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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子争影帝的日子(52)

作者:叶陈年 时间:2018-10-19 01:17:25 标签:强强 娱乐圈 古穿今

  灯笼和他早上留下的已经大不一样,每一面都画了一幅画。
  光芒跃动间,笔墨好似在流动。
  光晕的边缘处,陈岱川盘腿坐在床边,看不清神情,他问道:“我画得怎么样?”
  李从一微微屏住了呼吸,好像怕呼出的气吹灭了灯笼微弱的光。
  李从一小心地蹭了过去,手指拨弄着灯笼,看那四幅画。
  第一幅,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披着鹤氅,低着头行走在皑皑白雪间,背景隐约可见庙堂玉阶。这是他和太子殿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幅,是在喧闹市井,身量颀长的李丛垂着头,立在轿子旁,轿子里的人、街道上的人都只有寥寥几笔,模糊难分。但李从一心中一动,想起来了这是某次八王出门,与太子在街上不期而遇。
  第三幅,是在八王的生辰宴上,李丛在大厅的一角,半跪在食案前,头依旧是微垂的。看这场景角度,作画的人是在高位往下看他。那个位置,坐着的都是皇子。
  第四幅,秋山野水为背景,李丛站在马旁,马上有人,是八王。这是在围场打猎。
  这四幅画,都是宣慈眼中的李丛。
  李从一笑了笑,说:“画得很好,我一眼就能认出是我。”
  陈岱川轻缓的声音随着烛焰微微跳动:“虽然我想起了很多你的事情,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四次见面,对你的印象是清晰的。”
  李从一笑容里多了些复杂:“是啊,我们正面打交道,也就那么寥寥数次。”
  “但大都让我吃了亏。”陈岱川轻笑,指着那幅市井图。
  “那时我还未是太子,和八弟两路仪仗相遇,谁该先让路倒是个学问,我虽年长他,又受父皇宠爱,但八弟却是嫡子。那时我远远就见你从后面下了马,跑到八弟轿旁耳语,向来对我无礼的八弟突然变性,早早下轿,命人给我让了路。没想到第二天,市井就传出宣慈借齿序威压嫡皇子,但八王气度不凡,不以为怀,反而以兄礼待之。”
  李从一哈哈大笑:“谁叫你不肯早点下马。”
  陈岱川瞥他:“我那时处境,你不是最清楚?我正欲去拜访定远将军,若我先下马让路,给八弟服了软,以定远将军的脾气知道了,如何能站我这边?”
  “所以啊。”李从一无奈,“你最终得了定远将军的支持,而八王只是得了一时的百姓拥戴,最后落下风的还是八王。”
  “要不是你,我连一时的下风都无须落。”
  李从一瞪他:“你现在还要翻旧账吗?”
  陈岱川失笑,拨动灯笼,露出围猎图。
  “这我记得。”李从一说,“那一次你打的猎物是最多的。”
  “但受父皇赏赐最多的,却是八弟。”陈岱川苦笑,“八弟有心想借这次围猎,在武力上胜过我,但他却急于求成,跌下马,摔断了肋骨,本该输定了,还得被嘲笑许久。结果到了父皇面前,他却是因为追击闯入农田的野猪,又不忍马蹄践踏即将丰收的粮食,处处受限,虽然猎杀了野猪,但也意外摔下马。”
  李从一眉开眼笑,接着道:“老皇帝大为感动,说早先秋猎本就是为了驱逐农田附近的野兽,避免粮食被糟蹋,结果现在沦为了你们炫耀武力的工具,小八能记得秋猎初衷,为民着想,不错,大赏!”
