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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修炼手册[快穿](28)

作者:顾耳 时间:2018-01-26 16:25:09 标签:情有独钟 爽文 快穿

  他每天也无所事事,就这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无聊至极,于是敖立便使唤他画画给自己看。
  起码这也算有事可做,赫朗又从每日习武的日子脱离了出来,回到了每天吟诗作画的日子。
  他也从高级仆人变成了专属画师。
  只是赫朗怎么看,都觉得这殿里财大气粗,为什么就不舍得请一个画师……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少人看了!难道是因为文案有种虐渣感…然后其实内容慢热,所以…大家都跑了吗,耳朵已经被基友吐槽得体无完肤了,我还是加快速度吧Σ(っ °Д °;)っ

  ☆、画遍人间

  敖立这个人的确不像是肩负了整个魔教的一教之主, 在相处下来之后,赫朗觉得他冷酷外表下,藏着的或许会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青年。
  这个想法让赫朗会心一笑。
  敖立一瞧见他这副盯着自己笑的模样,立即浑身抖了一下,恶声恶语地催促他去端茶倒水,然后滚回来画图给他看。
  赫朗如命是从,为他沏好了茶, 便拿了一排新的画笔回来。
  以往他都是站在敖立对面,与他之间隔着一张书桌作画的,但是这次, 他却准备了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敖立看着那人自然而然地落座,心中那种别扭的异样感再次出现,冷眼相看。
  赫朗故意不去注意他寒冰四射的视线,自顾自地整理着桌上的画纸, 拿起木案抚平。
  “属下坐在教主身边,教主便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这句解释倒是不错, 他自然而认真的态度说服了敖立,让他像是一只狂兽瞬间安静地蛰伏下来一般,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赫朗抿嘴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这人其实并不排斥与人接近的, 但是却像是守着自己地盘的野兽,非要给别人展示一番自己的威严才肯罢休。
  这次他所画的皆是教中之人,有敖立每日都见的左护法,也有待在教中已久的几位长老, 包括葛如兰,还有葛堂主,鬼医,甚至是长发绺男子……无论喜恶,他皆是一笔一画地让他们的形象跃然于纸上。
  大概画了七八成,赫朗停笔,道:“这些皆是教徒,他们性格各异,各有善恶,却皆愿意跟随于教主,开口便是要为您赴汤蹈火,您不觉得有幸么?”他微微感叹。
  敖立微微蹙眉,似乎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眼中也一时笼罩着淡淡的迷茫。
  这些东西他从未想过,他只知道,自己很强,所以很多人愿意听他的话,除此之外的东西,他从未想过。包括这些属下口中的一统大业,称霸武林,他似乎也没想过,他也不知自己能否承受得住他们的期望。
  他的生活,便只是活着。
  敖立的心情似乎有些纠结,他鲜少与人交流,也从未从他们的话中有什么想法产生,但是赫朗这番话让他思考了起来。
  看他皱着眉,似乎什么都未想过的模样,赫朗也就作罢。
  他挑选出一支握感细腻的软毫,放到敖立的手边,想教他作画,这也是他要坐在敖立身旁的原因之一。
  “教主如有兴趣,可以照着属下所画一试。”
  敖立握起笔,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干脆地把笔撂下,摇头拒绝。
  赫朗耐心问道,“教主是不想作画,亦或是不想临摹属下所画?”
  敖立依旧沉默不语,就这么与他待到了天黑。
  看着赫朗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他的目光又移到了面前的桌上,他所做的画,还有那只今天他递给自己的毛笔。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执笔在空纸上涂涂画画,直到掌灯的弟子斗胆相劝,他这才作罢。
  第二天,赫朗起的比往日早了许多,便提前来到了敖立平时待的大殿里。
  殿内空无一人,只看见宽大的桌上摆设凌乱。
  赫朗便走近一看,案头上有一副未着墨迹的画,只大概勾勒出了人形的框架,线条青涩,还有一处墨印,他猜测作画之人画时必定在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赫朗抿嘴,看向旁边许多被粗暴揉成一团的纸。
  他将这些纸小心翼翼地一一展开一览,发现画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眼睛或者眉毛,鼻子处有瑕疵,所以被主人丢弃了。
  而画中之人……赫朗抿了抿嘴,怎么感觉画的是他?可是做清洁的弟子从未被允许触碰教主的物品,桌上的画纸与画具更是,那么作画之人不就是……?
