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都哭着求我[快穿](103)

　　他的担忧完全有道理，因为他发现自己面前的YUAN脸色又青了一度。
　　安易秋被他毫不留情的喝斥，尤其还是在一个如此帅气的男生面前，感觉颇为下不来台，难堪得很。
　　她眼眶倏忽就泛起了潮气，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憋闷，纠成一团，如火山喷发。
　　“戚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段时间动不动就躲着我，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什么了吗？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戚晨尴尬死了。
　　YUAN那别有意味的目光，似乎是意会到，他原来不止欺骗他是女生，还对别的女生始乱终弃……简直就是大写的一个渣字就贴在了自己脸上！
　　戚晨早就对安易秋的纠缠不耐烦，只不过一直碍于对方的面子，不想伤害对方，但是此刻自己重视的朋友就在自己面前，相对于伤害到安易秋和维持重要朋友对自己的看法，两者相较，他当然更重视后者。
　　“易秋，我们两年前就分手了。你别再闹了。”
　　“你！”安易秋却无法反驳。
　　他们确实分手了，但是分手后都有想过复合，只不过一直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保持着暧昧而已。
　　啪！
　　安易秋给了戚晨一个巴掌，然后恨声道：
　　“戚晨！你不要脸！我看错你了！”
　　女孩伤心地抹着眼泪跑开，周围的视线却还仍旧停留在戚晨的身上。
　　其中就有贺也略带玩味的笑意，只不过在戚晨看过来前，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戚晨？玩弄别人的感情，好玩吗？”
　　清冷的声线深沉地质问。
　　戚晨：“……”
　　还是被误会了。
　　“呃，其实……”
　　贺也止住他的话，冷淡的唇角斜斜挑起，视线落在他身后的某处，语气中带刺地问道：“那个，也是其中之一吗？”
　　戚晨猛地回头。
　　在他身后几步远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打扮得娇俏漂亮的齐珊珊。
　　戚晨一惊，不清楚齐珊珊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下意识心虚地站起身，因为刚才那一幕，很像自己为了新欢，把安易秋气走的情形。
　　齐珊珊却不像安易秋那么容易冲动，见被发现，她抿了下耳边的发丝，向着这边迈步走来。
　　她直接在桌边落座，看向戚晨，笑道：“坐啊，怎么这么惊讶，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吗？”
　　戚晨真是惊到了，“我叫你来的？！”
　　齐珊珊拿出手机，把短信指给他看。
　　还真是他发的，戚晨心中哀嚎，多半是自己发重了……
　　“不介绍一下吗？”齐珊珊看了眼贺也，然后跟戚晨道。
　　“哦，这是……”戚晨卡壳，他还不知道YUAN的名字。
　　“邱泽源。”
　　贺也这是第一次见齐珊珊，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之前对齐珊珊的判断有误。
　　她比安易秋难缠。
　　“你好，我是齐珊珊，是戚晨的……”
　　齐珊珊流露出一丝羞涩，说道：“大学同学。”
　　显然，她的意思可不是普通的同学，在座的两人都能听得出她的意有所指。
　　戚晨露出讪讪的神色。
　　贺也则淡淡一笑。
　　即便齐珊珊稍稍有那么点难缠，但对他的计划来说，影响也没有多大。
　　此刻，他根本无需跟她纠缠。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后站起身，贺也冷漠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既然戚晨本来邀请的是你，那么你们好好约会吧，我先失陪。”
　　“哎——”
　　戚晨没想到会弄得这么尴尬，本想挽留贺也，却听齐珊珊在这时候说：“戚晨，我有话想跟你说。”
　　戚晨满心都是对于贺也的惭愧和亏欠，本来他邀请的是他，却接二连三遇到难堪的事情。
　　于是他急躁地说：“珊珊，有事一会儿再说吧，我过去一下！”
　　快步追出餐厅，正看到贺也在餐厅前的台阶上站定，戚晨连忙过去道歉：“对不起啊，泽源，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是我的错，等下次我一定好好请你吃一顿饭……”
　　贺也转过脸，面上怒意勃发，向来煞白的脸色在此刻透出怒火高涨的红，他的语气依旧是冷淡的，但是戚晨能听出其中的不稳。
　　“不用了，你这样的朋友，我，怕是消受不起……”
　　戚晨没有注意到他话音中略显生硬的停顿，只顾着去辩解。
　　“泽源，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装成女生骗你，但是……”
　　“够了！”
　　贺也突然一声爆喝，惊得戚晨一个哆嗦。
　　脸上的血色霎时退去，面色苍白的青年扶着胸口，似乎难以维系呼吸，不过一息，脸色就变成惊人的青紫。
　　做戏做全套，贺也感受到眩晕和呼吸不畅，胸口的心脏不正常地跳动，最后看了一眼目露慌张的戚晨，在昏迷前将自己的身体砸向对方。
　　“邱泽源！邱泽源！你怎么了？！”
　　戚晨慌乱不已，拍了拍怀里青年的脸，手忙脚乱地摸索他的身体，寻找对方随身携带的药。
　　“药！药！药呢？！”
　　邱泽阳从停车位将车倒出，开到餐厅门口时看到就是这一幕。
　　这一瞬，心脏像是不翼而飞，邱泽阳目眦欲裂，从车上快速下车，一把把弟弟抢过来。
　　“泽源！”


第104章 你是空调我是花（十四）
　　医院, 手术室外。
　　邱父邱母相互扶持着坐在手术室外供人休息的金属椅子上，邱母眼睛已经哭肿，一只手死死握着邱父的手，两人注视着手术室的门，精神紧绷。
　　邱泽阳双肘抵膝，两只手扶在额头, 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仿若一尊没有声息的泥塑雕像一般。
　　戚晨贴墙根站着, 纵使双脚酸疼, 也一动不敢动。
　　因为他发现, 他只要一动, 就会收到来自邱泽阳的杀气腾腾的目光。
　　这种紧要关头, 他不忍心刺激对方。
　　再加上，邱泽源昏倒, 他责无旁贷。
