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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宋郁的进度条主要靠欺负周宴铭和陆醒来完成，倒是和谢之衍的正面接触并不多。除了几天后要给对方送告白信外，就是学期快结束时，对方知道了他就是一直以来的骚扰者时发生的一段正面冲突。
之后，宋郁骚扰谢之衍的事情将会被发到论坛上，被学校处分后退学。
这么一算，过得也挺快的。
然而第二天，周宴铭和陆醒就因为体育特训要离开学校一段时间。因为是临时决定，周宴铭的行李收拾得很匆忙，宋郁特意从床上下来帮他一起弄。
本过来想跟宋郁道个别的陆醒看到少年为别的男人忙前忙后的，心里酸得不行，但也只能吃闷醋。
他冷嘲热讽，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你自己不会叠衣服？”
周宴铭理直气壮：“哦，不会。”
陆醒：“……”
他看着从阳台上收衣服再帮忙叠好的少年，失去了往日拽酷的模样，没精打采地耷着眼皮。
宋郁帮周宴铭装好衣服，见陆醒也来了，想着顺便欺负一下，攒点进度条。
于是撒谎道：“你衣服上有灰。”
陆醒立刻站直：“哪儿？”
宋郁伸手，在他后背装模作样拍了两下：“没了。”
柔软的掌心让陆醒脊背麻了一片，他僵着声音，声线不稳：“……谢了。”
周宴铭看到后，立刻握住宋郁的手腕：“他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别把你手弄脏了。”
陆醒不爽：“我哪样？我比你干净得多。”
周宴铭：“我每天都洗澡，小郁都看着呢。”
他没看……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宋郁赶紧拉住两人的手臂，及时制止一场斗嘴。
几人下楼后，周宴铭有些依依不舍，盯着宋郁的脸：“你别跟其他男生一起玩啊，别玩真心话大冒险，也别让他们喝你的水。”
这回陆醒倒是没呛他。
两人走后，宋郁身边一下子清净不少。进度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他就只能先完成给谢之衍送告白信的任务。
宋郁收到过不少情书，但自己从没写过。
他在网上找到了一些模板，东拼西凑，终于把浅蓝色的信纸写满了。
准备好这些后，某个天气凉爽的晚上，他给谢之衍发了消息。
【九点，到紫藤花道那里。】
【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个任务挺关键，宋郁一晚上都惴惴不安，等到快九点的时候，他提前到了紫藤花道那里，将情书放在一个长椅上。
这里离教学楼有段距离，路灯又暗，晚上几乎没人。
宋郁的任务是在暗处看着谢之衍收下自己的告白信。他等了十几分钟，见九点已经过了，谢之衍还没来，便点开手机。
【你没到吗？】
短信刚发出去后，宋郁好像听到周围有震动声。
他抬头朝前方看，想看谢之衍有没有来，然而肩膀就被人从身后拢住。
有炙热的气息打在耳垂上。
宋郁腿上一软，下一刻，听到熟悉的声音：“到了。”
第15章 直掰弯校园文学（15）
即使路灯昏暗，照不清对面人的脸，谢之衍也能够想象出，那张漂亮脸蛋上会露出怎样惊讶、恐惧的表情。
谢之衍从小就比同龄人更能沉住气。
可在面对宋郁时，他发现自己无法用平常心对待。
尤其是在对方选择了周宴铭作为大冒险对象后，他嫉妒地发狂，想到宋郁那张被亲到失神了的脸就难以入眠。
在那之后，他等了一整个暑假。
宋郁没给他发过一条消息，却经常和周宴铭保持着联系。
开学两天，走在路上也不跟他打招呼了。
这算什么？
不喜欢他了吗？
谢之衍的掌心微微用力，能感觉到少年单薄的肩膀在止不住地发颤。他露出一个像平时那样的浅笑：“我到了，找我什么事情吗？”
那瞬间，宋郁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眼皮乱颤，将下唇那点软肉咬到烂熟，散着浓郁的香味，时不时发出一些闷湿的哭腔。
他吓得连话都不说出来，但谢之衍似乎很有耐心，轻轻抚着他的肩膀，边看着他边等。
心脏稍微平复下来，宋郁才松开牙齿，垂着的手指死死绞住衣角道：“我、我没找……我就是路过，你、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少年撒谎时会有很明显的小特征。
比如紧张到变得圆钝的眼睛，发红的眼尾，还有颤个不停的浓而卷翘的睫毛。
一眨，一眨的。
谢之衍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弯下腰，凑到宋郁跟前，用手指了指前方：“椅子上的信是给我的吗？”
宋郁先是愣了下，随后湿着眼睛拼命摇头。
不能逗了。
再逗下去该哭了。
“不是给我的啊。”谢之衍笑了笑，声音温柔如风，然而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可给我发骚扰短信，发那种照片，还有停电时偷亲我的人，不是你吗？”
宋郁面色惨白，呼吸都快停了。
被、被发现了……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被发现？
009呢？
宋郁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只好怔怔看着对面的男生。
“对不起……”
他道着歉，脸颊被对面人打过来的气息弄得很痒，却不敢随意乱动。片刻，他听到谢之衍淡淡开口：“我是初吻。”
宋郁愣了下，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说偷亲那次。
一部分惊恐变成了愧疚，再次小声道歉：“对、对不起……”
谢之衍站直：“宋郁。”
宋郁抬起脸。他身上出了层汗，飘过来是清浅的冷香，谢之衍忍不住深吸了下：“你得好好想一下，要怎么补偿我。”
男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在生气。
但宋郁也没见过谢之衍生气的样子，或许就是此时这样。他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谢之衍约他到小树林，又是闻他身上的味道又是给他拍照片。
宋郁吓得立刻道：“我把之前拍你的照片还给你。”
谢之衍的脸色冷下来：“要跟我彻底断了关系？”
宋郁这回能确切地感觉到对方周身的低气压。
路灯昏黄，密云遮天，一切都很安静。
少年的身体被男生的阴影笼罩着。
也不知道对峙了多久，直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逐渐演变成一些迷糊的水声和娇俏的喘息。
宋郁就算再笨也明白那是什么声音，他尴尬地垂着眼睛，不敢去看谢之衍，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少年羞涩无措地表情以及涨红的耳根被谢之衍看了个一干二净。
“回去说。”
谢之衍趁宋郁来不及反应，牵住他的手，临走前那不忘将椅子上的告白信拿走。
*
宋郁本来就有点迟钝，被这么一吓，就完全没了思考能力。
直到被带回宿舍楼，谢之衍问他要宿舍钥匙才反应过来。
宋郁的三个室友都需要参加特训，现在宿舍就他一个人住着。门被打开后，谢之衍将宋郁也牵进来，才松开手开灯。
“咔”一声——
宋郁听到动静，才发现谢之衍已经锁上了宿舍门。
这是打算找他算账了——骚扰短信、偷亲、偷拍……听起来严重到把他按住打几顿都不足以泄愤。
“先坐。”谢之衍端了个椅子过来。
宋郁不安地坐下，坐下之后才发现，他的身后是桌子，面前是谢之衍——他被挤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没地方可以躲。
而谢之衍正在读那封告白信。
宋郁羞耻到不行，双腿规规矩矩并在一起，手搭在腿上，垂着眼睛等对方看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之衍突然开口：“照片呢？”
宋郁愣了下：“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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