  “放下!”
  背后传来训斥声,赫朗立马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
  只见敖立站在门口,恼羞成怒地皱着眉,没有踱步而来,直接闪身来到了桌前。
  赫朗微微对他颔首,右手贴至胸口,“教主,日安……”
  只是未等他说完,敖立便已恼羞成怒,黑着脸将桌上的画一把扫到地上。
  “闭嘴!”
  赫朗识相地不再说话,远远地退到一旁,生怕他又再次把自己轰出门外。
  原以为敖立生气了还要稍稍惩罚一番他的,但是他又没了动作,好像只是自己生着闷气,弄的赫朗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趁着休息的一会儿间隙,他打算去向左护法讨教一番,这种情况他应该如何应付?
  于是,他先找到了万事通葛如兰,可她却告诉赫朗左护法出任务去了,大概就是给白道之人捣捣乱,让他们疏通下筋骨。
  赫朗恍然大悟地点头,他原以为左护法的的职责也与他差不多,算是一个高级仆人,但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护法还是要做任务的……
  葛如兰看他这副模样,睨他一眼,啧啧叹道:“看来你这右护法当得不简单。”她以为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当上护法之后会在教主身边学到不少东西,但是怎么却相反地变得越来越傻,连职责都未弄清,他这护法怕是白当了。
  赫朗摸摸鼻子,坦然告诉她,毕竟他每天只在教主身边端茶倒水写字画画。
  葛如兰美目瞪圆,万万没想到他当着护法竟是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
  不过看他身体强健,没有以前那副可怜样,看来过得也不赖。
  她拉了拉肩上的绸带,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兴致盎然,“既然你已是护法,日日服侍教主,必定知道不少秘闻趣事,给姐姐说说些也无妨……比如,教主性格如何?都听人家说教主脾性暴躁,你就不怕?教主在你眼中是何模样?”
  赫朗听着,摸了摸下巴深思,教主在他眼中?
  “有点……幼稚吧。”
  他的回答让葛如兰大惊失色,“什么?!”
  她敲了敲赫朗的脑袋,“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莫要被别人听了去,不然你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别什么话都乱说!”
  赫朗听话地点了点头,不在她跟前做反驳。
  其实他心中自有一番思量,他认为敖立并不像别人口中所言那般嗜血残暴……虽然脾气的确不太好,但是他从未见过他有何恶行,即便下人犯了错他也只是瞪几下吓唬吓唬他们,没个实在的刑罚,比起他曾经待过的皇宫,这魔教竟还要更轻松些。
  一点点摸清敖立并非真正暴戾之人,赫朗便像是作死一般,成日主动撩拨他。
  只是敖立不肯搭理他,只肯看他画画。
  赫朗微微抿唇,发现主动撩拨什么的还是不适合自己,于是便打算将自己的所想画进画里。
  敖立听闻他主动作画,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双眼之中毫无阴鸷之色,看得出是心情愉悦。
  赫朗也放松了心情,扭了扭手腕,便一改平日精细的画风,换了几只软硬不同的毛笔,用色也是各有不同。
  敖立觉得新鲜,盯着一瞬不眨。
  可以看出画中先是两人并肩同游,然后身后出现了各不相同的景色,一处是开得正好的洁白梨花,一处又是妖冶粉嫩的桃花,另一处则是点点红梅,花树堆雪,四季凌乱,怪异之中却又蕴含趣味,美轮美奂。
  这画卷不短,赫朗便将它缓缓展开,继续沾上颜料涂画。
  再远些便是如画江南,江面上的画舫与彩灯,空中烟火璀璨,彼岸人群熙熙攘攘,有情人成双。
  如此的情景到了边际,便是大漠黄沙,孤烟直升如天,苍鹰翱翔,而他们身后却还有青山叠嶂,峡谷横穿,山脚下村庄零星,溪流遍布。
  这一副画从头到尾细细看完,便像是他们携手游过了这四季,见证了这花开花落,还将这人间美景皆游览了一番,这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引人遐思,像是每个场景中都蕴含着故事,杂乱之中又耐人寻味。
  敖立看的如痴如醉,陷入画中久久无法回归。
  耳边适时地响起了赫朗温润压低的嗓音,“如若他日有机会,万水千山,属下会带着教主同游。”
  敖立怔楞住,不解地看向他,喃喃开口:“为何这般待我……”
  他与这人非亲非故,也不算熟识,两人认识才短短几月,更别说还隔着下属这么一个关系。
  众人皆敬畏于他,将他托到了高高在上的神坛,但是他为什么不怕?还要执意与他并肩,对他这般特殊?
