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茯低笑:“我已经走投无路,还能有再差的吗?”
颜珞扫她一眼:“自己都没有底气,如何逆风翻盘,我给你机会,如何自处,你自己看着办。”
言罢,她转身走了。
温茯满是疑惑,时至今日,她为何帮自己呢?
日后的‘方便’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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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说到做到,没过两日,就哄得陛下将温茯调去南京路,太后不满,指责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
“母后,阿茯懂,我看过了她写的针对南京路的军事改革,句句在理,可见,她有几分本事,你莫要小看她。再者她是朕的人,日后向着朕。”女帝替温茯辩解。
调令已出,太后也不好追回,只说一句:“莫要吃亏。”
眼下母女二人之间关系缓和,南平军依旧在城外护卫,设立关卡,严防各处。
四月天气暖和,草莓的季节来了,顾阙开了一间水果铺子,专门用来卖草莓。
庄子里里的草莓略微差了不些,不如顾阙自己种的大,依旧吸引不少人。
草莓的价格奇高,京城内一度出现一寸金子一斤草莓,饶是如此,顾阙还是收到了霍家小子送来的十斤草莓。
霍府送到侯府,特地说是给二姑娘尝尝鲜,侯爷索性让人送来顾宅。
颜珞代为收下,将草莓当饭吃,吃得晚饭都不想吃,顾阙气得跺脚,“你怎地收他东西?”
“你可晓得,霍老死的时候,陛下派人去追杀他,我令冷面去救他的。你说,他不还救命恩德,就惦记女色了。”颜珞哀叹,一面拿了一颗大草莓塞进顾阙的嘴里,道:“我们晚上也种草莓,种大的。”
顾阙:“……”
晚上情到时,顾阙忘了白日自己对种草莓的讽刺,沉溺其中,忘了归处。
仿若李清照的那句词: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翌日朝后,女帝好奇,“你二人怎么那么喜欢在脖子上留下痕迹?”
颜珞丝毫不知羞耻般提了提衣襟,“这是夫君爱臣的表现。”
女帝品了品,“你咋那么爱显摆?”
颜珞淡然:“夫妻恩爱,甜甜蜜蜜,怎地就不能显摆了?”
女帝羡慕,不自觉地问起顾家二姑娘的事情,心里依旧不忘召入宫的事情。
颜珞掀了掀眼皮,“她可是霍成儒的未婚妻,听闻守孝除服后两家就会过礼。”
女帝冷笑,“霍家自身难保,还想着娶妻呢。”
“陛下,夺□□不大好。”颜珞故意提醒。
女帝看着她:“朕偏要夺,又当如何。”
颜珞淡笑:“您夺便夺,臣回官衙了。”
“颜相,你可曾见过二姑娘?”女帝好奇,颜相的气色比起以往好了许多,听闻多行房.事,对气色也有几分好处。
“没见过,听闻病秧子,面黄肌瘦,陛下怕是会失望的。”颜珞语气淡漠,“不如我家夫君好看。”
女帝不满,“能不能别炫耀你家夫君。”
颜珞道:“陛下先问的,您不喜,臣就回官衙。”
她走了,女帝坐在龙椅上沉思许久,唤来心腹。
“听闻顾家二姑娘夏日会回来,着人守在城门口,以霍家名义将她接走。”
朕要看看,顾阙到底会成为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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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的身子恢复得很好,孙氏渐渐放心,每日里打理自己的药草,日子也过的舒服。
忽而有一日,颜珞告诉她:“顾言要回来了。”
“什么,没死呢?”孙氏惊讶,“他回来,顾阙怎么办?”
