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被贺远钧火急火燎带走的祁泽正在贺家的私人医院。
他们已经到了一会儿了,现在检查都已经安排上了。
只是两人都还站在B超室的门口没有进去。
祁泽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唇,瞧着门牌上的几个字,迟疑道:“你,你知道了?”
贺远钧多想露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来,可他做不到,于是只能选择面无表情地点头,并催促他:“先进去检查,有什么话检查完了再说。”
祁泽还是没动,这里的医院他也没来过,他扯了扯贺远钧衣角,小声凑到他身边道:“这里的医生可靠吗?”
贺远钧低头看他紧张的表情,神色又忍不住松了下来,他握住祁泽的手,安抚道:“放心吧,是我家的。”
“那好吧。”祁泽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贺远钧松手,“那我先进去了。”
“嗯。”贺远钧将人送到门口才松开手。
门内门外的护士和医生都是表面微笑内心无语地看着两人将B超室大门演成了生死门。
祁泽其实这会儿脑子有点乱。
万花谷意外发生时,贺远钧揽着他护着他,他一抬头发现位置离原地很远,这明显并不是正常人的速度。很快祁泽惊讶之下又发生另外一件事——他竟然感觉到肚里的崽崽动了!他这才两个月不到,怎么会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贺远钧抱着他时也感觉到了,带着他直接离开了天曜山到了医院,又直接让医生给他安排了B超,还是四维彩超。
祁泽一问,贺远钧竟然是真的知道了。
那现在算怎么一回事?自己成了未婚孕夫?揣着崽又来勾搭贺大少的无耻男人?
唉,瞧着贺远钧黑沉的脸,想也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有份。
祁泽一边忧心如何告诉贺远钧真相,一边忐忑地进了B超室。
约摸二十分钟,祁泽在医生严肃的表情下被送离了房间。
门一开,等在门外的贺远钧就立刻问医生怎么样了。
“情况有些严重。”医生摘下口罩,说道,“肚子里面还是个活体,我建议尽快安排手术……”
“???”贺远钧和祁泽均是一脸呆滞。
这不废话吗?宝宝是活的才是正常的吧?还有这才多大,你确实能做手术了?
怕不是个庸医吧?
医生见两人表情,也不忍用语言描述这事件有多恐怖,而是让人将打印好的彩超图递给两人。
贺远钧接过,祁泽和他一起看。
粉红色连乳毛也没有长出来的小东西,四肢小小的,耳朵贴着脑袋,眼睛闭着缩成一团。
有点丑,又有点萌。丑萌丑萌的。
但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一看就是动物幼崽,不是人类幼崽!
祁泽瞪圆了眼睛,盯着贺远钧。
他就知道!他家陛下不是人!
第36章 咬你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贺远钧也不明白为什么祁泽突然这样看他,像是埋怨,又像是生气似的。
怪他看见宝宝不是人类这件事了吗?可祁泽本来也不是人类啊?
他又不会嫌弃或者害怕,只要以后那小东西生下来,喊的爹是他。
唉,他跟陛下有什么好计较的?祁泽收回目光,又重新看着那张打印纸。现在贺远钧都不记得他们以前的事儿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解释比较重要。
一个大活人,肚子里揣着奇怪生物,怎么看都是一件恐怖事件的样子啊。
看,那医生眉皱得,眼见着他俩人都不着急的样子,又催促道:“现在安排手术吗?得尽快取出来……”
祁泽回过神来,吓得手一抖,反射性捂住腹部道:“不,不用了,我再考虑考虑……”
医生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这个对自己不负责的患者。
贺远钧瞧着那打印纸上的小东西,看样子现在手术也不像是能活的样子,虽然不能跟普通孕妇相提并论,但应该还要再长长吧?
于是他也朝医生摇头,意思是不必了。说罢,拉着祁泽就准备离开了。
这是什么小事吗?为什么这两人都这种反应?医生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教训两人一顿,随即脑内不知哪根神经接通,想到了贺大少的身份。
他看看气势逼人的霸道大少,又看看柔弱犹豫的祁泽,倒吸一口凉气。
这难道是,难道是有钱人的特殊惩罚手段吗?
天哪!他刚刚就在疑惑,这么一个活体是怎么存在在人体内的,原本是……
医生的胃里涌起一阵不适,眼睁睁看着纤弱的祁泽被面无表情的贺大少带走,他捏紧了手中的笔,最后无力地吐出一口类似愧疚的浊气,算了,这种豪门他也得罪不起。
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了。
“唔……”祁泽被贺远钧塞进豪车里,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贺远钧什么也没说就让人去给他安排B超,医生也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然后照出来他肚子里有只动物活体,他俩还毫无理由地拒绝配合治疗,那位医生会怎么想?
“……”祁泽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反正那也是贺家的医院,就算乱想也应该不会乱说。
贺远钧坐上来,保镖在车外替两人关好车门。
司机已经确定好大少爷要去哪儿,车门一关,车便开始行驶了。
隔档板升起来,后座只剩下祁泽和贺远钧两人。
只有两人的小空间安静了一会儿,祁泽玩了一会儿手指,思考该如何开口,但思绪依旧是乱的。
算了,实话实说吧,祁泽深吸了口气,看向贺远钧,说道:“今天医生照出来的,不是什么怪物,那是我肚子里的宝宝,虽然他有点奇怪……但那确实是我的孩子——其实也是你的孩子。”
祁泽飞快地说完最后一句,那个“你的”还是重音。
贺远钧一愣,接着便是从喉咙漫到心尖上的苦涩与酸楚。对呢,那确实是“他”的孩子呢。
贺远钧微微仰头,不让眼中的酸涩让祁泽窥见,毕竟是他要选这种方法的,既如此,就该承受一切。
他轻咳了一声,咽下喉咙上的涩味,一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地回看祁泽。
祁泽便将他之前的猜测一一解释给他听。
虽听起来确实难以置信,但他总不能编造什么谎言来骗他。
他说完后,见贺远钧有些呆滞的模样,自知对方一时也无法接受,便只好轻声道:“后面的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可能你听起来太过虚幻,但我没有说谎……”
贺远钧已经听不见祁泽说了什么了。
整个人,整颗心都像泡在老酸菜的坛子里——酸得不能再酸了。
呵呵,原来那位钧帝不止教了小狐狸怎么吹叶子,还教了琴棋书画啊?
还有小狐狸送他的那串手珠,原本就是那位钧帝送小狐狸的啊,他这个只是个普通的替代品——一如他本人。
而最让他无法忍受的除了两人日常亲昵与肌肤之亲外,那就是小狐狸竟然为了那个狗皇帝穿了整整一年的女装!!!
他快醋炸了好吗?!
幸好那家伙现在多半已经挂了(这是现代,古人早死光了),又或者说远得绝不可能再到得了小狐狸身边,不然他一定会剁了那个男人!
贺远钧的脸色阴晴不定,祁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以他家陛下现在的记忆来看,他原本是贺大少,自己突然说他是另外一个人,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当然了,如果是其他人也没有接受不了这种情况,他们会直接认为祁泽是在开玩笑,而只有像贺远钧这样相信了祁泽的话,并去试着相信的人,才会如此纠结。
祁泽心头一时有丝丝甜意,一时又泛起心疼。
他家陛下到底是怎么把记忆弄丢了的啊?该不会像是童话故事里,拿去给谁交换了,才得到一个到他身边的机会吧?
祁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想和他家陛下好好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
恰而是这声叹息,让原本就几近崩溃的贺远钧突然暴起,他擒着祁泽的手,克制着力度,不敢再过用力,将人困在怀里,然后咬牙切齿道:“我真的很想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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