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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怀了崽(32)

作者:檐上樱 时间:2018-12-23 16:13:23 标签:生子 爽文 甜文 打脸

  庄丞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
  “令公子对本王的王妃动手动脚,在庄相看来,可是小事一桩?”薛白瞥了庄丞相一眼,淡淡地说道:“假使庄相当真认为此事不值得一提,那么庄公子思慕贵妃一事,又该如何计较?”
  庄见贤呐呐地说:“爹,我没有。”
  “没有?”薛白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庄公子,本王问你,你可曾说过本王的王妃与贵妃生得相像,是以庄公子觉得清清面善,特意前来向他搭讪。”
  庄见贤一怔,点了点头。
  薛白的目光掠过幼清选中的几座玉雕,“庄公子可曾说过,你与清清一见如故,是以买这些玉雕来讨他欢心?”
  庄见贤暗道糟糕,硬着头皮回答:“……是。”
  薛白的语气发冷,“庄公子不若再说一遍,你不曾思慕贵妃。”
  庄见贤面色惨白,“我……”
  “思慕贵妃?”
  庄丞相眯起眼睛,他是个人精,一听便知薛白这是让自己二选一,倘若不肯把庄见贤交由他处置,便让当今圣上来定夺。话都是庄见贤自己说出口的,庄丞相思量片刻,缓缓地摇头道:“原来如此,这竖子——”
  他走至庄见贤身边,一脚踹到庄见贤的身上,“王妃与贵妃岂是你可以肖想的?”
  “你这畜生!”
  庄见贤一时没有防备,让庄丞相踹倒在地,他不可置信地开口道:“爹!”
  薛白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他平静地对庄丞相说:“本王打算砍掉他碰过清清的手,庄相可有何意见?”
  “这不成器的东西,的确该给他一个教训。”庄丞相沉着脸,状似并无异议,却有意无意地提起薛剪萝,“毕竟明善郡主与他定有婚约,微臣怕明善郡主得知此事,会对王爷心有不忿。”
  “郡马因贪色,让王爷砍掉手,自然会使得明善郡主面上无光。”庄丞相一顿,终于说明来意,“这畜生罚自然要罚的,只是明善郡主何其无辜,王爷不若看在明善郡主与这畜生定有婚约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薛白的神色不变,“正因为他与明善有婚约,本王才更不能放过。”
  “庄相倒是提醒本王了。”薛白似笑非笑地望向庄丞相,慢条斯理道:“明善三番五次想与庄公子取消婚约,都让母后压了下来,倘若明善知晓她这未婚夫如此胆大包天,主意都打在了她的皇婶身上,不知会作何感想。”
  庄丞相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开口,庄见贤见势不妙,惨叫道:“爹,你救救我,我不能被砍掉手,爹!”
  庄丞相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心,但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说:“王爷说得不错,给他长个记性。”
  无论是庄见贤肖想贵妃,还是他与明善郡主退婚,每一桩于庄家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庄见贤闻言呆在原地,侍卫趁机把他按倒在地,长剑出鞘,利刃划过,庄见贤的左手指连着骨头一同被齐齐斩断,他当即疼得满地打滚,痛哭流涕。
  “爹、爹!”
  庄见贤颤抖着抬起左手,只见得一片血肉模糊,他哭嚎道:“我的左手!”
  庄丞相不动,他的心里倒是明白薛白此番还是留了几分情面,毕竟只斩断了庄见贤的左手指,既没有整只手一同剁下来,也没有动右手。庄丞相扫了一眼在地上冷汗涔涔的庄见贤,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冷冷地呵斥道:“你这孽子,自作自受!”
  随即他又恭恭敬敬地对薛白说:“有劳王爷出手教训这不成器的东西。”
  薛白微微颔首,牵住幼清的手,缓缓走出银楼。
  幼清忍不住瞄一眼薛白、再瞄一眼薛白,偷看得次数多了,当然让人给逮了个正着。薛白垂眼问他:“怎么了?”
