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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番外(17)

作者:风弄 时间:2017-08-29 00:24:12 标签:情有独钟 风弄 宫廷

 

 

 

  结束和九弟的密谈后,皇帝筋疲力尽地挪着脚步回蟠龙殿。小福子见到他顿时眼圈就红了,抽抽泣泣地跟在后面,只不敢放声哭,一边小步跟着,一边嘀嘀咕咕,半是埋怨半是伤心地说,“主子你可再别这样乱走了,您再玩上几个时辰,奴才有一千条命也不够死的……呜呜……”

 

  “知道了!唠唠叨叨的成何体统?朕是让你唠叨的人吗?”皇帝不耐烦地喝了一句。

 

  转过花门,脚步一滞。

 

  皇后领着几个侍女迎面走了过来,抬头见到皇帝,都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请安。

 

  “皇上……”

 

  皇帝瞥她一眼。

 

  果然教训之后就是不同,眉眼颜色都变了样子,小心翼翼的,倒有那么一丝楚楚可怜。

 

  想着这毕竟是一国之母,也不好太刻薄了。

 

  皇帝站定脚,看看她,“皇后这是要去哪?”

 

  “额娘身子不好,臣妾……去看看她……”

 

  “哦?”

 

  对啊,今天不但发落了皇后,连太后也被气到了。

 

  唉……后宫这些脂粉,老的小的一堆……

 

  “额娘哪里不舒服?”

 

  “说是……头疼……”听见头顶的语气还算温和,皇后才敢抬头偷瞧自己的丈夫一眼。

 

  “太医已经诊过脉了,开了方子。刚刚吃下药。臣妾回去换件衣裳,现在还要过去看看才能放心。”

 

  “嗯,”皇帝点点头,“你去吧,朕等一下也要去看看。”

 

  回去蟠龙殿换了衣裳,小福子亲自伺候,帮着揉捏了两把。一放松下来,反而觉得更累更乏。

 

  皇帝有点失笑。

 

  今天玩疯了,要是小福子知道自己去放风筝,不知会露出什么表情。

 

  发狂似的,什么矜持都忘了,肆意地跑着,流汗……

 

  那上面有苍诺的鲜血,写着铮儿的风筝,不知此刻坠落到何处了。

 

  谁捡了去?

 

  看了那血淋淋的铮儿两字,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皇帝摇了摇头,仿佛要从这些无聊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可笑,堂堂天子,多少大事要等他处置,竟有这样的功夫发愣。

 

  最近总不经意恍恍惚惚,苍诺这个人可恶极了,即使不在,也不让人心里安宁一会。

 

  “就算你不想着我,至少也想着你自己……”

 

  “就让自己快活一点……”

 

  皇帝真的很奇怪。

 

  那个粗鲁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让同为男人的自己也心神摇颤的话?

 

  不一会,心思又转到苗疆的事上来。看眼前的局势,明摆着就要动用大军了,照这样下去,早就如履薄冰的平衡必定打破,契丹的军队……

 

  那个苍诺,会在里面帮自己一把吗?

 

  “皇上?”

 

  皇帝焦躁地皱眉,轻轻将在身后伺候着按摩腰肩的小福子推开。

 

  帝王行事,当然应以天下为重。

 

  该利用的,能利用的,都要利用起来。反正,那个苍诺早就占尽了自己的便宜,总不能让他白占……

 

  狂野粗暴的缠绵又出现在脑海里。

 

  两道汗水淋漓拥抱翻滚,以不堪姿势交合在一起的人影,其中嘴里泛滥出不知羞耻的呻吟的,竟是自己。

 

  冷汗从额上渗出,痒痒的,皇帝举手用指尖仔细地抹了,不明白心下浮现的憎恨和厌恶从何而来。

 

  他讨厌把这种事和国家大事放在一起。

 