  陈岱川叹道:“我就知道,那是你的主意,八弟手下一堆幕僚,也只有你能那么快反应过来。”
  “都是些小伎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李从一谦虚,笑得很欠揍。
  陈岱川却知道李从一说得在理,能摆在明面上的确是些小伎俩,真正阴狠的招都是隐藏在黑暗里,九曲十八弯,杀人不见血的。
  或许因为如此,宣慈没直接被李丛捅一刀,才没对李丛恨得咬牙切齿,甚至还起了惜才之心。
  陈岱川坐在床上,李从一蹲在床头柜前看灯笼上的画,橘黄色的烛光模糊了李从一的脸庞剪影。
  这居高临下的姿势,让陈岱川微微低头,就能将李从一整个纳入视线,他不再是疏远淡漠的李丛,好像一伸手,就能揽入怀中。
  李从一反复看了几遍画,忽然感慨道:“你对我的印象也许只有这几幅画了。但对我而言,宣慈的存在却几乎占据了我后来的所有生命,尤其是你成为太子后。每天早上起来,要琢磨太子今天做些什么,会不会露出马脚,提心吊胆八王会不会被太子谋害;每晚入睡,是伴着探子的情报,今天宣慈去了哪,说了什么……”
  陈岱川看着李从一平淡地说出这些话,心潮无端起了波澜,一阵阵拍打着名为理智的礁石。
  “就连你下了几次苏杭扬,买了多少歌伎,我都知道。”
  陈岱川:……心潮顿时如死水。
  陈岱川咳嗽:“笼络人心必要手段,你应该懂。”
  “我懂。”李从一点头。
  陈岱川试图分辨他模糊的神情:“你真的懂?”
  “我当然懂。”李从一白眼,这个陈岱川看清楚了,“你买的那些歌伎还有我安插进去的探子呢。我还记得有一个叫问月的,被你送给了你手下那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叫什么飞虎来着,当时还没高璋什么事呢。问月温柔似水,多才多艺,我真不舍得安插进去,不过事实证明那下了一步对的棋。”
  陈岱川有些震惊:“原来崔飞虎真的是被你用美人计策反的?”
  “哦,是叫崔飞虎啊。”李从一斜睨他,“你不知道?”
  陈岱川摇头:“我始终认为崔飞虎不是重色轻义的人,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背叛我,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个歌伎。”
  李从一嘲笑他:“崔飞虎不是为了色背叛你。”
  “那为了什么?”
  “爱情。”
  陈岱川一时无言,半晌才道:“崔飞虎他……”
  “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忠诚的人会掉进温柔乡?”李从一失笑,“那是因为你不明白,爱情真的会让百炼钢也成绕指柔。”
  陈岱川情绪复杂:“这一段你怎么没写进剧本?”
  李从一沉默,良久,才自嘲地笑:“我对不起问月。”
  陈岱川不是会多想的人,但此时此刻,李从一后悔、怀念的表情,依旧让他脑补了一出西施范蠡式的爱恨情仇。
  “我答应过带她回家的,我没做到,我在南宣做了那么多善恶不分的事,都是为了活下去,我自认为问心无愧,唯有对她,我很愧疚,甚至连再次回忆都觉得忏愧。”李从一平稳的声音压抑着一丝悲伤。
  “回家?”陈岱川敏锐地抓住字眼。
  李从一点点头:“我和问月,来自同一个地方。那年我去扬州,物色好的美女,当时叫了她来唱曲,她居然从我喝茶的小小习惯里认出我不是南宣人。她是因为战乱,父母惨死在南宣军队下,年幼的她被掳了卖到扬州……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了,得知我的死讯,她会不会怨我。”
  烛芯噼啪跳了一下,屋内的烛光一瞬间黯淡下去,又缓缓亮了起来,但再亮,也只有那小小一捧。
  陈岱川安慰道:“八王起兵失败后,树倒猢狲散,崔飞虎唯恐我报复,一早逃了。我当时还想,崔飞虎如何变得那么贪生怕死,现在想来,是有了牵挂的人,不忍心连累她,带着她一起逃了吧。崔飞虎既然那般爱问月,应该会好好对她。”
  “这样就好。”李从一低低地笑,有点让人心疼。
  陈岱川犹豫,缓慢地伸出左手,想按在李从一的肩膀上,给他一点实质性的安慰。
  “唉,睡了,明天还要起早拍戏。”谁料李从一忽然起身,反把陈岱川的手撞回去,在自个脸上重重地啪叽一声。
  李从一目瞪口呆:“你干什么?觉得对不起我也没必要打自己啊?”
