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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也想做明君(67)

作者:照破山河 时间:2023-01-06 10:24:51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穿书

  你愿意,许玑未必愿意。萧岭脑子里忽地蹦跶出这句话。

  而后重重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这个想法晃出去,刚一动,就觉头疼,轻嘶一声。

  下一刻,就被扶住了双颊,以一个并不难受的姿势被固定住。

  谢之容问这话时非常非常温和,然而温和之下,却隐藏着逼人意味,“若是陛下反悔了,当如何?”

  谢之容掌心的温度顺着皮肤相接出不断地传过来。

  萧岭迟缓地眨了下眼睛,“朕不会反悔,帝王一诺千金,若是反悔,也只会是……朕喝多了,忘记了。”

  谢之容这次却没有善解人意,他继续道:“倘陛下忘了呢?”

  萧岭朝谢之容笑,他觉得谢之容这个问题委实不够聪明,皇帝轻轻一转脸,就偏离了谢之容的掌心,“若是朕忘了,之容告诉朕,让朕记起来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执着于如此无足轻重的小事?

  忘了,告诉他就好。

  谢之容拿开手,颔首道:“能得陛下首肯,臣便无有疑虑了。”

  萧岭再次闭上眼睛,笑着道:“之容,你喝醉了?”

  不然怎么这样反常?

  奇怪的是,谢之容不仅没有反驳,反而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好听,与萧岭离得又太近,传到耳朵里,带起一阵使人麻痒的震颤。

  “臣的确喝醉了。”

  萧岭尽量冷静评价,“之容的酒量尚不如朕。”

  他记得原书中谢之容是滴酒不沾的,刚才喝了那么点就醉了,仿佛也不奇怪。

  谢之容只笑,并不说话。

  待回未央宫,还是谢之容先下来,而后朝萧岭伸出手。

  萧岭想起刚才在长信宫的笑话,就将手递过去,却并不是握谢之容,而是等着谢之容来握他。

  谢之容唇角笑意愈发璀然了,回握住萧岭。

  谢之容不在正殿停留,直接将萧岭扶到了内室。

  萧岭坐下,低声询问道:“不去书房吗?”

  他还有些事情没做。

  谢之容摇头,道:“先前留王爷说,让陛下好好休息。”

  萧岭闻言,很是意外,笑道:“之容什么时候在意阿岫说什么了?”

  谢之容道:“臣不在意,”他伏下身,极自然地解开了萧岭腰间的玉佩,放到旁边,“臣只是以为,陛下在意。”

  或许真是喝醉了,这个画面萧岭居然没有觉得不对。

  腰带亦解得轻易。

  谢之容将解下的衣带交叠好,同玉佩放到了一处。

  再是外衣。

  脱下的衣料上一层淡淡酒味。

  衣服脱下,热水业已送来。

  谢之容以热水浸透擦巾,而后拧干。

  许玑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会,没有马上退下。

  擦巾接触到面颊上。

  谢之容半跪在床边,道:“陛下。”他示意萧岭仰起头。

  可能是气氛太闲适,萧岭干脆直接往后一倒,他扬起下巴,脖颈线条绷起,脆弱而美丽。

  手上动作停了停,而后继续擦了下去。

  萧岭躺在床上,余光能瞥到站在一旁的许玑,瞳孔一缩。

  他伸手,按住了那块擦巾,亦按住了谢之容微湿润的手背。

  “许玑?”萧岭喃喃。

  谢之容垂首,美丽逼人的面容毫无征兆地凑近,在萧岭眼中放大,他道:“陛下。”

  好像是为了让萧岭看清。

  萧岭呼吸一滞,“之容。”

  他不是没有看清是谢之容,然而,总觉得谢之容会服侍他这种场景,只能出现在梦中,或者他喝醉的幻想里。

  居然是真的吗?