  “你刚才好凶。”幼清的脸有点红,只好左顾而言他,不过稍微想了想,幼清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你说要教我吹耳旁风的。”
  才说起这个,幼清突然想起来银楼掌柜硬塞给他的那块玉佩,幼清灵机一动,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了出来,他睁大乌溜溜的眼,软绵绵地说:“送给你。”
  幼清把买给赵氏的那支芙蓉玉簪一同拿出来给薛白看,“这是我给娘亲买的玉簪,这个、这个玉佩……”
  幼清有点心虚,毕竟这块玉佩是边角料雕出来的,但是他还是努力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特意买给你的!”
  薛白的眉头一动,有些意外,深黑色的瞳眸里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收下这块绿莹莹的玉佩,倒也不多问什么。
  幼清接连瞟了薛白几眼,还是心虚得不行,干脆甩开薛白的手,蹬蹬蹬的跑回银楼里,凶巴巴地威胁那掌柜说:“你不许告诉别人,刚才你送我的那块玉佩是边料雕出来的!”
  说完,幼清又颇有危机意识地补充了一句:“你也不能说是顺手送的,不然我就让我夫君来揍你!”
  幼清吓唬完掌柜,心满意足地回到薛白的身边,一脸天真地说:“我给你买了玉佩,你得教会我吹耳边风。”
  “那种我指哪儿,你就打哪儿的耳边风!”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薛白,出来打架!


第42章
  “……爹。”
  “快把张神医请过来, 快!”
  薛白与幼清一走,庄丞相登时变了神色,再不复先前的恨子不成钢, 慌忙命人到医馆请郎中。
  他颤着手欲要扶起庄见贤, 庄见贤的心里有气,闪身避开,怨恨地盯着自己血淋淋的断掌,“爹, 方才你为何不拦着他?”
  庄丞相安抚他道:“我们忍一时,只此一时。”
  “他从嘉王如此睚眦必报, 倘若日后知晓真相,爹, 你真当他会放过我们?”庄见贤强撑着站起身,薄薄的衣衫让血迹浸湿, “我不过是一时糊涂, 他便执意砍断我的手, 你与姑丈好不容易把庄絮照扶成四妃之一,也是让这从嘉王从中作梗,搅和得功亏一篑,连子嗣都没有保住。”
  庄见贤冷笑道:“即使你屡屡示意把妹妹许配给他, 一再向他示好,这从嘉王对我们可曾有过半点好脸色?”
  今日一事,他的心里有着诸多怨言,庄丞相对此心知肚明, 却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光是庄见贤的三言两语,自然打消不了,是以庄丞相态度不明地说:“让我再想一想、让我再想一想。”
  小厮向银楼的掌柜讨来了药粉与细布,“少爷,要不要先包扎起来?”
  “你这个废物,给我滚开。”
  庄见贤看出庄丞相不愿再谈此事,心里烦躁不已,干脆把怒火撒在小厮身上,一脚踹过去。他冷笑道:“好一个从嘉王,好一个从嘉王!”
  断指处疼痛难忍,庄见贤的目光如同淬了毒。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幼清,他的心里惦记着吹耳旁风,跟着薛白回到酒楼以后,自个儿先前点了满桌的大鱼大肉说想吃,结果眼下全不作数了,幼清根本没顾上吃几口,就眼巴巴地盯住薛白,不停地催促他道:“饱了饱了。”
  薛白放下杯盏,慢条斯理道:“那回府。”
  幼清一溜烟儿地跑开。
  天色转暗,挨家挨户挂上灯笼,明亮如昼。幼清与薛白回到府上,侍女也才将灯笼挂上院落里的桂花树,金灿灿的早桂从枝头悠悠颤落一地,幼清皱了皱鼻子,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
  桂花太香了,幼清捂住鼻子,扯住薛白的衣袖走快点,结果没几步他又突然回头一瞄,立马甩开薛白,乐颠颠地凑过去摘桂花。幼清美滋滋地说:“这么多桂花,可以让娘亲给我做桂花糕和桂花酒酿小丸子吃!”
