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糖做的gl(51)

　　吱吱接着抱了一会儿狐狸精的小腰，然后便让小妖给天帝准备住的地方。鬼面还有一个月才能从魔城回来，吱吱对于这妖院的妖事运转，一时还不熟悉，好在小妖被鬼面教得很好，会听话，只要吩咐一声，便将事情办得极好。
　　天帝的唯一要求，便是住得要离她们近一些。
　　净灼听了，对小妖微微一笑，小妖闻言，便将他划拨到了一间极其偏僻的小院。
　　天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何谓：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吱吱便好奇地问净灼，“你和天帝是不是有仇啊？”
　　“你真的想知道吗？”
　　吱吱深情道：“想知道关于媳妇的一切。”
　　净灼忍俊不禁，摸摸吱吱的头，凑过去，咬耳朵：“吱吱才是我的小媳妇……”
　　小仙女觉得自己总攻的地位受到了侵犯，怒上心头。想要向媳妇证明自己并不是不行，于是一拍桌子站起来，“什么意思啊，你这个女狐，你是在挑战我吗？信不信我当场证明给你看，我可不是你可以挑衅的女仙！”
　　狐狸精摇摇头，叹息着，抬起手，在小仙女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别皮……唔，会让狐想欺负的。”
　　小仙女“duang”地一声，坐回了凳子上。
　　狐狸精几分好笑，几分心累，几分惊讶。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家小仙女开始变得非常奇怪，好像是被按到了奇怪的穴位一样。动不动就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但狐狸精觉得，她挺喜欢的。但就是有些……
　　有些……像吱吱所说，被挑衅到的感觉。
　　吱吱又站了起来，气势不减：“你这个女狐……”
　　“好了。吱吱想要知道，我和天帝的事情……唔，其实都是挺无聊的事情，而且有揭仙老底之嫌。但是既然吱吱想知道，我便和你简单地说说好了。”净灼伸出手，再一次按下去，“你知道，封神时代的事情吧？”
　　那个奇怪的穴位终于不起作用了，小仙女恢复了正常，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了，封神时代，时间在五万年之前，地点是人间。我还知道，封神时代，凡界的秩序被重新整理，而各族的英才全部汇集起来，成为最初一代的仙有组织有规模的仙，组成了天庭……”
　　“那你大约还会知道，妲己？”
　　“知道啊，不就是那只很有名的狐狸精。妲己据说是三界第一的大美狐……”吱吱道，“可是在仙界编订的史册中，都说这只狐狸精并不真正存在过，说她只是个红颜祸水的凡人而已。而凡间之所以会把她说成是狐狸精。天庭的解释是：这体现了凡族对于妖族的仇恨，他们会将一切邪恶的人比作妖怪，而狐狸精就是其中最狡诈、最淫邪、最善于魅惑人的妖怪……所以那只危害凡间安定的红颜祸水，自然就会被叫成狐狸精了……等等，狐狸精……”
　　“妲己确实是存在过的，她也，确实就是一只狐狸精。”
　　吱吱看着净灼一脸想起了往事、分外惆怅的模样，又想起天帝和净灼之间的对话，似乎，天帝也捏着净灼的一点点小尾巴。
　　这一点点小尾巴，难道……
　　“妖王大人，不会就是……”吱吱本来就喜欢穿着绿颜色的衣服，本来觉得和媳妇红配绿挺喜庆的。但是这回，小仙女突然觉得自己由内而外地冒着绿气。
　　“不。”净灼摸摸吱吱的脑袋，“妲己是我巫山之狐，她带着我巫山使命去接近商纣。”
　　天帝去自己的住处转了一圈回来，有种不好的预感，到了屋门口，果然就听到净灼正在和吱吱说话。
　　“不是说好了不揭仙底，现在居然偷偷地与吱吱说。”天帝推门而入，对净灼说，“你这狐，可不地道！”
　　“要说不地道，比不上天庭那么不地道。天庭的史册，我也看过，整个就是得了便宜还卖惨。”净灼道，“吱吱她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力。知道仙未必是正，妖未必是邪。”
　　天帝坐得离一仙一狐远远的，不语。
　　净灼道：“你可知道为何我巫山之狐，为何要来到凡间。”
　　“是因为女娲？”
　　“是，也不是。彼时的凡人，已经忘记创世之恩，所以要受到教训。那时，尚未陨落的神祇，联合我妖族，意欲整饬凡界秩序。但是后来，神祈收买凡族，凡而与我妖族为敌……”
　　“何必用‘收买’这么难听的说法？”天帝插话，”彼时诸神几乎落尽，但是天地间，比之现在，有更充裕的灵力，孕育出了一小群别有特异禀赋的凡人。这些凡人，不甘之做凡人，也无法被妖族接受，便归顺了神仙。”
　　净灼道：“最后封神之战，便成了仙妖之间的夺利之战。都说我妖族在封神时代做恶，可是恶心的事情，仙族也是做了不少。”
　　天帝道：“封神一代的神仙，大部分是有异禀的凡人。这些新神为数众多，他们的意见，自然是不得不考虑的。”
　　“吱吱你不妨想想，若是当初妖族赢了，恐怕如今占据天庭的，就是妖了。封神时代，就会变成封妖时代。而仙，才会成为异类……可惜，妖族失利，不得以，躲到了深山老林之中，休养生息。”净灼道，“封神时代之后，是凡间信仰繁荣的时期，天庭接受着人间供奉，所有的凡人都认为是神仙救了他们，却不知道，这场纷乱，最初就是神仙引起的……”
　　吱吱点点头，看看天帝。
　　“不可否认，封神时代之后，是三界的大治时期。当初的目标，也都实现了。换回人间一片净土，万年之久，海晏河清。牺牲是值得的。”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不就是权势所趋，意欲主宰三界。”净灼道，“况且，如今的凡界，在天庭治理之下，还是乱糟糟的……”
　　“若是当初由妖族治理， ”天帝被说得，觉得有点丢面皮，思索了一会儿，断言道，“不，你妖族根本不懂得如何治理……”