  这一切疑问自初遇,便如同坚硬的种子塞在心中,硌得他难受,却又逐渐生长出了枝叶,在他的心上蔓延。
  赫朗收起笔,理所应当,“属下待您好是应该的。”他在每个世界上都只有一个任务对象,他理应对他上心。
  敖立深思了许久,却只是摇摇头,心中是说不出的异样,或许觉得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他解惑。
  赫朗见他还在纠结,面上轻松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些,打量了一眼他的手和露出的肌肤,上面有一些不明显的伤痕,看起来年代已久并且无法痊愈。
  他微微靠近敖立的跟前,语气带着一丝怜惜。
  “因为,教主……似乎很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耳朵一向习惯节日写番外,但是这次还是不虐狗了,大家七夕愉快~~大家是单身还是已经脱团了的啊~?

  ☆、内在

  便是因为觉得敖立身上有着不似寻常人的孤寂, 所以时刻陪伴着他的自己,才会忍不住想要为他带去些乐趣。
  赫朗的这个答案让敖立的心弦“嗡”地一响,大脑也随之混乱。
  对上那双眼睛,他有了一分潸然泪下的冲动,像是坚实而无人所及的壁垒被用力击碎,令他忽的有一丝怅然,然而这份看破却又转瞬化为愤怒。
  他高高在上, 身为一教之主,外界对他犹如谈虎色变,他也在众人的崇拜之下自诩为天之骄子, 又怎么会需要这个弱小的人的同情?!
  敖立沉下气,语气带着一丝恶劣,“你于本座,不过是蝼蚁, 难道你还妄想施舍同情于本座?”
  赫朗始终不说话,纵容着他, 任他发完这一通脾气。
  这副温和又包容他的模样,却让敖立咬紧了下唇,忽的有种抓狂的感觉,像是有人触及到了他的领地, 他便要粗鲁地将对方一一赶走。
  但是,他为什么不走?!
  一瞬间,敖立身后魔气大盛,往赫朗一方拍出一掌, 又下意识地往回收,只留下一股掌风击去。
  赫朗也没有躲,硬生生地受了下来。
  即便他已经动用真气护体,可是敖立的一掌霸道无比,这掌风怕是连武林高手都无法完全抵住,他又如何能承受得住,只好是连连后退,被这掌波却硬撑着单膝跪地,以让自己不至于跪下。
  望着那人的面色煞白,两片薄薄的嘴唇血色极淡,嘴边也溢出血丝。
  敖立见了他嘴角的那抹红,怔楞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慌神,无力地轻骂道:“你不会躲开吗?世上如何会有你这般蠢笨之人……”
  他的语气变了不少,可惜赫朗此时无法说话,只能运用着真气尽自己的能力修复。
  他久久单膝跪在地上,敖立始终忍不住,还是慢慢地踱步到他跟前,像是试探一样,小心翼翼地对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股浩然的真气由上落下,笼罩了赫朗的身体,瞬间将他胸口的郁气与疼痛抚平。
  敖立为他输送了真气之后,便后退到了自己安心的位置。
  赫朗的面色也终于恢复如常,尽管他的嘴唇依旧泛白,但是嘴角却含着一丝笑意。
  “教主一次次忍耐属下的逾越,您若是当真不喜,大可以直接杀了属下……但是您没有。”
  敖立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撩拨,挑战下限,要是平常人,早就一掌将他拍死了,但是他却将赫朗留着这么久。
  这句话让敖立也思考起来,为什么他不杀了他呢?为什么会不想,或是不舍呢?
  此时的他已经安静下来,却是不肯与赫朗直视,兀自摸索自己的心思。
  在半晌过后,敖立总算是回答了赫朗的问题。
  “因为他人畏惧于本座。”
  而你,是不同的。他在心中补充道。
  赫朗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余下未道之言,压下要升腾起的笑意,却依旧装作没听清的模样,“教主,您说什么?”