  苍诺就是苍诺,虽然可恶该死,应该受尽诸般刑罚好好教训,但一想到要把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搀和进天朝和契丹的盟约中,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抱着自己,做可恶的事,说可恶的话,露出可恶的笑容,本来,不过是两人间简简单单的事情而已。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皇帝咬牙切齿,恨着苗疆王。

 

  这胆敢起兵谋反,牵动这一触即发危险局势的混蛋。

 

  他……本来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皇帝攥着五指,冷冷盯着桌前的砚台。小福子不知他又为什么动了气,心惊胆颤地在旁边小声道,“主子……夜宵是否……”

 

  “不吃了。”皇帝强迫自己松开拳,冷硬地站起来,“朕要去看看额娘。还有,你去吩咐一下前殿的侍卫总管,今夜开始,凡是苗疆过来的军报,不需请旨,直接送呈上来。朕要时刻了解前方局势。”

 

  “是,主子。”

 

 

 

  日子还是一样的不快活。

 

  陈世同领军十二万,轰轰烈烈的百官郊送后,连皇帝在内,文武百官都累得够呛。户部官员继续人仰马翻,为了保证十二万大军的粮草,连带着大军经过的几个大省总督都不得安宁。

 

  皇帝一天几次询问情况,上朝之后,回去面对的,是越发冷漠的后宫。

 

  自从冲皇后发了脾气后,不但皇后见他不敢如何,其他妃子也是噤若寒蝉,想想也是,连出嫁以来没有犯过任何错,三从四德的皇后也不能让皇上满意,她们这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祸临头呢。偶尔两个幸灾乐祸想着往上窜着高升的,兴奋了几天,却发现皇帝一点也没有宠幸妃子的动向,也渐渐沉寂下来。

 

  太后一直不轻不重地病着。

 

  皇帝也常常过去问好请安,从前一直都保持得不错的母子情深,经过许多事后,竟也慢慢冷淡下来。

 

  一母一子,表面上微笑寒暄,却怎么也不及从前那样贴心温情。

 

  “皇上,你毕竟是皇上啊。”太后卧在床上,额上覆着厚厚的雪白的护额,苦笑着说,

 

  “额娘也想明白了,天子是孤家寡人,你心里没有我这个额娘,怪不得你。”

 

  皇帝站在床前,心里一股又酸又苦的气直往上冒。

 

  他不想当孤家寡人。

 

  锦衣玉食,庭台楼阁耸立于前,娇婢美人环绕在侧,这么多人盯着他看着他巴望着他,

 

  他却还是孤零零。

 

  夜来惊醒,蟠龙殿里静悄悄,黑幽幽,说不出的寂寞冷清。

 

  那是叫人疼不可忍的滋味。

 

  专为帝王而设的刑罚。

 

  如此不快活地过着,害他不得不常常想起那个人的话。

 

  让自己快活一点……

 

  天下只有苍诺,敢这样大言不惭地教唆他,多为自己想想,多让自己快乐。

 

  可那个该死的,居然从窗口纵身而去,就没了踪迹。

 

  每天,皇帝回到蟠龙殿,带着一丝冀望,很快又浮出失望的表情。

 

  “有……多少天了?”

 

  那个放肆的欢笑流汗的日子过后,已经很多,很多天。

 

  大黑狗每天好吃好住,养得毛发乌黑,腆出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坐在书桌下看着皇帝闷闷不乐。

 

  “不来,也好。”皇帝倔强地抿唇。

 

  苗疆军报发来,情况一如开始所预料的,双方大军未能立即交战。

 

  叛军见弱就打,见强就逃,避开大军锐利,整天在后面小股骚扰,天朝大军就好像巨大的狮子,遇上了蚊子一样心烦。

 

  每天消耗的粮草,在天灾时可以救济多少百姓啊。

 

  偏偏这只蚊子,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绝不能动摇!