　　吱吱想着野生动物的小小脑壳子和喜欢自在奔跑的性格，天帝说的怕是不错。
　　狐狸精于是怏怏的，很脆弱地地看了吱吱一眼。
　　吱吱怒视天帝，怒视：吃软饭也是有规矩的，不能惹主狐生气的。
　　晚上，吱吱想要安慰一下媳妇。
　　遂，被压。


第54章 晋江首发
　　次日, 吃饱喝足的狐狸精推开门出来, 每一根狐狸毛都亮晶晶的, 在朝阳下散发着野性的光芒。
　　一个老汉杵在门口, 一手拿着锄头，一手拿着花苗, 淳朴的鼻尖上是两颗亮晶晶的汗珠，但是明显没有狐狸精那么亮晶晶。
　　老汉看着净灼出来, 探头向狐狸精身后看去, 却怎么也没有看见小仙女出来, 心已经凉了半截。
　　手一松，锄头落地, 发出好大声响。
　　身旁一个尽职尽责的小妖精, 正带着新来的园丁熟悉工作场地，谁知道那谁知道老高居然连一把锄头都握不稳。
　　“你，你是怎么回事？你这个老头, 虽然你是吱吱仙女和妖王大人带来的，但是也不能这么弱。没有力气, 还怎么干活？我们这儿, 可不养没有用的凡人！……你, 喂，老头，你听到了没有，我在认真在给你训话呢……你不仔细听，发呆做什么？眼睛直直地盯着,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你是聋了，还是痴呆了……”
　　小妖精说着说着 ，感觉身上有些发毛了，身子一僵，吓得抱紧了自己的尾巴。
　　回过身一看，妖王大人正刀里藏笑地站在门口，刀应该是给老高看的，至于笑，应该表示她与吱吱仙女玩耍得很开心。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妖如是想。
　　“你倒是真的把他当花匠使了？”净灼见了小妖，便向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去，柔声道，“你走吧，以后客气一些。”
　　小妖领命，垂头称是。
　　一回身，抖了一抖。妖王大人语气那么温柔，是挺少见的，这反而让小妖觉得很可怕。抱着尾巴，哆哆嗦嗦地走了。
　　“老朽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用，但绝对不是什么吃软饭之仙……”天帝却不依不饶，向着管事小妖精的背影，语气意有所指。
　　“要是什么都不做，只是被狐狸精养着，就要听她的，就要以狐狸精的愿望为自己的愿望；要是总是吃狐狸精的软饭，就要会失去仙格，还要在狐狸精的淫威之下，和狐狸精做种种可耻的事情……就算只会栽花弄草，这至少证明了老朽并非无用之徒，只要有一技搒身，走到哪里，都不怕没有饭吃……”
　　听了天帝的话，小妖却是跑得越来越快了，很快便没有了踪影。
　　净灼走到了老高的身旁，道：“故意说得那么大声，是想让哪个仙听到不成？可惜，她累了，睡着，你就是叫破喉咙——她也听不到的。
　　天帝愣了一愣，渐渐明白了净灼的意思，露出不堪接受之色，指着她道：“你们难道，真的……真的，已经……”
　　这些只有耳闻却从未目睹之事，此刻居然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看着长大的仙女身上，实在是有些让天帝难以接受。老仙气不打一处了来，真气乱窜，焦急地转了几圈，急于找一个发泄的对象。
　　狐狸精道：“都怪我，把她给累着了。”几分虚伪的自责，几分满意。
　　天帝不知道他现在是应该先把一手带大的小仙女吊起来揍一顿，还与这引诱良家乖仙的狐狸精决一死战。
　　“老朽本以为只是小吱吱玩笑之言，她气我在关键时候不管她，气我没有给她找一个好夫婿，现在看来……难道，难道你们，已经……做了那无耻之事……”
　　“虽然不想让你占便宜，但是现在理当叫一声，”净灼敛目，行了一礼， “岳父大人。”
　　“你我可是同辈，这个便宜老朽可一点都不想占！”天帝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我知道你这狐狸，禀性不坏，可你怎么，你怎么就……怎么就陪着她胡闹起来呢！你这只淫-荡的老狐狸精，简直是，老不知羞！”
　　“我是真心对吱吱的，天帝。”
　　天帝知道净灼与吱吱之间，是有很深的感情了，此刻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可你想过没有，吱吱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仙，她更不可能就只和一群妖物住在一起，她会有广阔的前途，也许比你我能够想象的还要广阔，她的血脉高贵，她的意志需要继承。虽然，哪怕穷尽这三界，也不会有一个男娃配得上她，但是，能配得上和她在一起的娃，永远都不会是你！”
　　“她不可能与一个妖在一起，更不可能与一个女妖在一起。你若是与她在一起了，你要让三界众生，如何看她。以后，她做的任何事情，都会会被蒙上一层阴影，三界众生，不会记得她做了什么事。而只会记得，她是一个女狐狸精在一起的仙。你会……你会害了她的！”
　　净灼道：“天帝说的这些，我并非没有想过。她若是不说喜欢我，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向她走出第一步，但是她既然说喜欢我，那么在她不要我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我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你也同样没有资格。”
　　“我知道，你是对吱吱最重要的仙，她尊重你，爱戴你，你的支持，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哪怕三界众生都站在她的对立面，哪怕所有仙都说，她是错的。至少她会希望，有那么一个仙……她会希望你，对她说一声，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