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驸马不好当(74)
“奴才、奴才怎敢？”那小太监早被现在的事情给吓得不敢开口说话了，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一抬眼就见李安然瞪着自己，忙又把头给低了下去。
“狗奴才！”李安然气得就要上去踹，可是皇后拉着李安然的手不让她上去，一边说道：“这种人，打一顿，就什么都招了。”说完拍了拍李安然的手，朝着皇贵妃那边问道：“妹妹，你说是不是？”
“……是，这种奴才打一顿就好了。”皇贵妃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听见皇后的话忙回道，只见皇后看着自己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心中自是更加的琢磨不透。
皇后摆了摆手，那何嬷嬷就差了身后的两个太监上前去拖那个小太监，那小太监被拖出去还连连叫喊着“娘娘饶命”，就是不知道这叫的是哪个娘娘。
皇后捂着嘴直笑，“叫娘娘饶命也没用，把事实说出来，不就可以了。”说着转头看李安然，拉着李安然的手说道：“安然，不要担心，母后这次一定为你和驸马做主。”
李安然看着面前的皇后，心中着实是闹不明白皇后这是玩的什么，可是皇后已经这样说话了，自己也只好应承着，“安然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放开拉着李安然手的手，吩咐一旁的嬷嬷，“刘嬷嬷，你去把驸马宫里的那个宫女和七公主宫里那个涉嫌偷盗夜明珠的婢子给叫进来，本宫今日定要在朝霞殿把这案子给审出来，绝不会冤枉了谁。”
皇贵妃微微蹙眉，朝一旁的秋蕊看了一眼，秋蕊退了出去。
没一会，心雨和容玉都被叫了进来。
容玉李安然是知道的，就是自己宫殿里打扫的丫头，平日里口齿伶俐讨人喜欢的，自己也蛮喜欢，遇到不要的了饰物，也会赏赐给他们。现下看见她跪在那里瑟瑟发抖，李安然心中尤为不舒服，那种被欺骗的感觉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容玉，是你偷的本公主的夜明珠吗？”李安然问。
容玉进来本就是一直在发抖的，此刻听见李安然的话，人是更加的颤抖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先会举着赃物会回来的何嬷嬷出口道：“公主，依老奴看，这夜明珠就是这下贱的婢子偷的，不然这珠子怎么会从她的枕头里面找出来哩？藏得哩深，不仔细找还真就被放过了。”
李安然咬了一下嘴唇，看了一下殿下跪着的心雨，却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可是，那小太监为什么要作假说是从驸马宫中搜出来的呢？”
皇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在心雨面前站住，说：“抬起头来。”
心雨被这些事情惊吓，早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心中又是担忧着苏小小，皇后此刻这一说话，吓得抬起头来，又忙低了下去，就连连求饶道：“皇后、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奴婢没有拿过公主的夜明珠，奴婢都没有、没有见过那珠子长什么样子。”说着连连磕头。
皇后对于这些话不敢兴趣，悠悠地说了句“倒也颇有姿色”就再次走了回去坐住，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安然，心中自是已经有了计较。和皇贵妃斗了那么多年，她心里的小九九自己也是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苏洛要是是个男的，身边还有一个容貌皎然的婢子，作为母亲的皇贵妃会不心急吗？女儿下手没能除去，自己自是会帮着把人除了。皇后想到这里，扬了扬唇角，看向了皇贵妃，眸中色彩深沉，凉凉说道：“这偷盗珠子的只会是一个人。”
李安然看向她，皇贵妃也看向她，连一直趴着的心雨都止不住抬起头来小心看她，见目光都聚集了，皇后这才说道：“向来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证据，珠子从公主侍婢屋中搜出，定是那下贱的婢子所盗；至于那太监报信说是驸马公主的婢子所盗，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太监说谎。”
“说谎？”李安然重复道：“他为什么要说谎？”
“答案，就要从那太监口中得到。”皇后慢饮一口茶水，不急不慢地说道。
皇贵妃听了这话，有几分紧张，抬手去拿茶盏时，手都是颤抖，好不容易抬手喝了点茶水还不小心给呛到了，吓得身后伺候的宫女忙给她顺气，这一番闹腾，自是让皇后喜不胜收，自是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
外面
板子一下一下的砸落在那小太监的身上，疼得他鬼哭狼嚎直唤饶命。一旁的刘嬷嬷则是皮肉不笑地说道：“这板子别看扬得不高，可这落在屁|股上那可是扎实，每打一下，那可都是连着皮肉里的筋脉哩！”
心雨跑了出去，听到这话，看着打板子的模样，脸不自觉地也是白了几分，可是计划还在，却容不得胆怯，谁曾会想到皇后娘娘会来呢。但她还是走近前去，和刘嬷嬷说话，问道：“嬷嬷，这奴才招了没有？”
刘嬷嬷一见秋蕊，也知她是李安然身边的人，抬了抬下巴说道：“姑娘放心，老身亲自监刑，没有不招的。”说完对着那个还在叫嚷着“饶命”的小太监笑道：“要是不招，这板子就用不着了，拖到地牢里，几十种刑具伺候着，瞧他还招不招？宫里哪里能助长这种风气？”
秋蕊在一旁脸又白了些许，却是佯装镇定，对那在被打板子的小太监，说道：“贵妃娘娘说了，只要你如实招了，定不再受这皮肉之苦。”
那小太监抬起眼来时，却是早疼得有气无力了，嘴唇动了动，却是说道：“奴才、奴才招。”
那何嬷嬷在一旁不阴不阳地说道：“姑娘真是好本事，把贵妃娘娘抬出来这狗奴才就招了。”
秋蕊垂着头不敢多言一句。