 

  但担心的事情接踵而来,东南东北都有调动大军的迹象,契丹那边也平白无故整合军队……

 

  如果苍诺来了,他说不定,真的会开口和苍诺谈这些事。

 

  他不想和苍诺涉及那些龌龊的交易,不想苍诺粗鲁率性的拥抱蒙上异样的色彩,不想苍诺从今以后每一句令他回味再三的话,都渗入天朝的兴衰命运。

 

  他不想。

 

  苍诺,是属于铮儿的。

 

  没人知道年轻的皇帝受着煎熬。

 

  高坐在龙椅上的至尊自信而优雅,国事多变,前方战局僵持,他们的君主却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犯下求胜心切下旨狠攻的错误,一直让陈世同这个老将稳打稳扎。

 

  但礼部的一个不起眼的奏报,却让高堂上谈笑的皇帝拧起了眉。

 

  “契丹使者团应该走了?这是谁说的?是你自作主张?”

 

  皇帝轻轻的一句话,仿佛一块小石头从万丈之上跌下,把毫无防备的礼部尚书给砸懵了。

 

  “这……这……微臣……”为了避免发生问题,各国使者团都不会在京城多加逗留。热情招待一阵就走,本来就是老规炬。

 

  其实过来就是送礼物寒暄一下而已,礼物送了,天子接见了,早该走了。

 

  “皇上,”右丞相老态龙钟地跨出一步,“这个时候,强留契丹使者团,万万不可……”

 

  “肤没说要强留。”皇帝连老臣面子也不给,冷冷挡了回去,“礼尚往来。他们送礼而来,我天朝也不可以让他们空手而归。回送契丹大王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两只手掌全是冷汗的礼部尚书这才插了一句答话,“回皇上,各色礼物,都准备好了。”

 

  “备好了,朕要亲自过目。你亲自去见契丹使者一面,就说朕的意思,不是不让他们走,但礼仪要做得周到,需要时间准备。国家大事,一丝错也不能出。天朝的脸面都在这上头,明白了?”

 

  “是,是,微臣明白。”

 

  为了这件小事,皇帝一个上午脸都没有放晴。

 

  快要退朝,前方的军报又匆匆送了过来。

 

  局势依然僵持,苗疆王的巢穴不断转移,这次陈世同侥幸摸到一点边,但大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势,就被察觉。

 

  苗疆王身边的死士团勇悍不可抵,趁着大军未到,居然反而把陈世同派出的前锋军给剿杀殆尽了!

 

  皇帝吩咐把军报传给下面的大臣们逐个看过,抿着高傲的薄唇扫视着他们,淡淡笑了一声,“岂有此理。”

 

  笑声让众人都有点心寒。

 

  天朝不可以又来一场经久旷日的消耗战,皇上动怒了。

 

  “谁有良策?”

 

  “皇上,苗疆之乱,祸根不在百姓,而在苗疆王一人肆虐。只要苗疆王一死,大乱可除。”

 

  “那么,怎么在苗疆王的万千死士中,取走他的首级呢?”

 

  大臣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任安。”皇帝漫不经心地点了名。

 

  “微臣……在。”

 

  “你主管吏部,应该深悉国家有用人才,能人异士,都在你统筹调度之中。”皇帝轻轻一瞥,把烫手山芋抛了出去,“一线战事由陈世同主管,后方刺杀钻探的事,你找人负责。双管齐下,朕要尽快看到结果。”

 

  “臣……”任安暗暗叫苦,能人异士确实是有,不过要远去苗疆,深入敌人腹地击杀叛首,这种不怕死的高手,可不是好找的。但金口已开,还能怎样,愁眉苦脸道,“臣……遵旨。”

 

  “嗯,退朝吧。”

 

  回到蟠龙殿,又是一阵失望。空荡荡的房间,少了一个苍诺,什么都变得黯淡。

 

  皇上深恨自己每日无助又可怜着不肯放弃的一丝冀望。

 

  想起礼部尚书的上奏,心里更不痛快。

 

  契丹使者团,迟早都是要走的。苍诺,也定留不住。

 

  留他干什么!

