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军服(102)

　　还以为凌天恩之所以让他在外面等候，是讲义气的害怕拖累到他，卫尔开口拒绝。
　　“那好。”既然他这么坚持的话，耸耸肩，凌天恩敲了敲理事长办公室的门。
　　哆哆哆——
　　“打扰了。”
　　片刻，一道虽说不严肃，但是也绝对谈不上温和的声音响起来，“进来。”
　　推开门，凌天恩跟卫尔走进房间。
　　房间很宽阔，靠近门的左手边是一张宽大的桃木色办公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讲着电话，看样子，他就是理事长了。办公室的右手侧是一个比较大的投影屏，投影屏下方是一尊黑色的长沙发跟放满文件的书架。见凌天恩他们进来，理事长示意他们先坐，然后很快的对着电话讲了几句什么，就匆匆把电话挂上了。
　　“你们有什么事？”
　　话虽这么说，不过瓦克·卢尔的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少年。
　　他因伤从指挥官的位置上下来已经有五年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在霍莱兹军校差不多当了四年的理事长，老实说，这四年时间，除了学生会那个孟彦白会来跟他汇报日常工作之外，还没有哪一个学生不通过教官引荐，就这么大胆的直接找到理事长室。
　　“你好，我是这一届的新生凌天恩。我来是想请教理事长，学校为什么没有尊重我的意愿科目，帮我安排了我并不感兴趣的指挥科目呢？”虽然彬彬有礼，口气却不乏强硬，又没有给人咄咄逼人之感的说。
　　瞠目结舌的看着无论是气势上，还是谈吐上，都丝毫不输给久居上位的瓦克·卢尔的凌天恩，卫尔有一种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凌天恩的感觉。
　　“呵呵，原来你就是凌天恩？”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刚才还满脸严肃的理事长，居然笑了。
　　他就说这个学生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原来他就是那个一进学校起，就备受全校师生瞩目的双满分入学者。
　　“你来得正好，如果你不来找我的话，我也会找你谈谈的。”
　　找他谈谈？
　　“你的第一志愿，是就读战机科吧？”并不绕圈子，理事长开门见山的说。
　　“是。”
　　“如果你要询问我改选就读科目的原因，年轻人，我只能告诉你，让你就读于指挥科目，这是全体理事会成员商议后的最终结果。”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理事长重新露出郑重其事的表情。
　　全体理事会商量的结果？
　　看他蹙起眉头的样子，理事长解说，“你知道，相比起涉世未深的你们，作为上过前线的理事会成员，更能够清楚的通过入学考试的成绩跟无差别训练的结果，判断出你们每个人的特质，从而帮助你们选择更适合的科目，而不是单凭你们个人的喜恶来决定你们未来的方向。”
　　“而根据你的入学考试成绩跟无差别训练成绩，全体理事会成员一致认为，比起战机科目，更适合你的，则是指挥科。”
　　“如果那两个成绩就断定我不适合战机科，理事会会不会太武断了？”压抑着被人左右本该属于自己命运的心烦暴躁，凌天恩用听不出任何异样的声音冷冷的问。
　　“呵呵，当然不止那两个成绩了，如果要问最主要的原因，看这个。”
　　按下办公桌上的某个按钮，沙发后本来关闭的投影屏顿时打开了，屏幕上的画面，居然是他们来到霍莱兹时，那艘飞船遇到C字形葫芦瓶口的景象。
　　虽然画面一直在抖动，却将飞船船舱中的情形拍摄得十分清楚，包括飞船初次颠簸时船舱当中的新生们脸上惊恐、诧异的表情，纷纷都拍摄了下来。
　　这样的画面大概持续了2分多钟时间，然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朝着飞船的指挥舱跑去。
　　毫无意外，那道人影就是凌天恩跟卫尔。
　　虽然整个画面的噪声很大，根本不是很听得清楚凌天恩跟卫尔在说什么，不过，凌天恩指挥卫尔操作飞船，自己飞快的查找地图却是不争的事实，几分钟过后，船舱再一次恢复供电。整个飞船顺利从葫芦形瓶口当中脱险。
　　“你知道你说出的相隔两个按键之间的指令，一共花费了多少时间吗？”
　　把画面倒回去定格在凌天恩让卫尔放弃J区使用K区的情景上，理事长问道。
　　鬼才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
　　当时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谁有工夫去计算他每个指令下达的时间？
　　“你的每个指令之间，不超过三十秒。并且，我们通过画面上的你张嘴的频率计算，你大脑做出每一个判断，只需要1.3秒。”
　　“也就是说，在准确率高达90%的前提下，你的大脑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你是天生的指挥官！特别是这儿，看！”
　　将画面快进到整个飞船从C型葫芦口的中央力场反弹出来的画面，“对于C型葫芦瓶口的中点位置，全部是通过你的大脑来计算的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算的，不过，你知道上一个下达能力不超过1.3秒的指挥官是谁吗？”
　　说到这，理事长平静的脸上顿时掠过一丝激动。