  陈岱川努力保持微笑。


第57章 朋友
  李从一觉得陈岱川似乎有点儿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晚上拍龙灯戏的时候。
  李从一马上就要上阵了,还在操心陈岱川,特意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安慰他:“不就是失手把自己脸打到了吗,反正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放宽心吧。”
  陈岱川面无表情道:“如果你少说这种话,并且在说的时候,不要笑得那么幸灾乐祸,我会很宽心的。”
  “我笑了吗?”李从一无辜地问。
  陈岱川盯着他:“你说呢?”
  李从一摸了摸嘴角,的确是上扬的,登时就更放肆得笑出声:“这还不是怪你,我哪知道尊贵的太子殿下原来也会闹乌龙。我一闲下来,那清脆的一声啪就在脑海反复回放,真是余音绕梁啊。”
  陈岱川伸出骨节分明的左手,翻覆看了一遍。
  李从一也凑上来看:“品相真好,五指修长,掌心宽厚,还有薄茧,一看就是练过的,打起人来一定很疼吧,难怪那么响。”
  陈岱川诚恳地对李从一说:“如果你真的喜欢那种声音,我可以成全你一次。”
  李从一感到脸颊有点凉,立即正色道:“我听到导演喊我,我先走了!”
  李从一这才明悟,原来不是陈岱川不开心,而是他太开心。
  李从一把这份开心带进片场,情绪入得特别快,整张脸都喜气洋洋的。
  陈岱川不明白,他出糗就那么好笑吗?
  以至于李从一从昨晚到现在,见到他时嘴就没合拢过。
  伴随着锣鼓敲打,重头戏开始。
  七八十节龙骨,再加上头尾,组成了一条长达一百米的火龙。
  蜡烛一齐点亮的那一刻,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辉。
  这是最后的狂欢,是两个主角的,也是农村的,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机会,把每家每户都凑在一起,不求回报、齐心协力地同做一件事。
  舞龙灯带着极为粗犷狂放的美,肆意舞动,没有章法,没有排练,完全靠日常默契。
  夜色深浓,雪色浅淡,一条火光跃动的龙在农村人的肩头起舞。
  青年人呼喝,儿童雀跃欢呼,男女老少都围在火龙周遭,随着一起移动。
  从航拍镜头看,宽广的夜平原,散落着稀稀疏疏的灯光,这一条火龙好似在沉重的土地上撕开了一道出口,给万万千的农民撕出个一条大道。
  他们最早在舞动间,感谢去年的丰收,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现在,他们则在告别孕育了他们祖祖辈辈的土地。
  他们不再需要蜡烛照明,不需要祈求神明护佑,这条火龙再无法为他们开路。
  前面等着他们的是霓虹与不夜的城市。
  只是,在火龙燃烧掉最后的蜡烛,而他们还未抵达城市边缘时,那一段暂时缺失了光照的漫漫路,有人无措地迷失在黑暗中。
  陈岱川回去的时候,李从一把灯笼在泡沫箱里小心装好,然后放进陈岱川的车后备箱,再三嘱咐:“你开车慢点啊,别把它磕着碰着,它的纸脆着呢。”
  “您老还有吩咐没?”陈岱川靠在前车门边,“没有我就走了。”
  “有!”
  陈岱川头大。
  李从一走过来,在陈岱川满脸无奈下,出其不意地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说:“太子殿下,真庆幸能遇到你。这只灯笼我特别喜欢。”
  就如同它散发出来的光——尽管昏黄又微弱,照亮了李从一的历历往事。
  他的过去卑微而渺小,但有幸有人见证。
  陈岱川半边身子都麻了。
  麻了的后果就是开车不利索,陈岱川回到家,把缠了好几层胶布的泡沫箱打开后,发现灯笼破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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