  “原来您方才一直以为臣是许公公。”谢之容起身,擦巾从精细地擦过面颊,动作轻柔。

  习以为常了,难怪如此配合驯顺。

  萧岭即便脑子混浆浆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遂对许玑点点头,道:“下去吧。”

  想伸手,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谢之容却已经移开手。

  萧岭手指勾住的,是擦巾。

  谢之容道:“陛下。”

  萧岭松开手,那只手又啪地一下砸回到脸边。

  擦巾在水中洗过一遍,又被谢之容拿来。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叫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谢之容好像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喝醉的人难免失去判断力,于是萧岭恍惚间觉得谢之容的脾气当真很好。

  与擦巾一起擦过面颊的还有手指。

  有些粗糙的指面,触感微痒。

  擦巾一路向下,擦过下颌,最终停留在喉结上。

  萧岭应该感觉到威胁的。

  但是他错误地估计了这具身体的酒量,并且以为,这种醉,不会影响到精神。

  然而事实上是,他现在有点神智,但是不多。

  麻痹精神,足以忽视恐惧。

  喉结上下滚动。

  谢之容仿佛有点奇怪似的,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岭,他在等待萧岭反抗,可是萧岭没有。

  就以一个相当乖顺的姿态望着他。

  这个场景,与梦中的很相似。

  谢之容喜欢萧岭身上每一处骨节,更偏爱脖颈,因为线条实在过于美丽。

  并且,只需要施加一点力道,就能摧毁这种美丽。

  将萧岭的脖颈环在手指中,仿佛既能轻易地拥有他,又能信手杀了他。

  多让人满足。

  萧岭道:“为什么?”

  吐字不大清晰。

  谢之容问:“什么为什么?”

  萧岭困惑地眨了几下眼睛,而后才缓慢又不解地发问:“为什么,不继续了?”

  或许让萧岭引以为豪的除了脑子,就是酒品。

  他在现代的时候酒量很好,几乎从没喝醉过,喝醉了人也安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处,不说话,也不动,尽量不让旁人看出自己喝醉了。

  在这时候,也一样。

  醉后的萧岭身上有一种单纯的迟钝。

  他能理解一些简单的行为,稍微复杂点可能理解,也可能不理解。

  谢之容在他喉结上停顿,就不在萧岭的理解范围之内。

  水汽侵蚀着皮肤,热,而且湿。

  谢之容拿开擦巾。

  没有了隔阂的手指与喉结相贴,“陛下要继续?”他问。

  谢之容的嗓音似乎比方才沙哑。

  萧岭在怀疑自己是否强人所难,于是将主动权全权交给谢之容,“那你要吗?”

  谢之容能感受到自己面颊在发烫。

  不是羞怯,而是源于某种说不清原因的兴奋。

  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可欲望又柔声蛊惑——为什么不行?

  因为乘人之危吗?

  谢之容不知道自己居然是正人君子。

  他从来都不是。

  萧岭目光近乎于没有焦距地往上看。

  他看什么都看不清,脑子晕的厉害,听到谢之容说话只能不假思索地回应。

  谢之容就半跪在他身边,近在咫尺。

  萧岭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之容。”萧岭唤他,声音已然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有意示好,于是这声音便是低柔的,是渴求的。

  喉间的力道似乎加重了。

  但是马上,就受惊一般地放开。

  受惊的不是萧岭,而是谢之容。

  他将擦巾置入水中,手指亦然。

  萧岭偏头,尽量让自己看清谢之容的身影,“之容?”

  擦巾的重新接触到了萧岭的皮肤,这次是手指。

  谢之容擦的很细,细到萧岭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接触过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才能让谢之容擦的这般精细。

  萧岭阖上眼。

  “臣在。”谢之容回道。

  萧岭道:“朕有话问你。”

  “陛下请讲,臣一定言无不尽。”

  虽然这个时候,谢之容和萧岭说得再多,萧岭也一个字都不会记住。

  萧岭慢慢道:“朕记得应独字防心,”他好像在回忆,擦巾柔软地掠过指缝,他的指尖搭在谢之容的手掌上,自然而妥帖,好像这种事情谢之容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因为谢之容太自然,萧岭也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劲,“顾勋字擢擢,嗯……”头疼得低呻一声,眉头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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