  少年的身量稍有不足,摘桂花还得伸长手来努力地够。他又是蹦又是跳的,鹅黄色的衣袖落下来,那白生生的腕子上戴着一截红绳,三枚铜钱时不时地相撞,叮叮当当响作一团,看起来活泼又灵动,薛白的心底不由软成一片。
  他上前几步,给幼清折下一枝簇满桂花的花枝。
  幼清歪着头说:“还不够。”
  薛白抬起手,正欲再给幼清折下几枝,只是他的动作忽而一顿,眸色加深,薛白嗓音沉沉地问幼清:“你当真要学吹耳边风?”
  “真的要学。”幼清眨了眨眼睛,“我骗你做什么呀?”
  薛白缓缓地开口道:“不要后悔。”
  幼清莫名其妙地抬起眼,这会儿月色皎洁,横斜的花枝开出簇簇金桂,而薛白则一身雪衫,容颜俊美,姿态散漫,他的眼角眉梢有着惯常的清冷与矜贵,似是九天谪仙,误落入这片人间烟火,冷漠而出尘。
  幼清有点看走神了,薛白低下头,指腹摩挲着少年的脸庞,而后吻住他的唇。
  桂花扑簌簌地飘落,细细碎碎,一簇又一簇地落满幼清的头发与肩头。少年大概是给这桂花熏昏了,他乖乖地仰起脸,让薛白亲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推开人,红着脸软绵绵地问薛白:“你在做什么?”
  “亲你。”
  薛白的嗓音微哑,“也是在教你吹耳旁风。”
  幼清下意识睁大眼睛,薛白又俯身吻住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把人按到桂花树上,桂花树的花枝摇晃,又纷纷扬扬地落下簇簇早桂,甚至有几朵恰好落在幼清的鼻尖儿处,把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幼清熏得更是昏头转向。
  薛白见怀里的人几乎要喘不过来气,脸上红扑扑的一片,终于放过了他,只是眸色却深如夜色。薛白问幼清:“喜不喜欢?”
  幼清乌黑的瞳仁泛着水光,眼神也湿漉漉的,“桂花好香。”
  薛白垂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咬住幼清的鼻尖,而后把人带入自己的怀抱,“清清也很甜。”
  好端端地让人咬了一口,幼清可算是回过神来了,他一把推开薛白,几乎一蹦三尺高,翻脸就不认人了。幼清红着脸嚷嚷道:“我是让你教我吹耳旁风的,不是要你给我吹耳旁风!”
  薛白的神色不变,“我是在教你。”
  幼清不上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气鼓鼓地跑回房,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人就已经钻进被了窝里,又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薛白跟进来,见状眉梢轻抬。
  不多时,他过去连人带薄被一同揽入怀里。
  幼清不想让薛白碰自己,不太开心地踹了他几下,薛白却没有把人放开,而是找到幼清的手,紧紧扣住少年的手指,他缓声开口道:“你学不学吹耳边风,都是一样的,你说什么,本王都会依你。”
  “真的?”
  幼清闷闷地出了声,勉强不再踹薛白了,脑袋也从薄被里探出来。他软绵绵地说:“那我要回金陵!”
  “……除了回金陵。”
  幼清又踹一下薛白,“你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这一回幼清真的生气了,怎么也不肯搭理薛白,他夺回自己的手,又从薛白那里抢过薄被,蒙头给自己盖上。
  薛白那边久久没有动静,没多久幼清就后悔了,毕竟被窝里太热,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不可以输掉气势,只好偷偷摸摸地揭开薄被一角,给自己透透气,再顺便往外偷瞄一眼,结果幼清猝不及防地望入一对深黑的眼瞳里。
  薛白似笑非笑地问他:“热了?”
  幼清也是要面子的,他让人逮了个正着,恼羞成怒地说:“我才不热,我只是给你看我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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