两人把这小太监压着进去的时候，皇后嘴角一直都是挂着笑意的，看着现在被拖着进来丢在大殿上像条死狗趴着的小太监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招了，那你可说出是谁指使你诬陷驸马的？”
李安然忙去看那小太监，你小太监咳了一口血出来，却是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正前方的皇贵妃一眼，却是又把眼错开，去看皇后，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人指使奴才。”
“没人指使？”皇后看了皇贵妃一眼，笑了，“这没人指使，你会敢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去诬陷驸马爷身边的侍女？”
李安然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心，事关苏小小，她很紧张。
“奴才、奴才，”那太监说着却是又咳了咳，恨恨地说道：“奴才只是想拖着心雨下水而已。”说着嘴角抖动了一下，看向那边跪着的心雨一眼，脸上居然是带着笑意，“这贱人本是答应和奴才对食，做对夫妻，可是却总和驸马粘腻在一起，这叫奴、奴才如何不气？”
对食！
李安然一双眼睛都瞪大了，看了看心雨，又看了看那个小太监，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而心雨听了这话，却是一个人的跳了起来，就朝那小太监撕扯去，心中是又气又怒，“你胡说你胡说！”
那小太监由着他撕扯，也不反抗，就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合着脸上的笑意，显得格外的可怕。
“你胡说你胡说！”心雨还在骂，皇后却是一拍桌，赤道：“够了！”
旁边的太监忙上前去拉住了心雨，把心雨架到了一旁去，皇后朝旁边的何嬷嬷使了个颜色，何嬷嬷就朝心雨走过去，一个耳刮子就朝心雨甩了过去，口中骂道：“小贱蹄子！”
李安然吓得差点叫了出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皇后在一旁乐得看戏。
她不在乎皇贵妃在唱什么戏，只要不要把自己设计在里面，她是可以帮着和他们一起演戏的。现在她想做的，就是陪着皇贵妃演戏，演完后揭穿所有，让那个贱人下不了台来。她看见李安然被惊吓，自是也看见皇贵妃的紧张与不安，而她要的就是这个。
“妹妹，宫闱中出了这等丑事，你说这应该怎么办？”皇后朝皇贵妃问道。
皇贵妃捏着手里的手绢都快把那手绢拧成了一条麻花，口中却是说道：“姐、姐姐您看着办就行了。”
“出了这等丑事，自是打死了事，以儆效尤，宫闱中哪里能出这等丑事？”皇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护指，低着头轻轻笑了几声，笑完这才抬头看皇贵妃，“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里，朝霞殿出了这等丑事，指不定是要怎样发脾气呢？”
皇贵妃呐呐不敢说话，抬眼却是去看秋蕊，现在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食这种事情在宫里是几乎不能被说出来的，而此刻这小太监说出这样的话……
皇贵妃是所料不及的。
秋蕊自是早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也是一下子回不过神来，看见皇贵妃朝自己看来，忙摇了摇头，这不是她自己的意思啊。
那小太监还在笑，一边说道：“她明明和我已经是夫妻，却还和驸马爷有一腿，奴才、奴才心里气不过。”
心雨被两个太监架着，此刻听见这话，除了惊怒外，还有恨意，看了一眼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李安然，更是将心中所有的帽子都朝李安然的头上戴了上去，一边朝着皇后大声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
“若不是这样，这小太监为什么要诬陷你？”皇后朝着心雨问道。先会看到觉得颜色不错，此刻再看，也是觉得不错。若是不知道苏洛是女子，自己定是也会认为他和作为驸马的苏洛有一层关系。
“奴婢、奴婢不知。”心雨哭泣，皇后摆摆手，那两个架着心雨的太监便把心雨放了下来，心雨跌在地上，忙就朝皇后爬了过去，死死地抓住皇后的袍角，求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求您给奴婢做主，奴婢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公子的事，奴婢没有啊。”
“意思你和驸马爷有关系？”皇后挑起心雨的下巴，看着心雨咂了咂嘴，一边说道：“如此姿色，男人见了定是会心动。”
心雨一张脸煞白，嘴唇几次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
皇后放开心雨，旁边的太监忙把心雨拖开。皇后看旁边的李安然，问道：“安然，你说说看，这事情要怎么办？”
“我、我、我不知、不知道。”李安然张张嘴，不会说话。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妃，又看了看皇后，脑子里此刻几乎是什么念头都没有。
皇后低低笑了两声，说道：“安然，这朝霞殿是你的，出了这种事，母后就把主意留给你，这下贱的奴才要怎么办？”
“怎么办？”李安然呆呆地问道。
“乱棍打死，以儆效尤。”皇后说。
李安然听到这话却是又被惊吓一下，转眼去看皇后却见皇后言笑晏晏，如那笑面的狐狸似的。
李安然虽然会惩罚下人，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把人弄死。现下的这种情况，容玉那儿有赃物搜出，自是她偷盗的夜明珠，与心雨无干，与苏洛也无干。可是现在却是因为“对食”，把苏洛和心雨牵扯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