾站在门口望着他,眼里似乎还有一丝愠怒。苏禾紧接着便向他走来,一把抓握住他的手腕,用质问的语气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祈渊皱起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抬头看了眼苏禾,冷漠的神情中掺杂几许狠戾。
  苏禾便是再有怨气,骨子里毕竟是个温和的人,又是被祈渊欺负惯了,便在他的目光中渐渐心虚,红着耳朵尖儿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
  祈渊轻抖了一下衣袖,盖住自己的手腕,坐于屋中央的八仙桌旁,用不屑的语气道:“近距离地瞧了瞧你的那个二弟,果然是一身的酒肉气,与我没有任何用处。”
  苏禾听得云里雾里的,拽了把椅子坐到祈渊对面,问道:“你去见我二弟了?你……你跟他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祈渊道:“我隐去了身形他看不出我,况且他那个时候正忙着和他的新娘子云雨呢。”
  苏禾听了这话后石像似的呆立了半晌,良久才反应过来,以极其讶异的神色向祈渊道:“你居然跑去看我二弟的洞房花烛?你……你都看到了?”
  祈渊不知苏禾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正色道:“我是为了近距离试探一下你二弟身上的灵气,是他偏要在那个时候做男女相交之事。”
  “因为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本来就是要做……”苏禾顿了顿,堪堪被祈渊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态气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继续道:“本来就是要与新娘行夫妻之实的。”
  “无聊。”祈渊幽幽叹出一句,“我活了这些年头,倒是见过太多凡人因这事伤了身乃至家破人亡,但这事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样子,实在不知有何乐趣可言。”
  苏禾听着祈渊这话,心中惊异更甚,微一犹豫后问道:“难不成……你从来未与他人做过这事?”
  祈渊倒也不藏着掖着,淡淡道:“我成妖之前倒是与其他蛇做过,成妖之后……没有。”
  苏禾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既然都聊到此处了,便把心一横,继续问道:“那……把成妖之前经历的种种也算上,你就从未觉得阴阳相和这种事有何意义可言?”
  祈渊难得认真地想了想苏禾的问题,而后摇了摇头,道:“未曾觉得,再说蛇与人原本也是不一样的,那件物什,蛇有两个。”
  苏禾听闻此言,悄悄掐着自己的腿忍下笑意,大约是掐得太用力了以至于说话开始不过脑子,他瞄了眼祈渊的腰腹部,竟问道:“那你现在到底是有一个还是有两个?”


第十一章
  苏禾问出此话后就开始后悔,下意识地轻捂了一下自己的嘴,战战兢兢地撇向祈渊。
  祈渊不语,面色略显不悦,指节轻叩着八仙桌的桌面,一下一下听得苏禾直发慌,但也实在不知要做什么才能将这尴尬的气氛圆回来,直到祈渊伸出手惩罚似的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沉声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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