  敖立瞪了他一眼,手指紧了紧衣袖。
  接着,赫朗又被一股掌风轰出了门外
  只是这次敖立的力道掌握的极好,将他稳稳当当送到了地面上,毫发无损。
  赫朗勾唇一笑,拂去衣袖上的轻尘,悠悠回了屋子。
  ……
  这天,平岭山上不大太平,赫朗隔着老远便听见了一下下轰隆的响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咒骂声,没过半盏茶时间,便有弟子匆匆传上教务。
  原来是以玄空剑派为首的几个帮派聚齐,自诩为名门正派来铲除魔教来了。
  赫朗恍然大悟,回忆起自己初到世界时的那天,那些人就是在商量此行。
  原以为这样的要事会需要敖立这个教主出面,但是见弟子们神色如常,继续禀告,左护法已经领着几个堂主前去解决了,他们还准备了能够将对方大伤的绝妙暗器,无须惊扰教主。
  既然左护法已经出面了,那他这个右护法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只是他原本也是白道那边的,他还赞同了任伯中说攻打魔教的说法,现在真是有种世事无常的脸疼感。
  他的心中千回百转,却被敖立看出所想,立即叫停。
  “你不许去,待在本座身边,时时刻刻。”
  也是……教主身边没有佣人伺候着怎么行,赫朗无奈地叹气。
  待弟子离去,殿中只剩两人,赫朗斟酌着开口。
  “虽说白道之人进犯我教,但是下手太狠,未免有些残忍?”
  “残忍?”敖立终于开口,反问了一句,“难道这个世界不残忍吗?”
  他摇摇头,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慵懒地靠在软椅,任底下的人自行解决。
  赫朗细心地给他垫了一个软枕在肘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教主并无意行恶,但是手下之人不乏嗜血暴徒,日子长了,所以我教才被称为魔教——”
  他记得混元原本不是以魔教自称的,但是教风自由无束缚,便多了不少不守教规的恶徒,又被白道所诟病,成为了天下恶人聚集之处,才变成今日模样。
  敖立似乎对此也完全不上心,阖眼休养,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一切凶恶,残暴,皆是他们所为,即使被唾弃,仇恨,也皆是他们咎由自取,这是他们的选择……但是本座无权干扰他们的人生。”
  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的确有着何事都不上心的洒脱,赫朗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好在他身旁坐下。
  “如此,属下只好再多言一句,山下的村庄失踪了不少童男童女,无数户人家为此伤心欲绝,而白道之人皆道这是教主所为,然后以此为由,召集大帮人马,屡次上前攻打魔教——”
  未等赫朗道尽,敖立就立即否认,“没有。”
  赫朗楞了一下,也绝对没有怀疑敖立话中的真实性,因为撒谎这种行径,他没必要做也不屑做。
  虽然敖立不管事,但是教中之人所为,事无巨细,皆会有弟子前来汇报。
  见赫朗思量了如此之久也没说话,敖立翻身,继续合上眼睛,“我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不信也——”
  “我信。”赫朗回道。
  敖立转头,微微抬眼,撞进他一双翦水秋瞳之中。
  赫朗点头,加以肯定。
  他日夜关注着敖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否用什么童男童女来修炼。
  这人无聊至极,每日待在殿中看画看书,最近无聊得开始盯起他的兔子发呆,除这些之外,什么都不会干。
  要他相信他用什么幼童精血修炼,的确毫无证据……
  赫朗的心一下松了不少,看来他还不是那么不可理喻,无法回头的罪人。
  但是敖立这闷油瓶般的性格,竟然也会和他说这些,这是否证明,他已经一点点对他交付了信任?
  赫朗的眼中带着不明显的笑意,问道:“教主是否觉得在下是可信之人?”
  敖立的身子明显地僵硬了一瞬,然后睁开眼瞥了他一下,矢口否认。
  赫朗不再逗他,趁他现在肯和他讲话,便立即趁热打铁,“如若不是这般,教主的魔功如何修炼?”
  敖立面上满是浑然天成的傲气,“本教主自是天资了得。”
  也对,敖立是几百年难遇的混元魔体,天生便是体质不同,最适合修炼魔功,所以才自然而然地走上了这条路。
  那失踪童男童女何处而去了?赫朗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以前外界皆传这是混元魔教所为,可是敖立这个教主头子都否认了,看来这些恶事另有隐情,只是混元魔教一直处在百口莫辩的一方,怕是被随意被泼污水甩锅之后解释也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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