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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龙附凤(89)

作者:knightflower 时间:2023-01-04 09:46:18 标签:爽文 宫廷侯爵 NP

  细碎的光亮在眼底辗转,干渴逼迫着白青崖艰难地吐出一句:“唔……水……”

  说话声随即停止,甜丝丝的凉水缓缓涌入双唇之间,白青崖贪婪地吮吸了半晌方觉得好些了,撑开涩得发痛的眼皮,略带茫然的视线对上了那张整夜出现在他噩梦中的脸。

  殷琅如。

  他赤裸着上半身靠在白青崖旁边,流畅漂亮的肌肉懒懒地舒展开来,正午的光线打在他洗去妆容的脸庞上,使得他面容上的异域感格外明显,丝毫不见女气,反而有种邪性的英俊。草草束起的发丝被拢到了身后,肩上那道被白青崖刺出的伤口上赫然趴了一只幽蓝色的蝎子,螯肢刺入翻开的皮肉,以这种血腥野蛮的方式止住了血。蝎子高高翘起的尾针搭在殷琅如的下巴上,极狞恶与极英俊依偎交错,让他看起来像是苗疆十万大山中幻化成形的妖物。

  白青崖看着他食髓知味的样子,干涩地吐出一个字:“滚。”

  殷琅如吃饱喝足,前所未有地宽容,神色自如地揽他入怀亲了一口:“小公子何必那么大火气呢?我昨晚伺候得难道比你那些男人差?”

  不提昨夜还好,一说起,白青崖便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一时之间又恶心又害怕,几乎作呕,在他怀中用尽全力地挣扎起来:“滚……放开我!”酸软无力的四肢推在人身上不仅不痛,反而如同调情一般,柔软纤白的指头划过紧实肌肉,连点红痕都没留下。

  白青崖气得眼角迸出泪珠,一口气走岔,剧烈地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呛咳牵动了喉咙里的擦伤,引得他又干呕不止。

  殷琅如敷衍地给他拍了拍背,不仅没有悔过之心,反倒不满起来:“真是娇气,说来都怪谢家那个坏事的,那么早解了你身上的‘牡丹花下死’,否则何至于这点手段都受不住?若知道京城里还有这号人,应该早早弄死才是。”

  这不知所谓的混账话又把白青崖气了个倒仰,昨天在心中叮嘱自己的“见机行事、能忍则忍”早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只恨不能立刻撕烂殷琅如那张春风得意的脸。

  “姓殷的,你、你怎么不去死,你才应该去死!”

  殷琅如一挑眉,冲白青崖暧昧地眨了眨眼,正当白青崖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荤话时,他却轻飘飘地说:“别那么着急,我这就快死了。”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话让白青崖一下子卡了壳,懵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笑道:“是吗?你在京城搅弄风雨,现在知道怕死了?”

  白青崖嘴上不肯饶他,其实心里清楚,以殷琅如的武功,即便是白莲教被朝廷整个剿灭,这妖孽也能全身而退!——这也是白青崖最恨他之处,他根本没法报复,不过是平白受辱罢了。

  “不不不。”殷琅如轻蔑道,“皇城里的那帮废物,想杀我,再练个百八十年吧。”说着,他的手不老实起来,伸进白青崖的衣襟中四处乱摸,“你那个姓褚的姘头搞阴谋诡计确实有一套,但是他正忙着逼宫篡位呢。我估计,昨晚应该刚弄死了他的皇帝爹,一时腾不出手来英雄救美。”

  白青崖听得心下震悚——褚容璋赴除夕夜宴一去不回,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这么凶险?

  这也可能是殷琅如在骗他,反正白青崖打定主意不再相信这妖孽的任何一句话了,他费力地去拦在他身上那只作乱的手掌:“所以你还是在胡说八道,你练的那妖术那么厉害,谁能杀得了你?你真觉得我傻是不是?”

  “好宝贝,你可真让我伤心。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这才刚提起裤子,你就这么数着日子盼我去死?”