　　“是凌恩，是联邦的最高指挥官，凌恩将军！”
　　一提到凌恩，理事长就再也难以自持的，本来端庄正式的脸上，开始双目放光。
　　叽咕一声吞了口口水，卫尔也激动的看向放佛刚才的严肃冷静的一面是假象一样，双颊通红的理事长。
　　“凌天恩同学，你应该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就知道凌恩将军是谁吧？”
　　“……”他太知道了。
　　“他就是号称联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挥官，同时也是这所学校的校友！当年，他的入学成绩也跟你一样，哦，不对，是你的入学成绩也跟他一样，是以极其优异的双满分入学的！既然你拥有跟他一模一样的素质，我们怎么会放任你去念，根本无法体现出你决策能力的战机科目呢？！”


第129章 （上）：某人吃醋了
　　这样的人才根本是可遇不可求的，先不说头顶上那位大人物事先吩咐一定要让凌天恩就读指挥科了，就他个人而言，如果能在任期内，能为霍莱兹再培养出一个像凌恩那样的天才，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所以说，没办法更改学校为我选择的科目了？”听到这里，已经觉得差不多了，凌天恩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问。
　　“凌天恩同学，这么说吧，其实，具备优秀将才素质的人有很多，但是，真正拥有指挥官天赋的人，却是屈指可数的。”
　　不晓得这小孩怎么死活都不肯念指挥科，明明指挥科才是霍莱兹军校最出众的科目，别的人就是想读都没有资格的好不好！“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个人对你更改就读科目的想法，是持反对意见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毕生的【职业偶像】就站在他面前，理事长毫不犹豫的说道。
　　点点头，意思就是他再怎么反驳，这些人都不会尊重他的意愿，让他就读战机科了，是吧？
　　（……喂……）
　　看着凌天恩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脸，卫尔现在只是本能的觉得凌天恩很【危险】，生怕他一冲动，就跟理事长发生冲突，毕竟，从一开学到现在，凌天恩想要就读的是战机科而不是指挥科。本来决定好的事情，因为【别人认为不合适】而改变，实话说，只要是个人都无法接受。
　　谁知——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时间，告辞。”
　　简单的跟理事长打了个招呼，凌天恩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理事长室。
　　咦？！
　　“……天恩……？”
　　本来还以为他会跟理事长做更多的争辩，卫尔并没有想到他居然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急匆匆的跟理事长打个招呼，卫尔赶紧快步跟上去。
　　“你……”
　　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凌天恩开口，卫尔讷讷的张张嘴，“你打算……就这么听从学校安排吗？”不管怎么看，凌天恩都不像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吧？
　　“不然呢？”一边走，凌天恩一边淡淡的问道。
　　这……
　　“天恩，你就不打算再跟理事会的那帮人说说你的意愿吗？”而且一般人都会这么做的吧？
　　哼，真是天真的建议。“你觉得他们会因为我的意愿，就帮我改变科目？”依旧没有回头，凌天恩不屑的嗤笑一声朝着大楼右侧的电梯走。
　　有些怀疑的听到他那声冷笑，这种时候，没发脾气就已经算是好样得不得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过，刚才听那位理事长奇货可居的口气，要他尊重凌天恩的选择，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你之前的目标了吗？”战机科跟指挥科根本就不在一个教学方向的吧？如果他遵从学校的安排的话，恐怕就注定跟亲临战场的【将军】无缘了。
　　“……”
　　慢慢的转过头，这一次，卫尔从凌天恩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轻蔑跟不屑。
　　“你觉得我的目标就这么脆弱？”
　　这……
　　怔愣的看着对方那双轻蔑、睥睨、冷傲的眼睛，这种君临天下、冷静得根本不受外界影响的冷酷气势，就连从小生长在元帅之家的卫尔，都不敢轻易开口，更无法将眼睛从凌天恩身上移开。
　　“目标之所以称之为目标，就是去偷、去抢、去骗，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的东西，才配称作目标。”因为中途出现的障碍就可以随便改变的目标，最多只算小孩在那边过家家罢了。
　　“除非我自愿放弃，否则，没什么能让我的目标动摇。”
　　瞪大眼睛，看着唇角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冷酷嘲笑的凌天恩，从来都心高气傲的卫尔，在他那种火样激烈的言辞跟冰洋冷酷的眼神当中，激动得快要战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