 

  三不五时的要来就来,要去就去,把赫赫皇宫当成客栈,活活践踏他天朝百年皇族的威严。

 

  像风戏弄不能离枝的枯叶,若即若离,将他搓揉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君不成君。

 

  从不出现就好。

 

  让他当自己的皇帝,坐自己的龙椅,懒去戳破后宫众人赤裸裸的用心和冷漠,纸醉金迷到死,让后世盖棺定论,那不是更好?

 

  偏偏……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皇上,这……”

 

  “拿下去。不许多嘴。”

 

  小福子捧着纹丝未动的晚膳静悄悄离开,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糟了,糟了,主子无端端又发了脾气,不作声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怕。

 

  这位拥有天下的人上人,为什么总是愁眉不展,好像天下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锦被软绵绵的,温柔而触手冰冷,像极了他身边的一切。

 

  皇帝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

 

  该死的,他怎么就没好好想过,苍诺也有离开天朝的一天?

 

  那个男人,理所当然的闯进来,当然也可以,理所当然地走,就像他纵身一越,穿窗,过墙,在空中让你看看背影,然后拍拍屁股,连个招呼也免了。

 

  可恶!

 

  皇帝忍着心疼,狠狠拽着冰冷的床单。

 

  怎么也想像不出曾在这上面灼热的温度,那些鲜红的从苍诺身上流出的血,都在哪里?

 

  那个嚣张蛮横的混蛋,在这里口口声声叫着铮儿,大胆猥亵地抚摸他高贵的身子,蹂躏他最隐私最敏感的地方,这一切,宛如石头扔进水里,荡漾起一圈圈波纹后,便要恢复如常,再也瞧不见水底的那颗石头了吗?

 

  混蛋!

 

  朕要打断你高来高去的腿,朕要在你脖子上套上深海寒铁做的铁链,把你拴在床脚!

 

  看你还来去自如,潇洒得像风?

 

  看你还捉摸不定,这样反反覆覆地折腾朕?

 

  “铮儿?”

 

  噩梦,噩梦又来了。

 

  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皇帝闭着眼睛,竭力驱赶甜蜜而让人心碎的梦境。不要回想那些无力抗拒的拥抱,他是皇帝,没人可以这样拥抱他。

 

  没人敢,永远这样肆无忌惮地拥抱他。

 

  “铮儿,你为什么哭?你想我了吗?”耳边的气息真热,温柔得仿佛刚刚绽放却飘落枝头的花办,满是不舍的怜惜,

 

  不是梦!

 

  皇帝猛然睁开眼睛,惊诧地转头。

 

  熟悉的脸近在咫尺,苍诺和他头并头,肩并肩地仰躺着,闭着眼睛。

 

  闭着眼睛,可他却知道,铮儿在哭。

 

  皇帝举起手在眼角一探,果然,不争气地竟在梦里落泪了。

 

  “你来干嘛?立即给朕滚!”

 

  “你想我了吗?”苍诺眼睛都懒得打开,打算睡觉。

 

  皇帝霍然在床上坐起来,“滚!”

 

  “别闹,我很累。”

 

  皇帝眼里冒着火,对着这无赖腰间就是一蹬。

 

  一声重物落地声。

 

  苍诺竟然真被他一脚蹬了下床。

 

  “铮儿,”他终于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皇帝,“你脾气真坏。”

 

  皇帝阴霾的脸没有一点后悔,“你滚不滚?”