　　若不是自己邀他出来吃饭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若不是最后又追上去刺激到了对方, 邱泽源现在还会好好站着, 而不是被匆促安排了一场换心手术。
　　这是换心手术啊……
　　邱泽源他，有可能, 会死。
　　意识到这一点，戚晨满心苦涩, 既有愧疚又有担忧。
　　愧疚是缘于他的所作所为导致了这场变故，担忧是缘于对朋友的处境而感到不安。
　　时间就像一只魔爪，牢牢握住外面的四个人心脏, 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带起阵阵痛苦。
　　贺也这是第一次体验手术的感觉。
　　人类的麻醉剂对他效果不大，他经过最开始一阵晕迷之后，逐渐恢复清晰的意识，能够感觉到冰凉的手术刀在自己的胸膛上划动，丝丝锐痛传递至他的神经末梢，鼻端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的药水味。
　　为了不影响医生们的工作，他闭着眼睛，由莫卡为他传送整个手术的画面。
　　亲眼看着别人为自己换心，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被放置在自己的胸腔，这种感觉，非常特别。
　　都说人之将死，或者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会思考许多以往从未考虑过的事情。
　　他虽然不是人，但是从这个世界完全代入到邱泽源，面临知道结果的生死大劫，也多少产生了一些新的思绪。
　　人类真的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种族，他们孱弱无比，却又聪颖难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创造出更适合更长久的生存环境，一点点变得强大。
　　这或许也是基于他们的欲/望。
　　——想要活得更好更长久的欲/望。
　　欲/望不是一个单纯的贬义词，它有可能能令其毁灭，但是也有可能让人族进化得更完善。
　　它有的时候，还代表一种美好的期盼。
　　就犹如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人，无论是邱泽源的父母，还是邱泽阳，都在一刻不停地期盼着他这场手术能够顺利度过。
　　而戚晨，同样在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地为他贡献着黑暗能量。
　　[加上主人昏迷之前的，今天已经收到戚晨的能量有12080点了，这个数值还在涨。]
　　莫卡汇报给贺也。
　　[看来真的是吓坏他了。]
　　贺也微微弯起唇角。
　　他不知道他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吓坏了一旁的助理医师。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贺也被缝合伤口后，转移到了ICU病房，度过观察期后，终于迎来等待得灼心的邱家人。
　　“你们可以放心了。”贺也微笑着对憔悴的三人道。
　　即便是不善表露情绪的邱父也在此时忍不住鼻尖一酸。
　　邱母仔细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邱泽阳则握着贺也的手一言不发。
　　等探视时间到，他们离开后，贺也问莫卡：[邱泽阳在忙什么？]
　　他受了这么一场惊吓，肯定对戚晨十分不满，不信他不会做点什么。
　　莫卡查了查，说：[戚晨想见主人，被邱泽阳拦在外面。邱泽阳也已经知道戚晨在他的公司里工作，也知道他就是主人以前的‘女朋友’。]
　　觑着主人的神色，莫卡就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收能量就好了。
　　ICU病房外，戚晨狠狠撞在走廊墙壁上。
　　邱泽阳通红的眼睛，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吓得他心头一突。
　　邱父邱母对戚晨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他们为人良善，小儿子总算没有生命危险，便出声阻止邱泽阳。
　　“泽阳，算了，让他走吧。”邱母淡声道。
　　戚晨语无伦次地小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我很抱歉……”
　　他惭愧至极的样子没有得到邱泽阳一丝软化，与其弟弟六七分相像的英俊面上一片冰霜。
　　邱泽阳微微前倾，带给戚晨十足的压迫感。
　　他扯出个冷冰冰的扭曲笑容，“你想赎罪？”
　　戚晨愣了一瞬，然后心道，若是赎罪这样的说法能让邱家人好受一点，这么说也没什么，便点点头：“是。”
　　“你放心，会有机会的。”
　　被赶出医院后，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戚晨的耳边，总感觉似是有一丝冷彻入骨的寒意从后脊梁攀升。
　　对于自己引起的后果，他感到很抱歉，可是，总不至于，会因为这个，邱泽阳想杀了自己吧？
　　戚晨惴惴不安，在家焦心地等了几天，工作上也频频出错。
　　齐珊珊自那天一直没有收到戚晨的联系，忍不住打给他。
　　“珊珊……”戚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齐珊珊听得出来戚晨的不对劲，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原来那天那个帅气的男人竟然是有心脏病，而且被戚晨刺激得住进了医院，做了换心手术。
　　戚晨自责不已，齐珊珊安慰他却没有什么作用，想了想便道：“戚晨，换心手术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不说别的，合适的心脏供体就极难寻找，即便是有钱也没办法，邱泽源能在进医院之后这么快被安排手术，只能说明他原本就应该是在近期做手术的，只不过是因为那天的事，而提前发作了罢了。”
　　戚晨也想过这一点，但是他总归是个容易心软、容易放不下的人，现在心里都是对邱泽源的愧疚之情，对于齐珊珊略显无情的话感到几分不适。
　　因为对方的初衷是为了安慰他，他不好说什么，便应下来，说了几句后很快跟她挂断电话。
　　他本想煮点补汤拿去医院探望一下邱泽源，却没想到，公司的事情一下子变得多起来，连着几日陪客户喝酒，精力严重透支，差点睡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