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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每过一段时间我会从梦中清醒过来，最终任务是我在清醒时候发布的，不过每次和您的星球交易的都是不同梦境里的我，他们的身份五花八门千奇百怪，需要的物品也是各有不同。”
陈易燃点头。这就能理解为什么每次和末世梦魇位面交易都会有‘惊喜’的原因。
“那就醒过来吧，我很担心我的队员们。”
申炀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仿佛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交流，漫长时间过去，他终于抬起头如释重负的笑了。
一颗泪珠落下。
陈易燃听到了一声，“谢谢。”
……
陈易燃猛地坐起来，他再次从梦中醒来。
这次他来到了真实的末世梦魇位面。
威廉姆他们躺在自己身边，明显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梦境都像他这样无厘头，但是他知道梦中的一些事情他没有解开。
因为智力受到影响，他仿佛变成了一个脑残。
幸亏直觉救了他。
确认威廉姆几个人的生命体征没有问题，陈易燃狠狠松了一口气才有空闲打量四周。
无数像棺材一样的银白色透明长方形体密密麻麻排列在类似体育场的一样的地方。
每个长方体里都有一个人类。
他们整齐划一悬浮在空中，由无数条机械管道链接。
踱步走到床边，陈易燃瞬间明白他在梦中第五高级中学里梦到的那条银色大鱼是什么，还有永不落日的白昼。
因为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星际。
他们在一艘宇宙飞船内部。
末世梦魇位面的大陆是一艘流浪在宇宙中的飞船。
“白予安先生您好。”突然身后传来磁性的男性机械音。
这次陈易燃在对方有所动作的瞬间就察觉到了。
“申炀？”
“您可以称呼我为申炀，也可以称呼我为世界意识。”长的和申炀一模一样不过是放大版的他说到。
陈易燃不明所以，作为领主他完全能看出眼前的类人造物其实是机械造物的事实。
人类？
他以为申炀会是类似飞船系统意识之类的存在。
“大差不差，我和申炀融合了。”仿佛能读懂陈易燃的心声，世界意识说到，“我既有作为人的记忆也有作为世界意识的记忆和能力，机械作为承载我的载体，这艘宇宙飞船里我无处不在。”
“所以我既不是人，也不是系统，更不是世界意识。”
说着他自嘲笑了笑：“你还是叫我申炀吧，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世界意识。”
“作为世界意识我早就失格了。”
陈易燃瞬间明白，为什么世界意识会和申炀融合，为了能在诺大的宇宙中航行，为了文明还能继续存活下去。
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抛弃星球，跟随造物流浪的世界意识。
在梦中见到的世界足以让陈易燃明白，末世梦魇位面在出事之前和阿尔法星文明高度相似。
他也终于明白这个任务为什么要唤醒它了。
因为这样虚妄的梦境，它再也不想做下去了。
陈易燃明白唤醒它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任务奖励为什么是永动核心。
“一个人独活的日子太孤单，你听我讲讲申炀的故事吧，几百年了，从来没有哪一天我有这么高兴。”
“等你听完我就把你的伙伴们唤醒，永动核心也交给你。”
“我们的星球原本叫光耀星，是一个C级人类文明，我们潜力巨大，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B级人类文明……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第六次宇宙星际大战人类败落……我们成了战败国，也失去了家园。”
“我们不愿做亡国的奴隶！”
“申炀是我们文明的智者，他提出了流浪计划，给予了文明活下去的机会，但同时也扼杀了我们的未来。”
“当时的我们并不清楚，这其实是申炀制造的一场阴谋，针对他们文明的阴谋。”
“他出生在一个混乱不堪的家庭，母亲赌鬼，父亲常年留连红灯区得病，在传染给母亲后，这个本就分崩离析的家庭更加破碎。”
“然而他没有放弃心中的善念，因为虽然稀少，他的人生中也是曾经得到过光的，也许是学校老师奖励的一颗糖果，也许是好心同学怜悯给他的文具……一点一滴汇聚成他弱小敏感又向善的心灵。”
“但是他太易碎了，他就像玻璃一样纤细脆弱。”
“整个高中生涯是他一生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也是他发誓要用尽一切代价报复全人类的动因。”
……
“他是懦夫！所以选择逃避。”零宿按压了下胀痛的太阳穴斩钉截铁的说到。
刚刚清醒过来的他感觉天旋地转，但是当他看到陈易燃站在不远处，仿佛打了鸡血般，瞬间活力四射。
陈易燃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无奈扶额，叹了口气。
这就是狂热粉看到偶像的力量吗？
零宿快速走到陈易燃身边，腼腆的笑着说到：“白予安大人，我醒过来了。”
亮晶晶的眼睛仿佛求表扬的小动物。
陈易燃好笑的上前揉了揉少年蓬松的短发表扬道：“做得好。”
申炀看着说话的零宿露出震惊的神情说到：“你是怎么做到醒过来的？！”
在零宿清醒过来的瞬间，申炀接收到了零宿梦中世界的记忆。
他突然状若癫狂起来嘴里不住地说到：“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你是异常之子，你可知申炀也是异常之子！”
“你们两个就连天赋也十分相似。”
它因为青睐异常之子而酿成的大祸，同为人类文明，它不忍心看到同族步他后尘。
申炀用怜悯的目光看向零宿说到：“白予安先生，请问您知道什么是异常之子吗？每一位异常之子都会为本星球文明带来不幸，如果您想杜绝这样的未来，您可以把这孩子留下来。”
“白予安大人！”
零宿焦急不安的低声哀求道，“我可以控制好我自己，我不会伤害我们的星球文明，求您别抛弃我。”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但是他想留在旭日星，留在墨玉姐姐身边，留在太阳身边。
他还有家，他有家，他和申炀不一样，他和墨玉姐姐上了一个户口本的，他们是亲姐弟！
如果没有光，他一定会像申炀一样碎掉的！
“零宿，放轻松，我永远不会放弃你，这是我的承诺，相对应你也不能做出任何损害我们星球文明的事情。”
“我在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异常之子了，不要慌张。”陈易燃柔声说道。
陈易燃的承诺成功安抚了零宿，让他安静下来。
陈易燃心说：孩子看着闹腾，其实挺好哄。
“同族，说实话，这是个不明智的选择。”申炀摇头说到。
陈易燃能感知到申炀的善意，同时也明白对方心存死志，没有任何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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