  白青崖拦不住他揪拧自己乳头的手指,也捂不住他满口胡沁的嘴,气得猛掐他腰腹处硬邦邦的肉。

  殷琅如被掐得直想笑,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我估计多则七八日,少则两三日我就要死了,这下你高兴了吧?”

  这个将大雍天下折腾得翻天覆地的邪|教头子慵懒地靠在床头,怀抱着软香温玉,一副“君王不早朝”的做派,口中谈论的不是酸词淫诗,也不是惊天阴谋,竟然是他自己的死期——这场面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这次说的话或许是真的。

  莫明其妙地,这个念头出现在了白青崖心中。

  郁结心中的闷气突然消散殆尽,白青崖张了张口,却没能吐出冷嘲热讽的词句,最后干巴巴地说:“……你这么不把天底下的人放在眼里,怎么会死?”

  殷琅如一把将白青崖抱了起来,拖住那只暄软的屁股,让他坐在了自己怀里,惬意无比地长叹一声,懒洋洋地道:“白青崖,你自己都说了,我练的妖术很厉害……老天怎么能允许世间有这么厉害的人呢?”

  “没人能杀得了我——除了我自己。”

  “别那么大气性了,除了为难自己的身子屁用没有。你安心在这儿住两日,我估计你的姘头们也快找过来了——你搞了那么多男人,总不至于个个是废物吧。”

  殷琅如说完这番话,又完完整整地品尝了一遍怀中人的身子,便施施然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白青崖躺在床上心乱如麻。

  他看不懂殷琅如了。

  初见时他把他当作身世凄惨,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大家小姐,后来知道了他的欺骗算计后,又以为他是心机深沉的阴谋家……他把他玩弄得这么凄惨,让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报复这个喜怒无常、武功盖世的恶棍之后,又突然告诉他,他要死了。

  “他到底为什么抓我?”白青崖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是看中了他特殊的身份,掳走他之后也没见他用自己来威胁朝廷,甚至没见他东躲西藏——抵达这座山后,显然殷琅如便大剌剌地住下了,这做派不像朝廷钦犯,反倒像来城外庄子上过冬的闲散贵族。

  殷琅如显然没发现白青崖的纠结,或者他发现了但是不在意。

  每到入夜时分,他便准时来到白青崖住的屋子里和他欢爱——花样还很多,从第一夜扮成女郎之后,他仿佛在换装上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乐趣:苗女、僧人、祭司,甚至有一回穿上了白莲教圣女的衣裳。

  白青崖应付到最后,连对蛊虫的惧怕都消失了,奄奄一息地呻吟道:“……到底有完没完?你是因为纵欲过度才短命的罢?”

  闻言,殷琅如大为委屈,振振有词道:“白青崖,你有没有良心?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又不要你结草衔环,做牛做马……”说着,往前一记狠顶,逼得白青崖不得不跪起身来,继续晃着屁股往前爬去,“只不过收取一点小小的报酬而已。”

  ……

  胡天胡地的荒淫中,五日倏忽而过。

  这天白青崖在绣满春宫的床帐中醒来时,就见到殷琅如脸色透出明显的苍白,破天荒地穿戴整齐,白袍缓带,墨发轻裘,耳垂上再度坠上了那枚银蛇,正坐在床头凝望着他的睡颜。

  “……”

  白青崖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启唇欲言,却不知说些什么。他本该感到高兴,但唇角却仿佛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

  见状,殷琅如却笑了:“这是做什么?你不是每天都盼着我去死吗?好日子就在今天,怎么又不高兴了?”说着说着,他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喃喃道,“没想到这群废物来得还挺快……这样也好。”

  这种近乎软弱的情绪在殷琅如眼中一闪而逝,很快他便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毫不客气地上手去推白青崖:“快些起来,今日可是有贵客前来,你也该好好梳洗一番。”

  白青崖那点微末的伤感很快被破坏殆尽——无他,随后进来的四名侍女手中捧着的分明是女子的衣裙。

  白青崖简直无法理解他对于女装的狂热,自己穿也就罢了,做什么逼着他穿?!

  “我不要穿这个!”

  “不穿不行,”殷琅如简单粗暴地点了白青崖的穴,“今日盛会正缺一名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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