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复兴魔法(16)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我可以回答‘是’吗？”亡灵这一次没有被黑泽吓退，“您把一群人弄来他们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光是让他们活着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先生，我想知道原因。”

　　“我想知道你在那座黑色的法师塔做的研究到底是什么？”

　　黑泽挥动着魔杖，各式各样的魔法材料从被他撕裂的空间缝隙中出现，有序地融化，重塑，放置，堆积……

　　亡灵隐约看出了黑泽是在打地基。

　　“仆人，你知道魔法师和普通人到底有什么区别吗？”黑泽给法杖设定好程序之后，终于能够分出心来回答亡灵这个好奇宝宝的问题了。

　　“不知道，先生。”

　　“那么巧，我也不知道，”黑泽站在用土系魔法重新垒成的高崖旁，还是那个老地方，眺望一望无际的平原，“贵族都说魔法天赋是跟随血脉遗传的，的确，他们的子女大多数也是出色的魔法师，但即便如此，也有少量呆瓜，这也许能用你们的基因突变解释。”

　　“但为什么神明拥有将普通人变成魔法师的能力而我不行呢？”

　　亡灵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安静的听众。

　　“后来我发现，那是因为祂们用的是‘神力’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

　　“那为什么魔法不行而‘神力’可以，魔法的本源究竟是什么？我收集了各种的魔法生物，保留他们所使用的各自魔法气息，在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间不断地解析其本质，哦，甚至去捡了一点儿的神尸回来，终于我发现这些气息都指向了一个源头。”

　　“是哪里？”亡灵听得入迷了，忍不住问出来。

　　“用你们的说法，是星核。”黑泽的五官在一瞬间变得格外地鲜活起来，“是星核，它是孕育魔法的存在，每个魔法师都能搭建与阿斯加德星核的联系，因此才能够使用星核的力量，那就是魔法。”

　　“神明是星核意志的体现，所以它能够直接为普通人建立起星核的联系，而血脉即是天赋的遗传，除了少数基因突变，大部分先祖能够感应到星核，那么他的后辈也更加容易聆听到星核的回应。”

　　“弄清楚这一点后，我就在想到底有没有一种办法能够让我也能够拥有如同神明一样点化凡人的办法。当然，像我一样的天才的魔法师也理所应当地找到了那个办法。”

　　黑泽的笑容狂妄又真诚，说出那个一个惊世骇俗的实验，“如果我把自己当作服务器，让所有普通人通过我去连接星核，就像上网一样，你觉得如何？”

　　亡灵猜测过无数个黑泽搞事的原因，却唯独忽略了他本质是个狂热学者的可能。

　　“先生，你简直是疯了。”

 

第13章

　　“你不觉得这会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吗？”黑泽反问。

　　亡灵默默把‘研究狂’的属性标签给黑泽贴上，他觉得自己对先生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这对先生的健康会有什么影响吗？”

　　黑泽吃惊：“你是在关心我吗？”

　　亡灵举手投降：“我想我们之间好像出现了一些误会，我一直都很在意先生，千真万确。”

　　“我以为我应该不符合你的道德规范才对，毕竟我可不是俗世意义上的好人，虽然你不至于巴望着我去死，但应该是一有机会就会逃出我的手掌心才对。”黑泽抬起亡灵的下颌骨，试图从两团魂火中找出他说谎的证据。

　　但很可惜，就算他是最强大的亡灵法师也没有办法从那张骨头脸上看出表情。

　　“那可是天大的误会，”亡灵显得很无辜，他不知道黑泽为什么对他有那么深的成见。“比起他们，我更忠诚于您，先生。”

　　“那好吧，我忠诚的仆人，”黑泽放开了亡灵，语气懒懒散散，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那么麻烦你去处理好那些人类的纠纷吧。”