颜珞平静地品茶,茶味苦涩,她有些嫌弃,自己也并非顾阙说的那般端庄涵养爱品茶,与顾阙时日待久了,口味就变多了,不想喝茶,想喝那些奇怪的饮料。
顾阙有间百宝屋,里面都是饮料吃的,应有尽有,就是不让她进去。
颜珞问她哪里来,她就说拿一顶花冠子与番商换的。颜珞不信了,试图偷溜进去捞上一笔,谁知晓,压根进不去。
锁着屋子的锁也是奇怪,压根不用钥匙,就看顾阙随随便便按了一通,滴答一声,门开了。
颜珞想吃吃不着,欲哭无泪。
将茶放下,她哀叹一句:“二姑娘走了,你的草也会死,你想想,这个玩意你会弄吗?坏了也没人会修,以后也没有惊喜了。”
“殿下,我怎么越听越心酸呢,皇后若是在,肯定会帮您的。您放心,我想想怎么将顾言弄回去……”孙氏说不下去了,“你怎么不弄死顾言?”
“你想想啊,我为了顾阙弄死顾言,顾阙知晓会伤心的,所以啊,你帮我,一副药毒死顾言。对了。顾阙问的时候,你就说是你自己想办的,与丞相无关。”颜珞说得可认真了,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就差写上:我是无辜的。
孙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借刀杀人呢。”
颜珞不吭声,端起茶递给孙氏,“好阿婆。”
孙氏不接茶,“你们和离罢,你将顾姑娘接回宅子,悄悄办事,你们也是名正言顺的。”
“阿婆,好麻烦的,不如您一副药来得快。”颜珞摆手不应。
孙氏倒吸一口冷气,“能不能不要妄造杀戮。”
“您想想,她那么好看,等我和离,她早就被霍家娶走了,还有陛下,盯着不放呢。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完全没有优势的。”颜珞哀叹,扭头看向大棚。
她这么一扭头,孙氏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痕,小夫妻真恩爱呀。
孙氏心软了,道:“我有一办法。”
颜珞兴致满满,“洗耳恭听。”
孙氏说道:“你让二姑娘就这么没了,和离后,再将她接过来,这样,她就是你的了。”
“您这是什么馊主意,她要有自己的名字,不会答应的。”颜珞不赞同。
孙氏长叹一口气,事情可真难办,都怪顾阙长得讨人喜欢。
“这样啊,难办了,还不如一副药毒.死顾言算了。”
颜珞大为赞同,孙氏摆手:“我不会杀人的,顾阙的事情,你自己去办。我都一把年纪了,你别折腾我。”
颜珞生气地走了,回到卧房,顾阙拿着计算器啪啪地在算账,草莓大卖了一笔,比起香皂来钱快。
“颜相,我们等休沐日去逛街,可好?”顾阙不抬头自顾自说着,赚了钱去买些好东西送给颜相,也算是小情趣。
颜珞在她身边坐下,看了一眼账单,“赚得不少呀,我家夫君真厉害。”
顾阙唇角弯弯,问她:“你想要什么?”
“我想吃雪糕,填饱肚子的那种。”颜珞托腮看着顾阙,眼中涌着崇拜。
顾阙被她哄得险些迷了心智,快乐得心里冒泡泡,立即打住,拒绝她:“没门。你来月事的时候肚子不疼吗?”
“不疼,阿婆有药吃呢。”颜珞又是一声哀叹,“你赚了那么多银子,一根雪糕都不舍得给我买呢。”
顾阙默默地将计算器声音调到最大,不停地按着,计算器不断发出归零归零的声音。
颜珞生气,按住计算器就亲上她的唇角。
蛮横无礼。
“再捣鼓你的计算器,我就砸了它。你说说,你赚那么多钱,给谁用?”颜珞不满,很是不满。
哦豁,又开始作了。
顾阙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唇角被咬得有些疼,她也不敢看计算器了。
颜珞继续唠叨:“顾阙,我们可以好商量的。”
顾阙继续装缩头乌龟,你说,我不说。
颜珞嘀嘀咕咕半晌,顾阙无动于衷,颜珞忽而说道:“顾言要回来了。”
“嗯?”顾阙惊讶,今年春日是打算去别院看顾言的,然而封城耽搁了,这么快都要回来了吗?
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她问:“他身子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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