 

  “不滚。”苍诺压根没打算和皇帝说什么好听的,也没打算解释一下他纵窗逃跑一去多日的原因。英气的脸上都是倦色,打个哈欠,索性躺在地上继续入睡。

 

  皇帝气坏了。

 

  苍诺根本就是笃定了他不会叫侍卫。

 

  该死的!他确实真的不会叫侍卫……

 

  可这口鸟气,却不是轻易可以咽下喉咙的,天子发起火来也不好惹。苍诺回来,他早就没了那郁郁不乐的神态,浑身上下都是憋出来的火气。

 

  皇帝神目怒睁,霍然跳下床,对着死皮赖脸的苍诺就是一顿乱踢,“滚!滚!你当朕是什么?朕就那么无能,让你玩弄如掌中之物?”

 

  他脚下毫不留力,连皮厚肉粗的苍诺也禁受不住,不知是否踢重了,帅气的脸猛地抽搐一下,身子蜷缩起来,却一声不吭。

 

  皇帝在月光下看得清楚,心里也暗暗吃惊,马上收了脚,吃惊地打量着地板上的无赖。

 

  “踢到了?”勉为其难地挤出一句。

 

  苍诺似乎真的累极了,还是不吭声,挪挪身子,竟打个滚,到床底去了。

 

  皇帝呆了片刻,又是一阵光火。

 

  但要他爬进床底把苍诺拽出来,这也不是皇帝干的事。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憋着火闷了半天,才觉得不如睡觉。

 

  上了床,拉上没有温度的锦被,想起苍诺就在下面,无来由一阵心安。想笑,又对自己猛然一番唾骂,努力压抑住了。

 

  心情五味俱上,本以为会像前几天一样睁眼到天明。不料心情一放松,居然朦朦胧胧睡着了,也没有做梦,难得一个好觉。

 

  天明时分,房门就被人敲得咚咚直响,皇帝迷迷糊糊抬起头,不满地朝外问,“小福子,你好大胆子,这是在敲朕的门吗?”

 

  “皇上,是臣弟。”九王爷的语气充满兴奋激动,“皇上,苗疆捷报!陈世同今天凌晨到的军报,苗疆王授首,叛军溃散!”

 

  “什么?”皇帝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快,拿军报给朕看看!”

 

  九王爷推门进来,春风满面,把蒙着大红色的捷报递给皇帝,一边搓着手说,“苗疆祸乱一去,接下来只要重新安顿百姓便可。十二万大军不必再长留异乡,也不必再耗费国库粮草。臣弟还接到消息,东北东南两处异动已经停止,调动的兵马正在回撤。契丹那里,现在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了。真好!天下少了一场兵祸。”

 

  皇帝仔细地看着军报,一个字也不放过,忽然沉吟道,“陈世同说苗疆王的首级是忽然悬挂在他们兵营大旗上的。刺杀的事朕交给任安,不是尚在拟人选名单吗?怎么下手这么快?”

 

  “这定不是任安派出的人,应该是自发的。”九王爷猜测着,又是一笑,神采飞扬。

 

  “皇上洪福,苗疆王悍然造反,荼毒百姓,连江湖异士也看不过眼了。军报后面还有陈世同打听来的消息,虽然时间仓促,只有聊聊数语,不过真的精彩万分,比看戏还有趣。”

 

  九王爷兴致高昂,他记忆力极好,负背在手,竟将后面一段奏报抑扬顿挫地背了出来,“据报,有蒙面高手深夜只身闯入苗疆王当时住处,力战苗疆王亲信死士,武功高绝,勇不可挡,刀光过处,血溅五尺,当众取下苗疆王的首级,翩然而去。次日,贼首高悬我天朝大军旗下,全军旋即出战,灭余孽势如破竹。皇上,你看这……”一回头,眼底映出的皇帝却脸色苍白得吓人。

 

  九王爷吃了一惊,“二哥,你怎么了?”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人心悸的事,俊脸灰白一片,半日才听见九弟的声音,心不在焉地抬起头,翕动着嘴,“朕没事。你……你先出去,吩咐礼部准备迎接凯旋之师,还有……还有户部,粮草那边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大军凯旋,将士们的犒赏也要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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