　　黑泽打开世界之眼，这是一件神级的魔法道具，是黑泽偷偷挖走了全知之神的眼珠子炼制成的魔法道具，仅此一件。

　　被黑泽带来的矿洞一共有三千七百人，而只有一千四百来人是与黑泽同一批送过来，剩下的两千余人则是已经工作了三个月的“老员工”了。

　　如黑泽体会到的，矿场的日子枯燥漫长充满着无处发泄的暴躁情绪，这些情绪化作种种的恶念激发出原始的兽/欲，于是在一次下工之后萨拉的孩子们遭了殃。

　　一对双子，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遭受凌/辱，尸体也不知道被埋在那个丛林里，而唯一支撑萨拉活下去去的欲望就是有人说过，看见托尔曾经在下工后叫住了他的孩子。

　　“他的确有罪。”黑泽叹气，“如果队伍中存在这种不稳定因素，会严重拖慢我的实验进度。”

　　黑泽不介意手下的人起了噬主的心思，只要有本事又何尝不可，但他不愿意看着烦人的苍蝇一次次蹦跶招人烦。

　　亡灵：“这种事绝对不会是个例。”

　　“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解决他们，起码暂时让我安静一段时间。”黑泽打了个响指，“这样吧，我去一趟光明神殿借一下他们的裁决圣骑士雕像。”

　　亡灵目光沉静地盯着黑泽，“需要多久？”

　　“现在。”下一刻，黑泽就消失在了原地。

　　亡灵无奈，先生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一点给人准备的时间也没有。快到午饭时间了，希望先生能在太阳下山前回来，自己可不能保证能够震慑那群矿工到什么时候，毕竟饿着肚子的感觉可是能让人忘记恐惧。

　　黑泽说干就干，马上抬回了五米高的石像，那刻画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圣骑士形象，手持巨剑，形象威严。本来旁边还有一只狮鹫的，但黑泽觉得它没什么用，就没有把它一起捎上。

　　裁决圣骑士本是光明神殿用来行刑的魔法道具，所处刑的罪人都是不符合骑士精神的叛徒，当然，也包括一些信奉其它神殿的异教徒。

　　黑泽用魔力入侵了裁决圣骑士的魔法程序回路，删掉了一些他个人觉得不合理的地方，保留了“高尚的灵魂将在裁决重剑下毫发无伤”的设定，接着把星际通用法修修补补了一下，剔除或者修改了自己觉得不合理的判决，最后将它导入到裁决圣骑士的魔法程序当中。

　　很快，黑泽带着他的人形侩子手闪亮登场。

　　巨大的石之巨人出现的那一刻给矿工们带来的震撼不比亡灵小，他们畏缩地和同胞抱团，无助地等待最后的宣判。

　　“妈妈，有人出来了。”小女孩被母亲抱在怀中，她还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觉得母亲的怀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她还大着胆子观察周围的一切。

　　其它人顺着小女孩的手指看向了黑色的巨塔，一个、不、是两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一个是人类，一个是骷髅。

　　——他就是操控一切的人，他是魔王。

　　所有人在见到黑泽身旁的那只骷髅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给他安上了身份。

　　但当那个黑色长袍的年青男人说的却是：“这颗星球名为阿斯加德，我是阿斯加德的星球主，现如今邀请你们加入阿斯加德的星籍，有不愿意的吗？”

　　下面的矿工们大受震撼，接着便乱成了一团，加入一个星球的星籍？

　　——还有这种好事？

　　就像黑泽得到的情报一样，这里的矿工都是无星籍的流民，他们的星球要不是被星际联合国除名了，就是早就毁灭了，而无星籍的流民无论在哪一个星球都是不受欢迎的存在，尤其是那么大规模的流民。

　　黑泽自认为善解人意地给足了他们思考的时间，接着无数的光屏出现在每个人的身前。

　　“现在，做出你们的决定。”黑泽贴心道，“不愿意的人我也会将他送到附近最近的合法星球上，不会直接杀了，放心吧。”

　　最后一句话，让不少本来想留下的人选择了另外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